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anyouxuxu(晗忧絮絮·无语)
整理人: lanfafeier(2004-03-07 20:56:42), 站内信件
|
电梯罗蔓蒂
2004-2-17构思,2004-2-19 14:24
文/晗忧絮絮·无语
门开了,她移进小小的天地,触到一幅挂满空洞的神情。周遭淡淡地泛着凉意。
两周前的某一个早上迟到了,她慌慌张张地看到电梯门刚合上,不禁快语道:请稍等一下!门又开了,一个年轻的男子面无表情。浅灰的衬衣,透着洁净。
电梯缓缓上升,她有0.2秒的眩晕。
37的时候,她出去了。他依旧眼神空洞。
有时候,会在电梯里遇到彼此。
这个城市里行色匆匆的人群善于用同样的色彩粉刷自己。外表精致,却神情僵硬。
他进来了,按了42,小小的天地,四面光滑照人,他永远都温文尔雅,她则塞着耳脉,到37的时候,他看着她出去了。有时候会漫不经心地想,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下班的时候,她按了电梯,他站在人群中,面向门口,看着她,让了让身边的空隙,她进来了,电梯缓缓地下降,她立在他身边,稍稍有点拘谨,电梯上印着他和她。
指示灯闪到2的时候,他突然侧身问她,今天我们去老树吧?像熟识的朋友。她抬眼,他温和地。好。
咖啡屋里弥漫着浓郁的色调,原木的暖意处处逼近,三三两两的情侣相互依偎着。他帮她拉开木椅,然后蓄意地看向她,直到她微微窘迫,面色嫣红。一粒白珍珠在她颈项处栩栩生辉。咖啡杯很别致,端详的时候整片心房都是粉色调。只有在起身前几分钟,他才说,你今天脸红了。
步出老树时,天色已暗,凉风席席,谁也没有言语,生怕一及空气的语句,就扰乱了这芬芳的夜色,没有言语,也这样让人醉意横生。
静静地走着。喧闹的车流,嘈杂的人群,已然是过眼云烟,世界宁谧地好像只剩下他和她。
我到了。她停下。
好的。看了一眼她,再见。有六秒的注视。他离开。
次日午时出入电梯,如同不曾相识。
依旧重复每日无绵的漠然。
下午四点一刻,手机响了,一个没见过的号码,她在推测,他说,我在机场,过一会儿去上海。很高兴认识你。她缓过来,我,想不起来你的样子。
好的。他说,然后电话断了。
居然弥漫着如烟丝的怅然所失。
按下电梯,好像是在做梦,他温和地看着她,今天我们去老树吧?
很多不解,但是谁也没有说话。依旧是品着咖啡,漫着步,竟然还有月亮。
一棵开花的树摇曳腰肢,她想起席慕容有首《一棵开花的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
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仅仅因为看到一棵树,所以想起一首诗。
她问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话?他看着她的眼睛,不说话。
她问他,怎么回来了?他看着她,不要问我,我也很奇怪。
依旧话不多,散步在宁静的小街。
她说,我到了。
好的。他看着她,再见。然后离开。
像是经历了一阵风,偏偏嗅到了一树的花香。
再也不曾见到彼此,于纷乱的城市,于层层高楼之间,她和他。
----
我 是一朵盛开的夏荷
多希望
你能看见现在的我
风霜还不曾来侵蚀
秋雨也未滴落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
我已亭亭 不忧 也不惧
现在 正是
我最美丽的时刻
重门却已深锁
在芬芳的笑靥之後
谁人知我莲的心事
无缘的你啊
不是来得太早 就是
太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