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ilycliff_001(宁馨儿)
整理人: tu__tu(2004-02-17 14:06:5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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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赵薇曾经说过一句话:“出名要趁年轻”。我想,这句话她算说对了。因为,只有年轻的时候,才能将那种狂喜体会到极至。人太成熟,饱经了沧桑之后,又或是等得太久,往往再难欢喜激动得象年轻时一般了。
所以,出国也要趁年轻。
也许是等签证等得太久了?也许是早在去签证以前我的心境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我虽不老,也还没有饱经沧桑,但现在终于成行之际,却心如古井水一般波澜不兴,没有一丝一毫的激动了,这让我自己也觉得奇怪。要是在两三年以前,我一定会欣喜若狂得天旋地转的吧?一定会的。
因为那时,日思夜想地向往着一个地方,向往着一个人,心里存着他的影子,存着怅罔的想念,不肯有稍时放下。那种不能诉说的思念将我的心撑得满满的,象鼓起的风帆,每一缕风都要将我吹向他,吹向那个有他的异国他乡。
那是一种简单的想往,简单得奇怪,简单得就象透明的空气中的一片雪花,就象清澈的泉水中的一块卵石。我只想看看他,只是见见他而已,除此而外别无他想。想象着见到他的样子,我心里就能充满单纯的小孩子一般的快乐。我想象着清晨他带领那只大牧羊犬跑步经过我的花园,而我正手拿小花铲,在待弄茉莉花,“嗨!”我们互相打招呼,相互微笑,也许一起喝杯咖啡,也许不。我想象冬天的黄昏,我们靠着火炉坐在躺椅上,各自读一本喜欢的书,旁边摆上褐色的小点心,也许交谈,也许争论,也许并不说话。我想象我们背上山一样的背包,去丛林中探险,在雨雾中辨认路途。我想象我们去沙漠中露营,骑着骆驼穿越古老的酷暑,去探访金字塔的秘密。。。。。。
啊,那各式各样的傻乎乎的白日梦,仿佛将我带回了初恋的时节,将我的一切智力都抹杀了,将我一切引以为自豪的冷静、理智和成熟全部抹杀,我又蜕变成了一个的情窦初开的傻女孩。我会和他说着童话中的仙女和南瓜马车;我会突然想起了他说过的某句调侃的话,情不自禁地就笑了起来;我会为他的痛苦而痛苦不已;我会因为他一句关怀的表示感到异常快乐。。。。。。他的一切琐事对我而言都那么有趣;两人之间的谈话,总是能激起兴奋的闪光,就象有火花在哔啪轻响;时间总是就那么飞逝而去,去得那么快。
是啊,那些有他的时候我异常快乐。时至今日,在时光已经过去了三年之后,我仍记得那单纯的快乐。那快乐就象一片不肯散去的柔光,只要我沿着记忆的阶梯,穿过时间昏暗的走廊,就可以发现它仍在那里。那快乐是将我从苦恼的现实中解救出来的神赐,它将我包围,并且将过去无比清晰地重新绽放。
我希望这不是爱,我情愿它不是。我不能爱一个有妇之夫,就象他不能爱一个马上要结婚的“准”有夫之妇。然而最后是伤害是那么狠,我才深切地意识到,我们一直假装稀里糊涂不去面对的情愫,就在我们的回避中悄然滋生、悄然蔓延,以至于要做朋友,都成为不可能。
“你说不是爱情,我也跟着点头,你让我离开,我转身就走”
要走开容易,要忘记却很难。记忆总是不肯沉默。那段时间里,它整夜呼号,固执地进入我的梦乡,固执地折磨着我。啊,我不能倾诉的痛苦,被生活的车轮推搡着,颠扑地向前行走,直至终于被磨平,不再那么灵敏尖锐。而我却始终也忘不了,只能将那个记忆的箱子上了锁,小心封好,放在生命里一个隐秘的角落,等着岁月的尘埃来将它埋没。
命运却偏偏安排我,在这时启程,去到那个有他的国度,那个我曾经梦想的地方。
我将怎样面对那仍鲜活的记忆?在今夜这样一个雨夜中,独自开启它,会是怎样一种心情?我曾怎样怀恨,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不该遇到的人?会不会,我再一次在错误的时间,遇到那个人?
我用颤抖的手,重新打开那秘封的魔咒。当回忆的水雾一晕晕重新绽开,他仍在那儿,仍然那么成熟稳重,仍然那么坦率热情,仍然带着孩子式的率真。我却想不起那一个个夜晚,我们聊过的都是些什么了。他的照片,还是那张照片,可是照片上的人,已没有了昔日笼罩的光彩,竟然就是那么普普通通。
啊,原来那些激情,就如那时的花瓣,早已风干在我的书页中,早已将那些香气驻留在昨日,带不进今天,带不进这个云冷风清的雨夜。
萧萧的夜雨,不尽地,不尽地洒落下来。
我能拥有的,我可以保留了。只是一片风干的花瓣,一缕曾经的幻想。那些是非恩怨的探求,那个“是否爱我”的痛苦追问,如今不但虚妄,而且有些可笑了。
看了一眼枕边人,熟睡中仍然伸手来揽我的腰。我所真实拥有的,这一份平实而温厚的爱情,象夜里的宝石,无穷无尽地向我散发着温馨的柔光。原来最珍贵的东西不是“已失去”和“求不得”,而是现时所拥有的幸福。
我放心了。看着老公,我想,亲爱的,你也放心。我将尽情飞舞,是在我们俩共同的天空。
---- 倚天把剑观沧海,斜插芙蓉醉瑶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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