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ixushun.yi(秦风.悠逸)
整理人: arna-zh(2004-04-12 16:56:2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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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叶子的愿望在四年后的年三十真的就实现了.四扎红通通白绒绒的袄子青挂挂蓝边边的棉裤随同三石麦子五十块大洋摆到了叶子家那张破旧不堪的小方桌上,叶子爹点头的那阵,叶子没哭,她哥麦子哭了.
这事叶子爹原本是没主意的,是叶子自个愿的,爹不能总躺炕上,哥不能总没嫂子.
“瞎子胡乱也是个人,何况陈首富的独苗陈二少!!那么多的睁眼瞎子说实了顶个屁用,人家那是肚里自有乾坤哩!”这是镇上的赵二媒婆口里迸出来的,整满口的金牙,黑牙,烂牙…眩得叶子差些没昏了过去.
叶子忽然的就又想起阿树哥.一年了,都不知他在省城念书念得咋样……想当初他舅来把他领走时,叶子哭得最厉害.叶子再想想今午爹点头时的那情景,泪也就不禁流了下来,按说陈家送的财礼在这镇上就找不出第二家,按说嫁了过去做少奶奶锦衣玉食的有些人几辈子都梦不到,还姑且不论这亲事还是因了父家境虽破败了去但籍位还在能勉强凑个门当户对,就那人家对她收了礼金回话一年后再来迎娶过门的苛求也显得通情达理的那量度,她就不应该流泪.
可叶子还是流泪了,她想起一年前在山背的那片梅林里阿树哥和她说的那句话.那一晚她俩溜进梅林里是因为阿树哥就要走了,他舅在省城里开药材铺,常来山里就货,看阿树是块读书的料,舅又没儿没女只这一个亲外甥所以开口接阿树到省城去读新民主革命学校,那是北伐军赶走保守派系后新创立一座学校,都涌着去读,旧的塾堂陈文垢论早没人上了.
叶子在那一晚才真正理解了什么是爱.她依旧往常那般的跟阿树哥走,他走前边她靠后些,他走左边她傍右旁,她心里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情感,几乎无法压制.但她仍旧以为只是一种舍不得阿树哥走,一种似是舍不得家人远离般的情感罢了.在叶子的心里,早已将阿树哥看成了自己人.
什么是自己人?为什么将他当做了自己的人?叶子压根想都没想过,她喜欢和阿树哥在一起.
叶子刚说完:“阿树哥,其实我也好不想你走”话那当儿,她感觉自己忽然掉入到了火山口,一股熊熊的烈焰完全的包拢了她,尽管她水似般的荡漾,很快还是融化了. 她害怕那种快要升华的感觉,轻飘飘的就要坠落.在一阵眩晕之后她触摸到了一片山体般宽厚的岩石并紧紧搂住了他, 热焰在周身不停的游走,她震颤着寻求新鲜的空气,她渴望一滴滋润的水……直到她清醒过来,才发觉她和阿树哥都彼此紧紧的搂着,而舌尖交缠在了一块.她娇羞的推开了他.
“叶子!”她不敢抬头看阿树哥,她一直在为刚刚的行为而懊恼,我和阿树哥怎么会那样?为什么要那样?那是什么?
“叶子!”__“我爱你!”阿树哥深深的在她耳边说了这句话.她突的眼泪就下来了.她终于明白了,她终于明白这长久的依恋,那浓浓的喜欢其实就是一种“爱”!一种潜伏远久,一种已然觉醒的“爱”!她毫不犹豫的扑入他的胸怀.
这一刻,她感觉他是山里的一棵树,而自己像是树上的一片叶子.她抬头吻着他,像是在允吸树身里充足的水份一样,愈发的不可自拔, 愈发的滋润,饱满, 愈发的绚烂,带着生气底的光晕.
叶子知道,今生无论如何是离不开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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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白色花瓶,充满清新的白色百合,默契的配合着狂欢时的节奏.
跳舞是因为寂寞,寂寞是因为思念谁.音乐因你而奏,舞蹈因你而起.
春天如约而至,今夜的心绪因你而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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