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talny(枫之舞)
整理人: lee_boo(2004-02-09 21:22:1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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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天。
走出公司的写字楼时,已是华灯初上。湿漉漉的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汽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街边的店铺门前丛丛簇簇的鲜花,为嘈杂的都市增添的几分明丽。再过三天就是春节了,或急或缓的人们,匆匆忙忙奔波了一年,最后的几天,却还要为过节忙碌。
雨小了,索性收起雨伞,在冬雨中漫步回家。凉凉的雨丝迅速缠绕过来,一天的疲惫瞬间轻了许多,思绪便也随着这不断滑落的雨丝荡漾开去。下午跟朋友聊天,扯着扯着就扯到了“从俗”与否的话题。她说,我说服不了她。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面对这个世界的方式,是否能够说服她,我到不认为是天大的事,但这个话题,却足以让我去思索上一阵子。
记忆里有这样的字句。
“当我们相爱时,我们从每一寸皮肤、每一缕思维中伸出触角,要去探索这个世界,拥抱这个世界,我们开始相信自己的不凡。/相爱的人未必要朝朝暮暮相守在一起……但我们是活生生的人,我们不是小说,我们要朝朝暮暮,我们要活在同一个时间,我们要活在同一个空间,我们要相厮相守,相牵相挂,于是我们放弃飞腾,回到人间,和一切庸俗的人同其庸俗。//如果相爱的结果是使我们平凡,让我们平凡。/如果爱情的历程是让我们由纵横行空的天马变为忍辱负重行向一路崎岖的承载驾马,让我们接受。/如果爱情的轨迹总是把云霄之上的金童玉女贬为人间烟火中的匹妇和匹夫,让我们甘心。/……/至于我们曾订下的山之盟呢?我们所渴望的水之约呢?让它等一等,我们总有一天会去的,但现在,我们已选择了从俗。/贴向生活,贴向平凡,山林可以是公寓,电铃可以是诗,让我们且来从俗。”
大概我是六年前看到张晓风这篇《从俗》的。当时,我特别不喜欢她的这篇散文。因为,在我的生活中,我从来都是自己的主角。我甚至认为,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做到不平凡。朋友说我是个完美主义者,我也从不否认——当然,除了与生俱来的那张注定要刻满岁月沟痕的脸。
当大家前呼后拥的挤上通往大学的独木桥,我选择了另外一条充满丹青墨香的小径,并惬意的走了一段。慢慢的,这清幽之路开始变得嘈杂,变得人满为患,直到另一座独木桥。我走的太累了,已经无法与桥边静候多时的渡客抵力,无奈折返。
我开始明白,弯路,只有走了以后才知道遥远。
后来进了大学,是不喜欢的专业,已无从改变。于是选择轻松面对,选择另辟蹊径。青春的激情,天女散花般投向一个个自以为可以锻炼自己的机会。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好,在激情澎湃面前,算得了什么?数次碰壁后,生活剥落外衣,露出他坚实的胸膛。人生两个字开始不再是单纯的快乐,奇妙的畅想,开始杂糅进生存体验和承认生活平白的勇气。那段思索多于言谈的日子,我是风花雪月的旁观者。但我相信,我由此更懂得了爱情。
人生的况味,不在生活里,她在人生的边上。
工作后,一次参加朋友的婚礼。
清凉如水的午后,几辆被鲜花装扮一新的小车轻缓地驰在阳光的碎片下,那是迎亲的车队,载着满车的喜庆徐徐而行。
我可以想像的出,里面的新人将会带着如何美丽而幸福的笑容安静地坐在车里,似乎前方要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即将安居的新家,而是去赴一场人生最重要最光彩的相约,那是爱情与现实的相约,是距离与心灵的相约,是情感与情感的相约,便是在那样的相约里,就会开始一番最平实最安定的相厮相守相牵相挂的契定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这响彻了几千年的喜悦的号子,是如此的通俗,如此的平白,可那就是契约,也是爱情从俗的契定!而我,曾经在年少轻狂时是那么不谙世事的笑话它的大众化,它的老土。我原以为,不平凡的才是不俗。大众化就是俗,就是从俗,就是远离文学和艺术。可是我们生活在现在这么样一种社会形态中,大众化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 那至少比一个人躲在象牙塔里独自哭泣更为丰盈。
这个时候,我终于彻悟,生命不是待价而沽的商品,更不是愈陈愈贵的古董,她是一个精彩的体验过程,明暗冷暖自有所得。以前那不肯从俗的自己,丢失了多少令生活丰盈的快乐!
娱乐可以让我们体验到快乐,运动可以让我们体验到活力,挫折可以让我们体验到思考,而爱情,可以让我们知道从俗的深意。
这样一个潮湿的夜晚,我想告诉爱着的人们,当我们相爱的时候,当我们的爱情成熟的时候,我们便应该能够安静而安然地去坐在那些丰沛而满盈的喜庆里,去快乐的安心的接受爱情的从俗!
---- 家穷人丑,一米四九;
小学文化,农村户口;
薄田一亩,陋屋三斗;
冷锅冷灶,老婆没有;
一年四季,药不离口;
今日上网,广征女友;
革命道路, 并肩携手;
妹妹胆大,请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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