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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你是我永远的痛
发信人: qinfuaa(流浪小提琴手)
整理人: love_you222(2004-08-06 04:47:03), 站内信件
              你是我永远的痛

人们都说初恋是美好的,没想到你却给了我终生的痛。
   我们的相恋是从高三开始的,整个高中时期我都是班里的团支部书记,也是学校学生会委员,高三又当选为学生会主席,我现在的口才和组织能力就是在那时打下的基础。因此当时学校的学生几乎都认识我。我也收到过女生的情书,当时我只是一笑置之,而从没往心里去过。说句实话,当时我是很傲气的,但主要是怕影响考大学。然而我还是陷入了情网,所幸的是我们都没有因此而名落孙山,当年我迈进了北京一所大学的门坎,她考上了本省的一所中专学校。
    回想起来,从高三到她中专毕业那段时间是我们最快乐的日子。高三时虽然学习紧张,但有我们对未来甜蜜的憧憬倒也不觉得的苦。那时的女生确实不象现在的女生这么直白,有时放学回家时能一起走上一段路都会令我们激动好久。
  其实我和她并不在一个班。我们相恋是我的一个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伙伴建兵帮的忙,他和她在一个班级。她是一个腼腆的女孩,长得很漂亮,建兵偷偷爱上了她。不知他利用什么手段偷看了她的日记,从此他知道她早已喜欢上了我。
“我想你应该考军校。”这天我和建兵一起复习功课时他对我说。
“为什么?”我奇怪地问他。
“有人说你有将军的气质和风度。”他笑着说。
“别逗了,其实我想当企业家。”我不知天高地厚地说。
“真的,是薛艳说的。”他认真地说。
“哈哈,你不是喜欢她吗,进展如何?”我笑着问。
“唉,我看这辈子驻定我什么都要输给你,她喜欢的是你。”他叹息着说。
“别胡说八道,我连话都没跟她说过一句,怎么可能?”我笑着说。
无奈之下,建兵把偷看人家日记的事说了出来。我相信他不会骗我。但我对他的做法很反感。他答应我再不那样做。
  偏偏事情就那么巧,第二天我在书店遇到了她。其实她早看见了我只是不打招呼,我在学校是很活跃的,在这方面很大方。我向她走过去主动打招呼:“你叫薛艳,我没说错吧?”
“是,你怎么知道?”她红着脸问。
“我和你们班刘建兵是好朋友。”我笑答。
“是吗?噢!他很有意思。”她笑着说。
“看到什么好书了吗?”我问。
“还没有,你呢?”她问。
“我刚来,想看看史地方面有没有好复习资料。”我说。
“你也想考文科呀?”她问。
“是呀,我一直在这方面下工夫。”我答
……
   这就是我们第一次接触。时间不长,学校的毕业班就分了文理班,我们那届毕业班共四个,而文科班只有一个,于是我们成了同班同学。那时我的作文水平在班里是相当不错的,老师常在班里把我的作文当范文念,而数学可说是更棒,每次我们数学老师讲完课后都要留几道颇有些难度的思考题,而我基本上没有不会做的。这些都是同学们公认的。所以他们遇到难题时总是问我,那时女生们也确实不怎么和男生讲话,所以女生问我问题的很少。一个周六的下午,同学们都在校复习,男生们什么时候也是好动的,看了会书我抱起篮球到了操场。于是一场热闹的篮球赛又开始了。中途我渴得要命,就回教室去喝水。快到门口时就听有人喊:“快快,他来了。”我当时感到莫名其妙,进去才发现教室里是一水的纯女生,同时我发现我书桌的抽屉还有书包被人动过,几个女生红着脸在偷偷笑,其中就有她。放学时我趁人们不注意递给她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有事想问你,我在X地等你到六点,希望你能来。
时间不长,她来了。这就是我们所谓的第一次约会。
“也没什么事,就想了解一下你们今天下午在教室干吗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笑着说。
“我想你就是为这事找我,我告诉你可以,但第一不准生气,第二不准问她们,不然我就不说。”她红着脸说。
“好吧,我答应。”我说
“也没什么,有的人在看你的作文,有的在看你数学作业。”她说。
“哈哈哈,这也值得偷偷摸摸?你告诉她们我这些都是开放的,不论我在不在都可随便看,没关系。”我笑着说。
  从此以后我们俩就常在一起讨论问题,这也本属正常,但渐渐的她会以各种借口给你各种小礼物,进而从各方面去关心你,然后和你一起喜一起忧,最终自然就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当时彼此之间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当然只能是发呼于情止呼于礼,彼此心中的那份情愫只能在暗地里奔涌,谁也不肯先把它明了在阳光下。直到今日我仍庆幸我们那时的理智。
流火的七月,炎热难耐,但感觉是那么惬意,皆因心中有爱。
八月底,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她以几分之差没进大专线,那时录取工作还是很严格的,如果是现在,疏通一下,活动活动,估计进个省属大专院校是不成问题的。结果她被一个省属财校录取。报道前的这段时间是我们最轻松的,象凤凰经过了蘖磐,觉得天是那么兰,花是那么艳,空气都比以往更新鲜。
我去学校报道前一天的晚上,我们手牵手在街上走啊走,总有说不完的话,那晚我们有了第一次热烈的拥吻,那一刹那我感到她全身在颤抖。分别时她给了我一个十分精致的日记本。
“我只要你在这个本子上记我们俩的事,好不好?”她靠着我的肩羞涩地说。
“好,我会天天想你的,想你时我就和它说话。”我笑着拍了拍手中的日记本。
……
大学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紧张的学习和各种活动冲淡了分别后的惆怅。同时频繁往来的书信也使我们无时无刻都在感知彼此的心意。
岁月匆匆,她先我两年毕业了,被分在一个企业当会计。这时她给我的信中自然就又多了工作上的喜怒哀乐。
   转眼之间我也快毕业了,这年寒假我们还一起谈论着我们美好的未来,她的目光里满是对未来幸福生活的甜蜜憧憬。
   没想到一场突来的变故击碎了我们的美梦,几乎毁了我,也因此改变了我的人生。
   这年五一节前我收到她一封信,说她近一段时间可能会给我写信很少,因为她报考了成人自学大专,要我好好学习,以优异成绩毕业。我觉得很有道理,还写信鼓励她,祝她成功。
   快到七月份了,仍不见她一封信,这期间我曾写过好几封信,都如石沉大海,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这天我终于以优异成绩通过了毕业设计和论文答辩,我多么希望能和她一起分享啊。我刚想给她写信却收到了她的来信,啊,这久违了的熟悉的娟秀的字体,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信看了起来。
X哥:
见信如面,近来一切还好吗?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也可能是我给你的最后一封信。
这可能都是命运的安排,驻定你我今生无缘。我现在已为人妻,他叫XX,是我从小就认识的。这是四月份的事,我怕影响你毕业,一直没告诉你,我知道你早等急了,可总比知道实情好,请原谅我。
XX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多年的朋友,现在是G局的局长。家里知道我和你要好,但好到什么程度并不知道,父母亲喜欢XX,对你的家庭不太满意,我怕这些给你我之间带来不好的影响,更怕伤你自尊,一直没对你讲过。XX早就喜欢我,也常找我,碍于各种关系和情面我也没有过分拒绝过,而且父母也总是有意无意的创造条件。
今年寒假后,他要我嫁给他,我说我心里早有了别人,他说要和你公平竟争,我开玩笑和他说那你就试试吧,我想任何力量也不会把我们分开的,今年四月份我接到他电话说要给我过生日,我说不用,他花言巧语说做不成恋人做朋友的机会都不给吗,由于我的轻信而中了他的圈套,那晚他灌了我很多酒,然后夺走了我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
我醒来后只想求死,他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她,而且还跪在我父母亲面前说他多么多么爱我,这无疑是在我全家人面前宣布我们发生的一切,我被重重的击倒了,不吃不喝,只想早日离开这世界,可我一见双亲的泪眼心里就不忍,而最使我不忍离去的还是你,山盟海誓岂能忘记,你的性格我是知道的,我若离去你定不肯独活,为了你我活了下来,我也求你为了我活下去,你如走了我会立刻跟去,我说到做到。现在的我已是行尸走肉,忘了我吧,你的路还很长。
……
  看着这被泪水打湿过多少次的信,我仿佛跌入万丈深渊,又好象置身于千年冰窖中,万念具灰,我想不出更确切的词语来形容我的感觉。
  我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一星期,从此活泼乐观的我变得沉默寡言,这个打击太大了,我不知是怎样挺过来的。
   毕业后,带着一颗破碎的心,我回到生我养我的这座城市。在等待分配的日子,我怕面对家人,怕面对朋友,白天黑夜的骑着辆破自行车漫无目的的在外边游荡,仿佛一叶浮萍,又似一个孤魂。
   凭着自己的优异成绩和良好表现,我被分在了某局机关,报到的前一天我想了很多,是啊,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不能就此趴下,爱情没有了,我不能再没有了事业。调整好心态我准备走向一个新天地。哪料接下来的遭遇无异于在我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报到后我被安排在企业管理科,正式上班这天,我的科长说:“你先把你的毕业派遣费报了吧,财务在一楼,我已找局长给你签好了字,找薛会计。”
我正缺钱花,高兴的跑到财务科问:“哪位是薛会计?”
“她在微机室录报表,你去找吧。”一位中年妇女看了我一眼回答。
“我找薛—”推开门我呆住了。原来薛会计就是她—薛艳。
“是你吗?怎么会找到这里?”她声音颤抖着问。
“我分到了这里,不知道你也在这里,你,好吗?”我伤感的问。
“你瘦了这么多,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她泪如雨下。
原来我们的局长就是她公爹,她丈夫XX凭借老子的权势现任该局一个下属公司的总经理。
     天哪,这真是造化弄人。让我每天面对已为他人之妻的昔日恋人,情何以堪?命运竟这般残忍。
我们见面时我尽量克制自己,可她有时难免失态,相爱了四五年的恋人如今在一个屋沿下共事不可能形同路人。时间一长,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到半年我被调到一个基层企业,这我也能承受,但我却承受不住厂里人对我的误解。
“听说他和局长的儿媳妇……,唉,现在的年轻人啊也真是。”人们都在议论着。
我实在忍受不了,终于熬过了一年的实习期,我毫不犹豫的打了请调报告,接收单位也发了几次商调函,可局里就是不放。我一气之下辞了公职办起了自己的公司。
     一晃五六年过去了,我凭着自己扎实的功底在商海中勇敢搏击,我的事业正如日中天。
     这天下班时我收到了妻子的传呼:蛋糕妈已买好,请回家吃饭。我这才想起今天是妻子的生日,本来我答应买蛋糕的,可能母亲怕我忘记。我开着车在回家的路上突然看到一个新开的花店,我忽发奇想,打算给妻子买束鲜花。
“老板,我太太过生日,不知应该送她什么花?”我进门就喊。
“噢,康艿馨吧,象征温馨甜美。”一个女人回答。这熟悉的声音使我很吃惊。
“怎么是你?”她从满屋的花丛中抬起头来问我。
“你是薛艳吗?”看着她那写满沧桑的脸我几乎不敢相认。
“ 太老了是不是?”她笑着问。
 “哦不,我只是没想到。”我赶紧回答。
 “没想到我会开花店?是啊,我自己也没想到。”她说。
“是第二职业还是--?”我试探着问。
“我下岗了,他老子出了事,犯了错误,去了他该去的地方,儿子自然也就变成平民了,他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常喝得醉熏熏的,那天又喝了不少酒,朋友们约他去打牌,半路遇上车祸就走了。今年又因精简机构把我安排到了一个快要破产的企业,半年不开支了,没办法才用那死鬼的赔偿金开了这么个花店,人总得吃饭啊。……”从说话的语气中已看不出她往日的忧伤,平静得象是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而我的心却象被什么揪了一下。
“有事找我吧,希望你愉快。”我把名片放到她手上回了家。
此后,凡遇到朋友或关系单位有什么开业呀庆典呀结婚啦等应酬活动时,我就吩咐员工到她那里去买花或租花篮。
这天我刚起床手机就响了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是她那熟悉的声音。
“谢谢你还记得。”我笑着说。
“怎么样,今晚敢不敢赴一个单身女人的约会?别说我打招呼晚。”她说。
“好吧,我安排一下。”我回答。
下午六点,我从花店接上她按她的指点开进了一片住宅小区。
“我就住这儿。”说着我们上了楼。
“单位给我留下的唯一东西就是这套房子,以至于我还不会露宿街头………。”她说着话手脚麻利的干着活,一会工夫餐桌上已摆好酒菜。
“我这里只有红酒,来,干杯。”她笑着一饮而进。
就这样我们边喝边谈。
“你以后的路还很长,去寻找一份真爱吧……”这回该我劝她了。
“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哪。”这也是我曾说的话。现在却轮到她这么说了。
“知不知道你是我永远的痛?”我泪眼模糊的说。
“你又何尝不是我的痛?”她已泣不成声。
   看着眼前这个本该属于我的女人,我的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滴血,看来我这一生注定要背负着这份痛了。
这晚我们都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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