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ileilsp(*青影之帜*)
整理人: ft.858(2004-03-09 11:22:1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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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
杯里的咖啡快凉了，氤氲之气渐渐散去。手指在杯沿边摩挲，像游离不定的思绪般不知从何起头。
“麦子，等我，等我。再等我一年，我毕业了就来娶你！”九方熠双眼坚定的望着我，并一把抓过自己的手，慢慢的攥紧，攥紧。
我无语，只是觉得心在紧缩，紧缩。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对他到底该不该相信，对他到底是爱还是不爱。
是的，他两年多的辛苦追求，自己该给他一个结果了。是时候了。
“熠，你听我讲，你现在还年轻，以后你还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的，今天我不是来和你谈感情问题的……”话完，顿觉不妥，于是把眼睛故作轻松的望向窗外。
他沉默了，我也是……
我永远记得那一年的盛夏。勇为了能够获得更好的生活抛弃了我。
外面的太阳火辣辣的，教室里的学生却仍旧兴致盎然。他们不断得对我讲解的数学题提出自己这样或那样的困惑，没有人注意倒我紧锁的眉头、咬紧的嘴唇。自己无奈，只好忍着身体的不适，一遍再一遍的为他们讲解。
铃……下课了。我想夹起讲义就跑，可已经晚了，身边已经围上了无数对那几道数学题不解的学生。自己只好再勉强的为他们讲解。谁叫自己是老师呢。
渐渐地，我发觉腹部的疼痛几乎令我叫出声来。“同学们，你们改天再问好吗？老师现在实在不舒服。”我感觉自己脸部的肌肉要撑开，满嘴的牙齿要给咬碎。
“老师，我就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您很快就会回答完的。”现在我已经开始痛恨这些平日里被自己宠坏的好学生了。他们这些80年代中后期长大的学生真的是太过自私了，从来就很少考虑别人的感觉。
“老师，您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老师……老师……
我觉得耳边这些叽叽喳喳的声音真讨厌，真想破口大骂他们一顿。可自己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觉得眼前的影像有些模糊，周围的人都看不清了。
“行了，你们都以后再问吧，老师看来病得不轻。”一个好听的男中音在耳边响起。我努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是那个平日里总喜欢上课睡觉的九方熠。
他可是个不招人喜欢的角色。不爱学习，上课睡觉，顶撞老师，甚至纠集社会上的小混混殴打校内同学。
身边顿时静了下来，那些学生都目露恐惧的看着他。
“拿我的话当放屁呀？！”他一瞪眼，那些人立刻跑了个干净。
自己想说什么来感谢他的做法，可是嘴无论如何都再也无法张开。
“小麦老师，看你疼得那么厉害，是不是阑尾炎那？”他关切的问。
我疼得什么都讲不出来，只好死死的咬着牙，闭着眼。
他拿出手机开始拨打120。然后就感觉自己被一双手有力的托起，放到了一个人的后背上。睁开眼睛，才发现是他背起我向楼下走去。
“老师，再忍一忍，我叫救护车了。”虽然不像被他这样背下楼去，但是环顾四周，除了他，没有任何人有想帮助我的意思。心中开始后悔，自打我接这个班三个月以来，可是对这些学生一直都不错的呀！亏我平时对那些学习优异的学生那样偏爱有家，如今自己突遭大难，他们竟没一个敢靠前的。
那次真的多亏了他，不然自己就阑尾炎穿孔了。从此后，总想千方百计的感谢他。但无奈于他是差生，上课又睡觉，身边又没有朋友，连如何了解他的喜好都不能。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一定考不上任何一个地方。现在都高二了，他还能有多少时间？自己决定帮他，但是一定要用个恰当的方法，否则一定会适得其反。
这样的一个机会，终于被自己等来了。学校的领导要来班里听课，而且还有教育部的人。应该是自己实施计划的时候了。
那是一节晚自习。班级里的学生都忙着各自的作业，做这各科的习题，只是偶尔有一两声关于习题答案的争辩或讨论。
自己悄无声息的走到他的书桌跟前，坐到他旁边的一个空位子上。他还真的是霸道，两边的座位，从来就没人敢坐的。
我把手伸进他的桌堂里，开始往外掏弄起里边的东西来。呵，这东西还真不少呢。花花绿绿的杂志、报刊，乱七八糟的漫画，还是不健康的！最后翻出一本小说，海岩的《永不瞑目》。
他居然会看这么一本小说。这时我才发现班级里已经有不少学生围了过来，对我的举动投来了惊讶和担心的目光。后来才知道，这小子的书桌堂没人敢碰的，谁碰谁挨打，原来的班主任就是因为翻了他的书桌堂，才被他找人打得再不敢来班里上课的。
事后，听班里学生这样讲：他打人轻易不自己出手，多是外边人干的，学校因为没有证据，又迫于他的淫威，对此都不敢再纠察下去。”
原来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坐在了一个火药桶旁边。
我推了推他。“妈的，者他妈的是谁？想挨揍呀？！”他骂骂咧咧的直起身子喊道。
见是笑意盈盈的我，他的脸腾得红成了节日里的灯笼。
“啊，啊，是你，小麦老师。”
“跟我出去一下好吗？老师有事情对你讲。”
“嗯……好吧。”他沉思了一下，然后答应了。
走出教室不远，我便示意他在这里讲话。
“明天有校领导来听课。你知道，这对老师讲很重要，因为还有教育部的人，这会关系到老师将来评定职称的。”我边说边给他整理了一下一半里一半外的衣领。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那……那您要我怎么做？不来上课吗？”他咬着嘴唇问。
我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原来他对我刚才说的那番话竟然是这么理解的。
见我惊愕的样子，他忙补充道“这没什么，很多老师都是这么做的。老师您不用为此自责。我可以理解的。”他从容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不，不是那样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希望你明天上课不要睡觉，并且要挺上一个月。因为这一个月，教育部的人会抽查的。”我定了定心神讲道。
“您……您为什么肯定我会答应你？”他的眼睛里闪出一丝狡黠。
“因为老师不相信你会像其他老师和班级同学说的那样坏，那样不可救药。”我一字一顿的说完了上面的话，然后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长得很阳光的坏小子看。
他被我的眼神逼得低下头去，沉默了。我有些得意，他的锐气和桀骜不驯，竟在我的眼神攻势下一败涂地。
“那……那好吧，可就一个月呀。”他声音低低的，仿佛从嗓子眼里哼出来的一样。
我知道，自己的第一局——赢了。可还不甘心就这样结束，而且还想再看看他那害羞的脸。
“抬起头来，你刚才声那么小，老师没听见。”我故意为难他。
“我说，我答应你上课不睡觉，但就一个月！”他大吼一声，然后恨恨的跑回了教室。很多班级的门都打开了，其他班的老师出来问怎么回事。自己笑笑说“没事，教训学生，有点过急了，他恼了，不过已经接受了我的建议。”众人见无事，又纷纷的回了各自的班级，并关上门。
一切真的就按照自己的计划发生了。他真的做到了一个月上课没睡觉。一个月后自己送了译本海岩的《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给他，算是奖励。
当他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教研室里得到这本书时，很惊讶，也很高兴。“小麦老师，你怎么敢送我这种书，当心被学校的那些老古董看见教训你！”
我笑笑“老师不怕，再说老师还有你这个霸王撑腰呢！”他的脸又红了。红得很可爱。
“老师，我想管您借几本教科书……行吗？”他试探性的问话令我非常吃惊。原本以为启发他努力学习的话该是自己先开口的。
“怎么想学习了？”我问道。他不好意思的笑了“听了一个月课，感觉啥都听的不明白，那滋味真不好受呀！”
“那好吧，说说你到底想借哪些书？”我笑盈盈的问道。
他用眼睛扫视了一下教研室里那些堆放在一起的教研书，然后指着其中几本说“要这几本！”
“就这几本吗？”自己再次追问道。
“就先这几本吧，吃多嚼不烂。”他满脸自信的说道。
我又笑了“这么有自信？”
“那当然，初中时我可是特优生，我相信自己还是可以的。要不是因为她！”他说着说着，语气激动起来，但马上就发现自己说多了话。
我马上抓紧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诱其讲出了自己的过去。
原来他有个从初中就在一起的女友，在考上高中后，那个女孩因为移情别恋，跟她分了手，而且那个男孩还打了他。就因为这样，他才自甘堕落，并且和社会上的小混混们混到了一起，并且后来把那个小子打了个半死。不过他也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那个女孩还是不肯回到他身边，他也只好天天上课睡觉，成天混日子过。
“老师，你知道吗？我那么求她回来，甚至当着很多人的面跪着求她，她都不肯！我到底哪里不好？竟然赢不了那小子？！”再抬起头时，他已经满脸泪水。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想起了抛弃自己的勇。泪水顺着眼眶滑落。自己边给他擦眼泪，边劝慰他道“听老师讲，好女孩有的时，为不爱你女孩堕落不值！”我把不值两个字咬得重重的，仿佛是仇恨当年弃我而去的勇般恨恨不平。
“老师，您怎么也哭了？”他问。
我擦了把眼泪，然后讲起了我和勇的故事。
兴许是有着类似的遭遇吧，自那次谈话后，我们发觉彼此有很多的共同语言，心也因此靠得更近了。
他在学习上真的是天分极高，只一个学期，便追到了学年前三十的位置。身边也开始有女孩子围着了。自己为他感到高兴。
但他总对她们不友好，动不动就会大骂她们。为此还有几个女生把状都告到了自己那里。
问其原因，他愤愤的讲“当初小爷趴着睡觉，学习不好的时候，可没少遭她们白眼！”
居然是一种发泄的方式。自己虽然从心里边理解她，但还是劝他以后对她们不要再那么粗暴了。
“行，既然是老师您发话了，我以后不骂她们就是，但是她们要是把我惹烦了，我可不会惯着她们！”
头一次见他这么坚持，自己只好作罢。后来同事们总调侃的对我说“行啊！真有办法，怎么把那个小霸王治得那么听话的？”
对诸如此类的问题，自己往往是笑而不答。
但是，似乎一切还不是那么顺利。
一次，自己正在上课，突然几个社会上的人来找他。他没顾自己的阻拦，硬是和他们走了。
要是不和那些人断绝往来，总有一天他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九方熠，明晚叫你的那些社会上的朋友们来，老师要请他们吃饭，并且有重要的事对他们讲。”一天自己郑重的把这些话讲了出来。他的嘴张了张，什么也没讲出来。
当晚，我的话差点惹出大乱子来。当我讲出希望他的那些社会上朋友以后不要再找他时，那些人差点周了桌子。他赶忙出来讲话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这才好不容易的把那些家伙的火压了下去。
女朋友？自己当时都傻了。什么都讲不出来。他怎么敢那么讲！事后他红着脸讲“老师，没办法，当时要不那么说，恐怕咱们俩都得进医院。”
“老师，别为我担心，我会处理好他们和学习的关系的。”那件事后一段时间，他有次到教研室交作业，对我讲。
“希望会那样。”我平淡的说。他见四周无人，一下子抱住了我。我猝不及防的被他这么一抱，脸腾得红了。
“九方熠，你要干嘛？”我大声的呵斥他，并且用力的推开他。
他的脸涨得通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看着他那可怜样，心里又有些不忍。
“小麦，我喜欢你！”他低声讲道。这回轮到自己慌了。我觉得脸上有灼痛的感觉。“你再乱讲，老师以后不管你了！”我生气的喊道。
他居然哭了，转身要走。自己忙去拉他“其实，老师不是看不起你！”他愤愤的一把甩开我的手，跑了。
那一晚，自己一宿没睡，真的怕他再次变回到原来的那个样子。
第二天上课前，他神秘兮兮的塞给我一张纸条，打开一看：
老师，我知道现在我还没资格追你，同班组那么多的男老师追求你，你都不屑一顾。不过我知道原因是什么，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勇优秀。老师您等着吧，我一定超过他，然后您就认为我有资格追你了。他不是总能够考学年第一吗！我也能！
拿着这张纸条，心中百感交集。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现在事情发展的方向早就出离了自己的计划和控制之外。听天由命吧。
他真的在彻底改变。从那以后，他和校外的那些人接触的少多了。不知道在哪里听说我不喜欢男人吸烟，于是发誓戒烟，并在胳膊上烫了个烟花，算是禁忌。又不知从哪听说自己喜欢当年勇在足球场上的风采，不顾学习的辛苦，天天晚上在操场上练球技。因为天黑，他常被石头绊倒，身上摔得青青紫紫的。功夫不负苦心人，那次学年足球赛，他成了班级的功臣，关键的一球就时他踢进去的。我们那次是学年上的冠军。无数的女生因为他的出色表现而疯狂。
那学期的期末，他真的拿到了学年上的第一，并且拉了第二名20分。从此后，那个第一的位置，再也没人可以从他手上夺去。
转眼，他就成为了学校里边的知名人物。学校总是拿他做典型，到处炫耀。自己也因为他
多多少少有了很大的名望，受到了领导的器重。
他人长的帅，学习又那么突出，再加上他的不平凡的经历，迷得女生们神魂颠倒的。他开始不断的收到与他同年或者比他小的学妹们的情书。
每回他都把那些情书收集到一起，交给我处理。
“我一封都没看，她们真没劲！”每回送那些信件给我处理时，他都会那样讲。
更要命的是，有一回他大声的训斥一个追求他的女生“别他妈的做梦了，我只喜欢小麦老师！”
这句话不幸被教导主任听到，并且向校长进行反应。那回我是哭着从校长室里跑出来的。
我知道，自己已经把自己拖进了这个无法挣脱的漩涡。
他成了这所学校的神话，而我成为了这个缔造神话的人。但是我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只有不尽的嫉妒、攻击、中伤。如今很多老师再谈起他时，都会含沙射影的攻击我。他们不敢当着九方熠的面讲。因为他仍旧野性得很，会打人的。
一回，我实在忍受不住了，一个大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并把自己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倒给了他听。
他默默地听着，起初沉默，然后恶狠狠的讲“以后谁要是再敢说你，我一定让他（她）好看！”
我怕他打人生事，忙上去劝阻他冷静些。他却顺势一把将我搂在了他的怀里。他虽然面孔年轻，但是那高大魁梧的身躯，让我感觉在他的怀抱里非常安全。那次我没从他的怀里挣脱，因为不想。
时间真快，转眼他便高考，然后考取了一所名牌大学，并且那所大学离这座城市非常的近。他讲，没敢考这座城市的大学是怕给我带来更大的麻烦，考那所城市的大学，是因为见我会比较方便。
在他毕业后不久，我便辞去了原来学校的工作，因为实在受不了那些人的指指点点，以及说我是师生恋时那副不屑和鄙夷的表情。
那年秋天，我和他骑车去了趟乡下。
满眼的金黄，自己的心仿佛都要被这颜色陶醉了。
“知道吗？程小麦，你就像这片金黄的麦田。阳光！灿烂！”他语气兴奋的说道。
“怎么跟老师这么没规矩！直呼其名的。”我假装生气的责备道。
“啊！你生气了？好，那我改口，叫你小麦老婆吧！”他坏坏的说。
我气得上去用拳头使劲的打他、打他。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后一把将我搂进他的怀里。
“我大你五岁的！”自己认真的讲。“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享尽福！”他回敬道。
“贫……”没等我讲完，他便把嘴唇压在了自己嘴上。这次我既没挣脱，也没拒绝。
原来爱情来的时候，可以不讲究形式的，哪怕它不被一般人所赞同、理解。
去年，自己找到了如今这个工作—在一所中专教书。这里一切都还好，而且月月都可以收到他的三封信。从来都是只多不少。
“老师，那个总给你写信的是你男朋友吧？”一次自己所教班级的几个女生边神秘兮兮的问，边坏还的笑。
自己觉得脸上一阵发烧。但是我敢肯定，那绯红的颜色是幸福的象征。
他为了我拼命的读书，差不多年年可以拿到特等奖学金。他还利用假期和课余不断的打工挣钱。为的只是可以不时的寄给自己一些可爱的小玩艺、手工艺品或者毛公仔。他为做的一切，都令自己感动不已，总是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而且还为他织了件毛衣寄了过去。最为嫉妒的还是自己教的那个班的女生。她们总是对我收到那些礼物感到既羡慕又嫉妒。自己也是幸福得一塌糊涂。
由于他选择了学分制，所以原本四年的课程，他说自己两年半就差不多能拿下来。
一天，我收到了一封美国寄来的邮件。打开一看，才知道是九方熠的父母。原来他的父母是在国外定居的。而这和他所讲述的一点都不一样。居然骗我，心中有些不满。但耐心的看下去后，才知道他当初为何撒谎说父母车祸双亡的原因。
原来，他很小的时候，父母便羡慕国外的生活方式，并且不顾年幼的他和垂垂老矣的姥姥，双双借着去美国学习的机会，留在了那里。几年后他们拿到了绿卡。后来他们为九方熠和他的姥姥弄到了出国机会，姥姥却因为身体的原因，外加故土难离不肯去。他也对父母从小就撇下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一直耿耿于怀，于是依然留下来陪伴自己的姥姥。对于父母寄来的前，他笔笔纪录，并且在近几年几乎把当年他们寄来的钱都一分不少的再次寄了回去。而自己的这个地址，就是一次给他们寄钱回去时，不小心透露出去的。
信里讲，知道我和他在谈恋爱，他们不反对，只是希望我会劝劝他能出国深造，而且随信寄来一张支票。对此我犯了难。按他的脾气我劝不了。可按照他父母信中的口气和寄来的支票明显认为我和他们的儿子谈恋爱是为了钱！
打了电话，约了他这周在这家咖啡馆见面。
我把目光从窗外移了回来，仿佛就像移回自己的思绪一样。
掏出那封信和那张支票，摊放在桌子上，慢慢的推向他。
起初，他有些惊讶和不解“什么？”
“自己看。”我的语调不卑不亢。
不一会儿，他便看完了那信，并随手将其撕得粉碎。浑身气得发抖，脸色变得苍白“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是不是认为我和我的父母一样！”他拿出那张支票要撕，但马上觉得不妥“妈的，改天就寄还给他们。饿死也不要他们的臭钱！”对他这样的表现，心中暗暗赞许。
“我就差没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了，小麦！我还是那句话，我永远不会认那么自私的父母，也永远不会放弃和你在一起的决心！”他的言辞有些激动，并且眼中泛出了点点星光。此时的他居然那样受看。
突然，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并且那身影朝我走来。
是勇。自己有些紧张，怎么在这时候遇见他？心理开始打鼓。
他仍旧像当年那样旁若无人的拉过自己身边的一张椅子坐下，并和九方熠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当九方熠知道这位就是曾经在我心中无可替代的勇时，显得有些尴尬、无措。
毕竟他还年轻。
彼此寒暄了一下，他便开始讲述和现在的妻子怎样的不和，对方怎样的不如自己温柔、体贴等。
我突然觉得勇跟记忆里的印象大相径庭。如此的一个无耻龌龊的男人，当年抛弃自己时，怎么会那样令自己伤心欲决呢？
在他一阵诉苦并说想和妻子离婚与自己重修旧好时，我打断了他的讲话，插话道“对不起，刚才没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未婚夫。”
我将右手平伸，手掌朝上，缓缓的指向九方熠。
勇立刻像被夹子夹到的野兽，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已。
够你尴尬的吧？心中为自己刚才的言辞举动感到甚是痛快，得意。
勇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出他的丑，有点猝不及防。潦草的又客套了几句后，说了声“恭喜二位！”便颓丧的拍了拍屁股走了。
这时的九方熠已经远不是刚才那副伤心欲决的样子，春光满面，志得意满。“怎么样？刚才看他那副丧气的表情解气吧？”
“那还用说！“我故意把脸扭向一头说。
“如果当年抛弃你的那个女孩，有天突然回来找你要求重新开始，你会怎么办？”我突然扭回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问道。
这回他脸没红“闭上眼睛，伸出手，我就给你答案。”
我故意撇起嘴来装不高兴“怎么？你不想知道我的答案？”他歪着头，微眯起一只眼睛问。
“谁说的！”我边说边闭起眼睛，伸出左手。
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什么？”我忙睁眼问道。
“自己看！”他得意的笑着。
一枚银亮的戒指套在了无名指上。
“可惜不是纯白金的，不过我保证以后一定补给你个纯白金的！”他自信的讲。
“不行，你耍赖，根本就没有说那个问题的答案。”我嗔怪的讲。
看来女人不管多少岁，只要她心中有爱，就会在自己爱的人或爱自己的人面前不顾周围的看法不遗余力的来撒娇。
“那还用问？当然是搂过你，然后举着你的左手给她看。看见没？我的老婆，有标记的！”
看着他那滑稽的表情，我笑了。他笑得更灿烂。
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关于叫麦子的女孩的爱情故事。
她在春天不经意的洒下一把种子，既没有刻意的施肥、浇水，也没有用心的锄草、捉虫，但是却在秋天时意外的收获了满野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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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的人蛮不讲理!我爱的人处处受气!当我对一个女孩说我爱你时!她却理也不理!当我神气活现时,我最爱的人却没了踪迹,当我最最狼狈时,最爱的女孩却施舍给我一枚硬币!我是如此的不走运!
我的相思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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