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tev.lee(跨世纪的庸才)
整理人: fangfang200(2004-02-22 19:50:5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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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老卡打来电话说晚上一起开心一下,心有些不太情愿:不就灌酒吗?天天如此,快没了思想了。随口应承下来,但没有什么触动。
新年过了四天了,大街上的人流似乎还是那么多,妈的,不呆家里搓麻出门溜达个甚?
到市府广场前小坐了片刻,带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两支加冰啤酒和一颗空荡荡的心。
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们喧嚣地走过,我可劲儿地喝着,仿佛那不是两支而是两桶啤酒。手机不停地响着,我没让它打断我的酒兴,北风有些儿透骨,啤酒下肚后,我感受到里外里两重凉透的痛快。
明晃晃的路灯还亮着,照在上午十点多的世界。我低头看着一群蚂蚁们搬家从街边的马路牙子到花坛的某个角落。
昨晚做过什么?好像是和几个朋友在满城有限的几个开通宵的酒肆里寻找快乐?没有找到,只带回来一个沉醉的躯壳以及一堆留在流理池里的用手抠出来的肮脏。
坐在随便找到的一家日式料理里面享受完几份剌身和不知名的饭团,我打着厌氧型饱嗝散步到朋友开的茶楼,直奔二楼那间给我预留的包房,当招待小妹走进来沏茶的时候,我略约地已经睡了三分钟了。
茶是纯粹的小资武器,那亮透的绿映得我有些心慌。于是就着包间里微微有些暗淡的灯光,给几个刚刚认识的女玩家发短信炸弹,而且内容渐趋下流。狗日的老卡,竟然在昨晚我们都差不多不行的时候把那个叫安妮的青岛妞嘉宾去开了房,难怪今天这么客气要拉我们喝酒。
晚餐有些乱七八糟,先是自己在街角的小饭馆里吃着份意粉,后来小许来了,两人就点上一个砂锅,还有一瓶剑南,那是小许拎来的。再后来,大唐也寻了来,还领着两个身材挺不错的妞,后来我们知道这俩妞都是坐台的,几个男人就开始不再规矩起来,死缠着那个叫黎清的灌酒。这里没有金六福,老板帮忙从隔壁捎来了两支红星二。
七点多一些的时候,老卡终于记得给我们来电话了,说是在金色年华订好了位,一群人就结了帐吵吵嚷嚷着离去,挤在一台的士里。没办法,大唐怕老婆知道他在外面瞎胡闹,没敢开车出门。
这是金色年华里最大一间房,老卡和一个年龄有些偏大的女人并排坐在长沙发上,我们进门的时候分明看到那女人正在捋下那高高撩起的旗袍下摆。妈的,这老小子,整个一纯血种马。
原来这女人是新来的公关经理,四川人,一问,也才二十五。夜生活啊夜生活,你真是女人的天敌。
因为常常来,大唐他们对这里很熟悉,只有我在其中是个稀客。小许张罗着去小姐房点了几个妞,一看我就没了兴趣,王八蛋,看来好一点的都被当官的点去了。
还好有酒,上好的黑啤。我一杯接一杯地消费着老卡的血汗,其实那也是人家的血汗,老卡这老小子坐在工商局某个科长宝座上,谁知道这一晚我们喝的是那个倒霉王八蛋的进贡?
凌晨两点,膀胱有些超载,我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路上撞到一个女人,想扶她站起来,不想这女人的确喝高了,不知道把我当作了什么人,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就要索吻,开始我还有些尴尬,但吹着甬道里的冷风,酒意上来了,我把她当作了那个姑娘,那个离开我的姑娘,深深地回应了她的要求。这一刻我突然想起大话西游那最后的一幕。
后来我们都从感觉的差异里惊醒过来,我看着她那张有些红晕的醉脸,讪讪地笑笑说不如跟我去喝两杯?
到了酒桌上我开始后悔,这女人贼能喝的样子像极了我以前碰到过的一个讨厌的女客户,我缩回沙发的一角静静地看着那样热闹的场面,想着如何摆脱出来。
四点二十分左右,大唐出去接了老婆一通电话回来说儿子病了得回去,大家一合计就决定各自散去。我看看已经醉倒在沙发上的那个女人,又看看小许和老卡。老卡就笑,说你看个鸟啊。把她领走吧。小许也一边揶揄着说要不我帮你们到对面的宾馆开间免单?
快五点了,我不想回家,其实我还想多喝几杯再说,但现在似乎是不可能了。开房就开房,小许手里的特权不用白不用,至少这些年我还没因为这事让小许出过血。我挤兑着说要开房我得去帝王。小许看来喝高了,帝王就帝王。
帝王大厦2908房,只剩下我和那个女人了,我把她扔在床上,像扔一枚铜板一样。坐在床沿上看着通宵有的电视,我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冬天的太阳比我还懒,当我被那个女人的抚摸惊醒的时候,很明显太阳还没睁眼。宿醉后的朦胧让我再次把她当作了那个姑娘。我用手指和她的手指交缠着一些虚拟的缠绵,慢慢把她的身体调拨到无以复加的兴奋。睡意再次袭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完成了灵与肉的挣扎,而到此为止,我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与来历。
下午三点钟的太阳暖暖地照在我们赤裸的身体的时候,我从一个至美的梦境里走出。点上一支烟看着身边这具陌生而熟悉的肉体,我突然以百米冲剌的速度奔进洗手间呕吐。甚至看到漂在盥洗池里的一丝血痕。
跌坐到抽水马桶的洁白盖板上,我感到撕心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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