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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死别,生离,太乏味。
发信人: qdo()
整理人: lyndabc(2004-04-12 09:55:24), 站内信件
死别,生离,太乏味。





刚从记忆里逃出来的时候,天渐渐的失去了光泽。穿梭于阴暗的角落里,我在迷途中寻找那个迷失的我。其实,我还在回忆,回忆那些口头表明是堕落的,肮脏的,下贱的记忆。



我想停止我的脚步,继续地走,便是继续的想。我开始无法了解自己,了解自己是有多么的感性,迫在眉睫的发现自己到底有多么的压抑。对于明天,那些多么渺茫。我独自行走在无言的街道上,风将我的衣角和头发吹起。并且稀稀凛凛的打在我的皮肤上。我开始微笑。



留在我记忆里面的是些什么?是我用眼睛盯了许久的大海,青蓝色的遥望无际。那是地球的一个缺口,是环筑在彼岸线的栅栏。一次次的破碎,一次次的拼合。一次次的急流冲进,一次次的缓默退缩。



许多人包括我的家人说我患有抑郁症,然后带我去看大大小小医院里面的心理医生。我蔑视这些所谓的心理医生,他们这些人试图想用各类的方式来换取我对他们的信任。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得到,不是我的反冲。是他们根本不明白我的在想什么。或许是我根本不想与他们沟通。任性,反叛侵蚀着我的神经。将我培育的“不屈不挠”。后来没过多少时间,家里面便放弃了对我的“治疗”。因为这个时候我的弟弟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我还记得那清脆响亮的婴儿哭声,震荡在医院手术室外寂静的走廊里,父亲、祖母和祖父那喜悦的神情及流泪的脸,也同时震地我生疼生疼的。我知道,我的弟弟一定比我健康或者说找人喜爱,他不会像我这么的自闭,混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出来,我很明白一切,也早就猜透这些结局。



事情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样。弟弟是家里面有着最“崇高”地位的人物。而我就真的被遗弃了。待我国中毕业后,我毅然离开了我的家门。我看到母亲在流泪,我知道那些只是一种场面上的事情。他们根本就巴不得我早点离开。于是我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的生活很艰苦,我的工作就是在一家餐厅里打杂,我住的地方是一间仓库,要与10几个乡下人挤在一起。夏天又闷又热,蚊子还在那边啃咬着你,吸尽着你的血液。然后再你肌肤上留下胜利的标志,让你知道感觉那些疼痒是它的杰作。冬天异常寒冷,潮湿的空气可以噬干你的骨髓,让它疼,让它因为寒冷而冻结亦或憔悴。那些都可以让你感觉到已经不再有出路的绝望。还是必须要隐忍住的。这些都是最初的记忆,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我会做美梦,梦见我躺在幽静的山谷里,那片草地便是我的床,温暖的阳光是我的床褥,闭着眼睛就这样一直的沉睡,就算死了也是最幸福的死发。然后这个世界就这样宣布我的死去。然后在为我举行一个仪式,一个没有任何人观礼的仪式。我第一次感觉到,我可以笑,并且是幸福的笑。我真的可以。



其实更多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性格很扭曲,甚至是有一些变态,例如,我发现我的性趋势开始转变,或者根本就没有调整过来。没有人教会我这些意味抽象的生理反应。我记得有一次,我的室友很神秘的拿出了两盒录影带。于是10几个人围在电视机面前开始等待放映。影像出现了,是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按在床上,进行激烈的“运动”。这时候,那些乡下人脸上的喜悦毫不留情的暴露着他们的思想淫秽与肮脏,我听见女人在那小小的盒子里面所发出的呻吟与尖叫。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快乐与痛苦,因为我曾经想过这么一个问题:人的一生有多少的快乐就会获得多少的痛苦。然后我看到她面部因为这些快乐的痛苦而变得扭曲和抽紧,那是一张多么难看的脸,好像在告示着这个世界的有多么的狰狞。



然后我看着那个男人,一双很有神的双眼和一张气色很好的脸,双腿跪在那里,我却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预感到世界上有某种火燎燎欲望正在啃噬着我的灵魂,我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胸口被积压般的憋闷。我仰望着他在和那个女人做爱,却使我想成为他的欲望,他的欲望已经将我束缚,我的欲望却是倚赖这个狭小盒子里头的欲望。我看着他在压着那个女人,我看见它像一个勇士抬起高贵的头颅炫耀着它的胜利。于是我产生出一种无法形容的艳羡。



我的室友看到满头大汗的我。会意的笑了笑,说我该找一个女人了。



可我明白,我自己倾慕的是什么。



再后来,我和室友们一起洗澡的时候,我会偷偷的看着他们互相搓背的动作。那是一副极美画面,肌肉被绷紧的美感,让我愈发的快乐,我可以感觉倒我下身火辣辣的欲望在抽紧着我,他们突然朝向我,我迅速的将眼睛挪开,假装若无其事,心脏在激烈的跳动,好像是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心情紧张到了极点,我害怕他们发现我的在盯着他们看,却不清楚为什么害怕。我像是一个小偷。我很惶恐,我在恐惧中陷入无法比拟的混乱。从恐惧中,我看到自己面部的扭曲,就好像那个女人一样,是那样的丑陋,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人,特别像是我在对这个尘世所持有的报复,那些肮脏的画面,诱发着我对生活黑暗的驱使,并且很霸道地支配着我,我穿好衣服,冲出澡堂,发疯式的奔跑。我告诉自己,这是一种迷惑,一种迷惑我心智的东西,就好比堕落,这些都是恶魔罪恶的引导,这只是空想,是我在看到自己罪恶的同时所引发出来的一种奇妙的考验。突然间,我停下脚步,改用徒步的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完完全全的困在里面思考,我的人生,就是与自己的灵魂周旋,困在一个逼仄的空间里,自我轮回。然后发生自我热烈愿望的绝望。也许死别,生离这些对我来说已是枯燥,于是我被拉到了一个充满变异欲望里,寻求着另一种快慰。如果是这样。



如果真是这样。



尽管如此,尽管我对抑止悸动十分痛苦。



我渐渐地明白了我在出生后我的内心被不协调所灌注的阴影。引出了人类内心因为尘世的枯燥而特有的报答方式。



第二天,我离开了那个餐厅,离开了那间仓库,离开了我的室友们。或许有可能我会再去找另一间餐厅,另一间仓库,和一群陌生的室友。我的脑袋将破碎的缺口给填满了。我也学会把这些记忆上隐晦的片断给抹煞掉。逃脱别样的冲动。摆脱掉那些异变的悸动。其实,我只是在寻找着一些什么,一些我曾未拥有过的东西,因为这些,我真的曾未拥有过。我明白了。泪水在眼睛里面盘旋。



我没有经历过什么生亦或什么死。却经历了这样的一场浩劫。然后告诉我自己,这些只是别离生死的一些前提,性变成了引导者。过于理性的乏味。



我把手从我的衣袋里抽了出来。看着一条条清晰的纹路。然后在昏暗里坐了很多个小时,很久都没有说什么话。 




婷。



2004/04/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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