发信人: boogey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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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 x_______x(2004-04-12 03:11:0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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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扬名世界
纽约,占地面积1214.4平方公里,八百万人口。这个国际大都市容纳了各色人种,这里有奢华的百老汇,也有贫困的布鲁克林区;这里有人在一夜之间成为巨富,也有人在一夜之间贫困潦倒;这里是全球经济中心,一条华尔街成了探测世界经济冷暖的温度计,一个纳斯达克成就了无数新科技时代的商业英雄;这里鱼龙混杂,每天都上演着黑白道交手的传奇故事;自由神像在这里高举自由的火焰,帝国大厦的探照灯把辉煌射向夜空……就连联合国大楼也坐落在这里,各国代表在里面商讨着能左右全球局势的重要决策。
2000年6月14日,杜西尼亚在纽约这片神奇的土地踏出了第一步,她自己不知道,以后她在这里每踏出一步,全球都会为之震动。
珍妮花带着杜西尼亚在纽约市郊的一个高级公寓安顿了下来,她俩又住了在一起。在舒适的大床上,杜西尼亚仅用两天便适应了时差。
珍妮花看见杜西尼亚无精打彩,便带她在纽约市内到处游览。商业区的白领族行色匆匆、华尔街的大屏幕滚动着最新的上市公司名字、时代广场上的鸽子和街头艺人、几个入时的年轻人在路旁潇洒地跳着街舞、一个胖警察追赶着在拐角处用喷漆在墙上涂鸦的反叛青年、在自由神像的头顶极目远眺……一周下来,杜西尼亚见识了不少新鲜事,光怪陆离的纽约给了她非常真实的亲切感,她开始了解并接受了这个拥挤的大都市。
看见杜西尼亚心情好转,珍妮花说道:“杜西尼亚,我们今天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一起去见大西洋娱乐有限公司的总裁兼娱乐总监奎百曹·莫利福(Molriff Quebracho)先生。”
翌日晨十点,珍妮花与杜西尼亚驾着雪弗兰在繁华的纽约商业区穿插,最后来到城郊一个由铁丝网围起来的工场停了下来。珍妮花介绍道:“这里就是大西洋娱乐有限公司的影音工场。”这片足足占了一个飞机场之大的平地上建了一排巨型白色拱顶仓库式的建筑,珍妮花告诉杜西尼亚这些都是影音工作室,里面有录音室、摄影棚、道具库、模型工厂、运算数码特效的巨型计算机房等等,设备专业而且齐全。
一个身穿白色西装,头带白色黑环礼帽的人早已在其中一个工场的小门口叼着细长的雪茄静侯她们。
“早安,奎百曹先生,没想到你会亲自迎接我们。”珍妮花笑道。“这位是杜西尼亚,这位是奎百曹先生。”
“奎百曹先生你好。”杜西尼亚说。
“天啊,真人比照片还美,想必声音也比录音美了。很高兴认识你,杜西尼亚小姐。”奎百曹怀着亲切的笑意,放下礼帽,轻轻吻了一下杜西尼亚手背。
“谢谢,你过奖了。”
“奎百曹先生,我的眼光不会错的。她的喉舌好,天生有绝对音准,音域够深够广,横跨三个八度!外形也是一个可人儿!你看看她的眼睛,不唱歌也会说话的,这身材更是找不到话来夸了,绝对是本年度最夺人耳目的新星!”与其说珍妮花在介绍一个人,不如说是在介绍一件货物。
“有劳你了,珍妮花。有情杜西尼亚小姐,我们先进录音棚试一下音吧。”
奎百曹表现得非常友好,也没有一点大老板的架子,使杜西尼亚感到他就像录音棚其中一个工作人员一样,她放松了身心,对着专业的麦克风高歌一曲“eyes on me”。现场的录音师和效果师无不拍手惊叹,奎百曹更是高兴得直接冲进录音现场,激动地握着杜西尼亚的手说:“亲爱的杜西尼亚,我不想说多余的东西了,签约后你就是我们大西洋娱乐有限公司最耀眼的新星,今后你的歌声将遍布世界每一个角落!”
杜西尼亚不解地问:“签约?”
“孩子,签约能产生法律效力,这是保障大家利益的方式。”珍妮花解释道。
“可是,我在海岸吧唱歌的时候从来没有签约啊。”
奎百曹说:“珍妮花说得对,这是商业化操作所必需的。请跟我来。”
在奎百曹的办公室里,杜西尼亚看到所谓的合约一式三份,她和珍妮花、奎百曹人手一份:奎百曹代表大西洋娱乐有限公司,为甲方;杜西尼亚是受聘歌星,为乙方;珍妮花是杜西尼亚经纪人,为丙方。在几张白纸上印满密密麻麻的条条规规、商业和法律名词,杜西尼亚看得非常吃力。
珍妮花看着合约上面优异的条件,又掏出口袋里的电子计算器按个不停,不时点头确认自己脑中的数据。
奎百曹和珍妮花分别给杜西尼亚解释了一通,最后杜西尼亚也在合约里签上自己的名字。
“好,非常好,顺利极了!杜西尼亚,欢迎你成为大西洋娱乐有限公司其中一员!珍妮花,恭喜你成为最耀眼新星的经纪人!”奎百曹与她俩都握了手。
之后的半年里。
奎百曹亲自担任监制,安排了公司里的几位最出色作词人和最出色作曲人为杜西尼亚写歌,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歌曲,而不像过去只在酒吧里演唱着别人的歌曲。
杜西尼亚得一天到晚泡在录音室里试唱着每一首新歌,奎百曹通过的,便录音制作成CD音轨,不通过的返回创作室对歌曲进行修改。
杜西尼亚天生便有非常好的音乐天赋,对音调有很好的领悟,很多歌曲试唱不超三遍便可以通过。她的记忆力也非常好,一首新歌唱不出两遍便记得所有歌词。
公司给她拍了一系列照片作为CD的封面封底和内页照片,紧接着拍了专辑里面几只主打歌的MV。
一切工作都密锣紧鼓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她在这半年里过得非常充实,渐渐淡忘了在百慕大群岛的休闲日子,渐渐淡忘了杨武雷这个男人,也开始感受到事业女性那种紧凑的生活节奏。
最后,杜西尼亚的歌声被工业化灌制成CD,然后被流水线批量生产出来。
杜西尼亚的歌声甜美诱人,加上公司商业化操作的成功,CD一上市便卖个满堂红,仅在北美洲就创造了一个月内卖出六百万张的骄人成绩。她的CD包装被制成六十多种文字版本,畅销世界各地。
她有几首歌曲便有几首单曲在各地歌曲排行榜上居高临下,一直停滞不落。
无论男女、无论老少,人们都出奇地迷恋她的歌声,杜西尼亚这个名字传遍大街小巷,她的歌成为城中热话。
更有唱片业内人士笑称:“即使不用作曲作词,只要杜西尼亚随便发几个音也可以灌制成CD,畅销世界各地。”
百慕大群岛的人们也把刚到货的杜西尼亚CD抢购一空。当然,黑龙杨武雷也不例外。
杨武雷对她的思念之情越来越浓,越发不能忍受。每当在孤单的夜里,他躺在床上对着唱片封面上那个美丽的脸庞看得出神的时候,双颊总是有两条滚烫的泪痕。他很后悔当初太自大、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假如一切可以重来,他宁愿放下自己作为黑帮老大的尊严响杜西尼亚求爱,即使改过自身放弃用血汗拼回来的基业也在所不惜。无奈事情已经发生,这一切已经不可能了,留给他的只有黑夜里一串串的哀叹。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在物欲化商业化的时代更甚。
杜西尼亚一天到晚被记者拥着,除了工作,就是应付记者、应付公众,私生活不知该往哪儿搁。现在令她最期待的就是每天深夜窝进被子里的那一刻,在那一刻她才可以感受到自己还是活生生的人,而非机器,在那一刻她才感到自己躲避了尘俗的喧嚣,回到自我的空间里,在那一刻她才可以释放出自己所有的累,松口气去迎接梦乡。
一天深夜,杜西尼亚刚从录音室赶回寓所,一天下来她已经累得可以不顾过往养成任何卫生习惯,还没有洗澡便把自己扔了上床。此时的她蓬头垢面,珍妮花几番催促她去洗澡,她都懒得去管。
说来也奇怪,杜西尼亚从小到大,任凭天气怎么热都不会出汗,皮肤永远保持干爽,而到了冬天天气变冷了她的气温也随之降低,别人碰到她会说她冰冰凉的。即便现在来到纽约谋生亦如是,只是纽约的空气要比百慕大的污浊得多,即使不出汗也得洗洗身上的灰尘。
她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从来没有在意,却挂念起百慕大,想起老人,想起黑龙杨武雷。
现在的她虽然赚了不少钱,生活充裕,花姐(她仍然习惯把珍妮花称为花姐)甚至把以前的8位数电子计算器扔了,换了一个能算16位数的电子计算器。可是钱再多也没用,她和花姐都没有闲暇去花钱。还是在百慕大群岛的日子好,休闲自在,环境怡人。想到这她甚至后悔起来,为什么要跟杨武雷决裂?留在他的酒吧唱歌不是更好,虽然杨武雷是黑龙帮老大,但她在那样的环境里,在他的保护罩下依旧纯洁。可是现在,没有人再能保护她,她要直面外界残酷的现实,花姐不断地教很多东西,使得她逐渐变得现实、虚伪和自私。她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应对记者情景:
“杜西尼亚小姐,请问你是否在百慕大群岛的酒吧里当过歌女?”
“是的。”
“听说你在百慕大群岛时跟一个当地的黑帮老大来往密切,是否真的?”
“什么!他只是我老板,你们想到哪去了?”
“听闻你童年为一老渔民所养,你真的是孤儿吗?”
“我……我想是的。”
“当你出第一盘CD时有想过会如此受欢迎吗?”
“嗯,我从来没有想过。”
珍妮花看得不耐烦,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说道:“杜西尼亚,你怎么能这样回答记者的问题?记住,回答记者问题也好,应付电视节目采访也好,你都别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
“不行,那不是叫我睁大眼睛说谎吗?”杜西尼亚回敬道。
“傻瓜,谁叫你说谎了。说话得有艺术,就是技巧,尤其是对付尖锐的问题,你作为名人不得不回答,所以你得回答,但要说得似有内容却模棱两可,顾其左右而言他,甚至赢得别人的好感和支持,这就决定你能否在人们心中站稳脚根。”
“这多难啊,以前我对着杨武雷说话也不用瞻前顾后。”
“杜西尼亚,过来,我就用刚才那几个问题举个例子。别人问你是否当过歌女,这不会降低你身份,你可以直接回答‘是’。但你要趁机说明一下你如何在那个时期打好了唱功,让大家觉得你有实力,趁机利用问题引出对你有利的话题,从而把别人的兴趣和焦点跟着你要的方向走。第二个问题,是属于绯闻了,回答这种影响形象的问题应该快而坚决。即使是真的,也要否认,否认时语气平淡,不要恼羞成怒,显示出一种身正不怕影斜,而且对传言漠不关心的态度,那么别人便会相信你了。第三个问题,你可以这样回答:‘我不是孤儿,因为大家都那么关心我’,这样不但回答了问题,而且讨好了观众,你懂吗?”
杜西尼亚刻意降低声音说:“我懂了。”
“什么?你不愿意这样吗?”
杜西尼亚清了一下嗓子,道:“非常乐意,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好多了,就是这样!有进步了,不过还得多加锻炼。世界上没有完美,只有圆滑,它是软绵绵滑溜溜的盔甲,你必需处理得好好的。”珍妮花教道。
回想到这杜西尼亚不禁笑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她要笑自己幼稚单纯?还是笑世态荒谬?在短短一年里,她要面对公司、面对各式各样的人、面对媒体还要面对珍妮花,她的确比以前成熟了许多,转变总是使人成熟的,假如一直都在杨武雷的臂膀下,她的心智可能永远停留在15岁那年的状态——倔强而不懂圆滑、真诚而不懂虚伪。是不是杨武雷的保护罩保有了她的纯真?她自己应该知道。
杜西尼亚总觉得自己缺点什么,但又感觉不着,每天都要应付干不完的工作,这使她觉得很累,尤其是心态上的疲倦。她不明白每天到晚辛苦得死去活来是为了什么,为谁而忙?本来她希望给人以温暖,把自己的热和爱把人间照亮,可是这理想太遥不可及,在一切商业化的操作下,她的歌声只是罐头被包装好向全世界出售,里面好像还缺点人情味。虽然出名了,但她被商业化机器控制住身体,成了珍妮花的摇钱树,不由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缺乏一个信念,一个精神寄托作为支撑点,越来越多为什么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她越来越迷惘,每天埋在被堆里逃避现实的时候,一件震惊世界的大事发生了。
(to be contin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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