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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Dulcinea(杜西尼亚)》六、决裂
发信人: boogeyman( )
整理人: x_______x(2004-04-10 02:04:06), 站内信件
六、决裂


  杨武雷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一进屋便抓住保姆问:“花姐,她怎么了?”
  花姐连忙甩着手说:“我我我我不知道,今天早上她跟野种谈过话,然后就气成这样子了,连午餐和晚餐都没吃。”
  杨武雷两眼一斜,明白发生什么事,说:“叫人把野种找来,到楼上见我!”

  到了二楼,杨武雷脸上堆满微笑,“怎么了,小女王,谁把你气成这样子了。”
  杜西尼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头一歪,没有说话。
  杨武雷把那束白玫瑰递到她面前,“送给你的。无论我做错什么了,你都要原谅我。”
  杜西尼亚接过白玫瑰,甩在沙发上,说:“你应该买一束菊花,去拜祭那个被你杀死的人。”
  杨武雷把双手摊开,一脸无辜的说道:“什么人?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你当然不用亲手杀人了,只要你一句话,这天下间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杜西尼亚已经气得不行,两腮发红。
  杨武雷知道这话题要争辩下去也没意义,于是歪过头,两目紧闭,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唉,杜西尼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我也不要你保护我!我受够了!一天到晚被你用保护罩压着,我算是什么东西?保镖换了一批又一批,保姆换了一个又一个!”
  “我已经告诉你了,上次那个保姆是同性恋者,她对你的影响不好。”
  “难道你对我的影响就很好?”杜西尼亚瞪大眼睛反问道。
  杨武雷没有作声。
  “你那么怕失去我吗?你真的那么怕失去我吗?干嘛不直接把我制成标本放进保险箱里啊?让我一了百了!”
  “黑龙哥,是我不好,我告诉她了。”野种一进了房间便扑通地跪在地上。
  杨武雷也火气正盛,抽起拳头就发泄在野种脸上,打得他在地上滚了一圈。
  “好啊,终于露出真面目了,终于在我面前动粗了!”杜西尼亚大声叫道。
  野种连滚带爬地重新跪在杨武雷跟前,嘴角挂着血丝,说道:“黑龙哥,这都是我的错,我听从处置。看在小姐今天生日的份上,我们换个地方吧。”
  什么!杨武雷心中惊叹,我跟她相处了三年还不知道她的生日,你小子才当了三个月保镖便知道了她的生日?妒火从杨武雷心中燃起,迅即烧遍全身,他恨不得立刻把野种阉了,然后再将之千刀万剐。
  一种异样的神色在杨武雷英俊的脸上一闪而过,他对野种厉声说道:“今天我就要盘问你,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好事!一步一步地说!老实点!”
  天知道杨武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野种只好详细说明:“昨天晚上,大约是凌晨两点,有一个人带着销声手枪闯进了这里。起初我们谁也没察觉到,后来我发现有一个兄弟倒下了,所以跑了过去发现了他。他的枪法很准,我正想掏枪时他打中了我的右手……”
  “所以你没等他开第二枪就用左手掏枪杀了他,是不是!”没等野种说完,杨武雷便抢先说道。他再问了一次:“是不是?”继而暗中给野种使了一个眼色。
  野种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来以为杨武雷这样说可以在杜西尼亚面前辩护他们是合理自卫,二来他也不敢违抗杨武雷的暗示命令。于是答道:“是,事情就是这样。”
  野种不知道已经中了计。杨武雷继续说:“我吩咐过多少遍,事非得以都别随便动枪,你不拿枪他会打你右手吗?你这个杀人犯!”然后大声说道:“来人啊!”
  有三个兄弟闻声匆匆忙忙跑进来,齐声问道:“黑龙哥,什么事?”
  “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让法庭宣判他的罪过!”
  三个兄弟先是一愣,然后又齐声应道:“是,黑龙哥。”
  “等等!”杜西尼亚阻止道,“你凭什么嫁祸于人!”
  杨武雷说道:“你没听到吗,是他亲口承认的,法庭自然会给他一个公平的判决。给我拖出去。”
  野种被三个兄弟拽得不成样子,就这么狼狈不堪地被拖了出去。杨武雷追到门口,低声在一个兄弟耳边下了命令:“把他干掉,做成畏罪自杀的样子。”

  此时此刻,杜西尼亚已经对杨武雷万分失望,她无精打彩地望向窗外的夜空,想起自己对他的所有“感激”全是建立在别人的血汗甚至是生命之上,想起自己居然糊里糊涂地成了他的笼中鸟却浑然不觉。她思忖道,该是与他脱离的时候了。
  “三年了,我不管你那些是毒品还是什么货,50万早还清了。”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你吃我的穿我的,没有一件事不是我仔细为你安排操劳的。我不惜成本付出了那么多,你还得清吗?”
  “我唱歌已经帮你赚了不少了!”
  杨武雷一扯火,把她按在沙发上,用中文说:“我黑龙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女人!老子为你投资三年了,说什么你也该是我的人了。”说着说着便粗暴地扯烂了她的睡衣。“难道你看不出我对你有多么好吗?难道这三年里你没有一丝感动吗?”
  可怜的杜西尼亚身上只剩下遮掩身体最隐私的两块布,她不断挣扎着、大声喊叫着,整栋别墅都是他们争吵的声音。
  “你矜持什么?你在外面跟别人说你不是我黑龙的女人,你没有跟我睡过,别人还不信呢!”杨武雷用中文叫道。
  啪——!她给了他一个耳光,看着杨武雷兽性大发的样子与他英俊的脸庞极不和谐,她反手再狠狠地给他第二个耳光。
  杨武雷的脸刷地阴了下来,把她推倒在地上,恢复很平静的语气说:“好哇,你想走,我让你走。”
  杜西尼亚慌乱地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冲了下楼。几个兄弟见状欲阻止,杨武雷说道:“让她走吧!看她没有我能不能活!”
  “老爷,请让我跟小姐走吧,让我照顾她。”楼下传来了保姆花姐的声音。
  “滚吧,这里不需要你了!”黑龙骂道。
  花姐说了一句:“谢谢老爷。”然后就跟了上去。

  “等等,小姐,杜西尼亚小姐——”花姐在后面喊着。
  “花姐?”
  “小姐,快把衣服穿上吧,夜里海风大,别着凉了。”花姐帮她穿好衣服,然后道:“你无亲无故,打算到哪里去?”
  海边小路上四顾无人,只有海浪拍打海堤的声音,杜西尼亚低头走着,长发被海风吹得很散,“我也不知道,我能到那里去呢?”
  花姐继续道:“好不容易使招把你解救出来。跟我到美国吧,在那边你有大好前途!”
  “你救了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姐挽起杜西尼亚的手臂,说道:“我是大西洋娱乐公司的经纪人。”
  “什么!”杜西尼亚下意识地甩开了花姐的手,走快了几步,把花姐落在身后。
  花姐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冒着生命危险才把你救出了黑龙的魔掌。”她看见杜西尼亚放慢了脚步,又追了上去:“我真名叫珍妮花,我易名花姐,变成一个平常的中国名字。我使黑龙相信你以前的保姆是个同性恋,然后当了你的保姆接近你们。这几个月来,我了解你们的生活作息,研究你和黑龙的性格和行为。黑龙他非常害怕失去你,但是他也要维护自己黑道老大的尊严,所以他没有向你央求过什么,他一直在等,等待你自己会爱上他。其实他这样做的机会很渺茫的,可以说是不可能。我在你们身边工作了几个月,什么都看出来了,你的心扉始终对黑龙有所堤防,不会向他敞开的。”
  杜西尼亚一时语塞,惊讶地望着花姐。
  花姐重新挽起她的手,继续道:“我是当星探和经纪人的,我看人非常准。你们苟且地生活在一起,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始终有一天会决裂的,我早看到这一天了。只不过,为了这天及早到来,我加了一点点催化剂。”
  杜西尼亚顿时瞪大了眼,“你都干了什么?”
  “好吧,事到如今我不能骗你,不然你不会信任我。你知道吗,来自世界各地的经纪人都潜进酒吧听你唱歌。在他们眼里,你是一个金库,不惜花任何代价冒险接近你。就在这几个月内,黑龙已经用武力赶跑了六个企图接近你的经纪人。当然这些事情他不会让你知道。这给了我一个灵感,昨晚死的那个所谓经纪人只不过是一个职业杀手,我聘请他的时候把卡片放进了他口袋里。他成功了,便可以救你出来,他不成功,就会导致今晚的结果。反正两种情况对我们都是非常有利的。想不到你昨天晚上居然没有被枪声惊醒,不过也好,计划依旧如我所愿地进行着。”
  “天哪,你怎么可以这么肯定?”杜西尼亚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略微发胖的欧洲女人就是在自己身边服务了几个月的花姐,而是满腹城府的阴谋家。
  “我说了,我看人很准的,我了解黑龙的性格。假如你们吵了架他一定不会挽留你,即使他心中非常痛苦,他也要装作满不在乎。”
  “这是挑拨离间,卑鄙小人!”杜西尼亚骂道,再次甩开花姐的手。
  “杜西尼亚,你还小,世界上很多的事情你还不懂。这叫计谋,兵不厌诈你懂吗?黑龙的确精明能干,我还挺欣赏他这点的。但他毕竟太年轻就当上黑道老大,动不动便呼风唤雨,缺乏锻炼,所以处事还不够老辣。”
  “哼!”杜西尼亚停了下来,看着海浪在石壁上翻腾,击碎,然后散乱得如她此刻的心情。
  “我知道你不会真正喜欢我。但我是真心为了你着想。你被迫辍学,除了唱歌一无长处,你要清楚自己到哪里才有出路。跟我合作吧,你的选择不会错!”花姐掏出口袋里的计算器,辟辟啪啪地按着上面的数字键盘,边计算边说:“第一年,你大概会为公司赚二千万,你可以分得五百万纯利,外加拍广告、被邀请作嘉宾、歌迷会等等各种收入,你一年就可以赚八百万!才第一年便有八百万美金啊,杜西尼亚,有了钱你想干什么都行。你有一副好心肠,可以把钱投入慈善用途,帮助世界上像你这样需要帮助的人。”
  杜西尼亚回想起平日花姐手里总是拿着这个电子计算器,打点一切细务,节省了不少开支,使得黑龙非常欣赏她。她的确很会打算盘,而且说得头头是道,杜西尼亚也觉得她的话有道理——有了钱便可以帮助世界上很多有需要的人。
  杜西尼亚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说:“我要回以前的家一趟,拿点东西。”
  “你这算答应我了?太好了,太好了。公司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花姐,不,应该说珍妮花双眼仿佛已经看见了摆在眼前的金库,在暗夜里闪闪发光。

  她们走了两个多小时,杜西尼亚从路边摘了几朵野花,放在老人的坟上,“爸,我走了,我要用我的爱去温暖世上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
  随后,她们到了杜西尼亚以前的小屋子里。杜西尼亚拿起老人在“财富号”捡来的船长帽子,说道“好了,我们走吧”,却依依不舍地看着那些铺满尘埃的简陋家具,珍妮花拉了她一把,她才转过身去,离开了小屋。

  夜,月色迷朦,有一个高佻修长的身影和一个矮一点略微发胖的身影一同上了一艘小船,无声无息地赶往邻岛的机场。随后珍妮花拿出早已为杜西尼亚准备好的护照,她俩凌晨通关登机,直飞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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