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zy64vv(瑭心)
整理人: zy64vv(2004-02-03 01:23:4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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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
夜深人静,想和你说话。
刚才一个人看韩国电影《春逝》,那个个子高高的大男孩紧紧拥抱他深爱的女孩儿,深情而无力。就是那个拥抱,让我忽然想念你,想你也曾经那样抱着我。
推开窗,下过雨后的潮湿与沁凉扑面,心却是干涸的。远离爱情有多久了?五年前也是这样的夏夜,我可以睁着眼到天明,第二天一早5点飞奔到机场接你,双眸发亮,容颜美丽。那样的激情,在你之前,在你之后,不曾有过如此强烈—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张开迎接着。两个看上去理智平和的人,因此变成了傻子。才第二次见面,在候机大厅外,你抱我到栏杆上,你太高,我太矮了。一个长长的吻,猝不及防,却又温暖熟悉。你说真想把我装进包里带走。我把头埋在你宽厚的怀里,陷入幸福的迷惘。和你的相遇,就好像我是顺水漂流的孩子,刚好漂到你的面前,你捞起了我。
在机场开始的爱情注定没有结局。有几次你在人群中发现和我发型一样的女子的背影,你说心会一紧,希望转过来的脸会是我。而我,在数次不眠的深夜,按你的手机号码却没有拨通……像夏天里一场温暖的雨,短暂而甜蜜。原以为你会愈合我心里那段六年感情的伤痕,后来我终于明白,每经过一个男人,每一次情动,都会留一个伤口。只是,有的已经结痂,有的一碰就痛。好在我不容易爱上人。
其实,现在的我面对你已经可以平静,不是不爱你,只是我已经明白和接受一个现实: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又一年没见面,昨天你缓缓向我走来,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高大温和。自然而然地拉住你的手,在你面前,我可以做任性撒娇的小女孩。你爱怜地、宽容地拥抱我,“心情好吗?”只有你,会关心我的心情。
你牵着我去逛超市,我们看上去多么像一对和谐美满的情侣或夫妻啊。我抑制住泛上心头的微酸,享受着你为我挑选食物的体贴。明天你又要回上海上班了。这几年来,我们陆续地见过数次,都是出差或路过。电话一个月或两个月通一次,像是有感应,在我工作不顺或特别难过的时候,会听到你的声音。你总是说我美丽又能干,许多女孩子都没有我幸运,我还有什么不满意呢。你是一个善于消化痛苦的男人,所以我叫你骆驼。每每看到你的眼神,温和,忍耐,哀伤,我的心就柔软下来,怨言无法出口。
一切都归结于无缘会好受些。情深缘浅,何以两次我们在空中擦肩而过?那次我出差去上海,事先没有告诉你,只是不想给你任何负担。在上海的机场,打电话给你,你在电话的那端说刚落在北京,我们两架飞机起飞的时间几乎一样。太巧了,我叹息,心里满是宿命的惆怅。
98年的夏天遇见你,爱上你,那时你已有相处多年的女友;2000年夏天遇见你再爱上你,那时你刚结婚一星期……想想就心酸,我从来没有完全拥有过你。假如我是个斗士,也许我会得到你。但偏偏我这个人最怕斗争,如果一定要争取才能得到,那我宁可放弃。就那样我当了逃兵,在爱情和自尊间,我选择了后者。那时我也痛恨你的懦弱,你说对女友还有责任,但你并不说你爱的人是我。你让我给你时间,我没有耐性,也不甘心做一个被选择者。所以,我用倔强和骄傲,扼杀了想念和爱情。
梦回的午夜,仿佛还有你的手放在我胸口的缠绵。渴望你的皮肤,渴望你的吻,渴望你在我身体里的沉迷……醒来,听冷雨敲窗,只有轻呼你的名字,对着空气。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我在工作的忙碌中麻木自己,应付着一些不痛不痒的男人。生活,在外人看来也颇光鲜快乐。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里已长满了荒草。
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打通你办公室的电话,听到你的声音立刻又挂断;去你爱去的餐厅想假装偶遇你,结果碰到的反而是不喜欢的男人……有一天深夜,意外地接到你的电话,我很紧张,不知该用何种语气。多希望你会说一句:“我爱你”或者“让我们重新开始”,而你只低低地说:“秋天到了”,犹豫着没了下文。
我以为你不给我任何解释地消失,是你最终选择了她—那个跑到北京来找你的女友。事实的结局是,她也离开了,去了芬兰,那个寒冷的国度。或者,她也伤了心。我不得而知。我们都输了。
再次见到你,是在2年后。一样的夏天,当我穿行在那个海归派的party中时,忽然沮丧无比。这些人,都绷着一股劲儿,用世俗的眼光,搜寻各自的目标。一个小个子男人端着酒杯坐在我旁边,暗暗研究着我。我觉得浊气上升,单身女子出来,仿佛是个男人就有权力追她。我可没兴趣,不如回家睡大觉。
就在我准备撤的时候,你走了进来。四目相投的刹那,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我还爱着你。隔着烛光,四周的人声隐退,只有你在眼前。后来我的女朋友雷说,你真的喜欢我,因为你看我时双眼充满了迷恋。
是的,你说过我是最令你心动的女人。因为这样的心动,我始终置身于你的日常生活外。最终你娶了一个给你安全感的平凡女子,因为她令你轻松。我无言,首先是我放弃了你,可你并不知道放弃是因为在乎。
那年的8月,我过得糟透了。沮丧和绝望,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几天不出门。哭了又哭。你结婚了,结婚了,我永远失去你了……满脑子都是这个声音。你来看我,难过,无奈。你用大手轻抚我,终究无力。我不肯做你的情人,因为害怕快乐之后的痛苦。
后来,你主动要求调到上海分公司,见面机会就自然减少了。我努力坚强起来,也有一些条件不错的男人介入生活,但再也燃不起如当年奋不顾身的激情。例行公事的恋爱,是我痛恨的。我多么怀念那时飞奔到机场的热情,深夜打电话说给你听,你在那一边唏嘘不已。5年了,5年前的那一幕仍是你我回忆中的难忘,那瞬间袭来的甘美与疼痛,或许就是我们相爱过的印证吧。
常常在脆弱的时候想和你说话,因为不再对结果有所求,所以我们之间,反而变得轻松,多了一些老朋友的关心和体贴。一次听到从前朋友自杀身亡的消息,我特别震惊,也很伤心。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拨通了你的电话,你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只记得我一边说一边流眼泪,而你,像冬日的阳光,一寸一寸地温暖着我,令我安静下来。
出差经过上海的时候,我会特意停留。在你方便的时候见你。过去我们身体那种化学反应的欲望,渐渐消褪。我宁可望着你,一眼也好。你的手厚而大,握着我的手。我们不提伤心往事,也不提现在的身边人。我只想能靠在你的怀中,静静地呆一会儿,然后起身说再见,各自回到各自的世界。
只有偶然的一次,夜里12点多你打来电话,带着明显的醉意。你的话断断续续:“我的朋友说我错了,应该娶你。”我笑了,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你:“那你离婚吧,我嫁给你。”“不,我怕你的坏脾气,你会打死我的……” 你说。我们一起笑,突然间我的眼泪就涌上来,挂断了电话。是的,你的选择没有错,你的妻子最适合你,娶她,你是幸福的。生活过得不好不坏,你不是很满足吗?
而我,情感注定了飘泊。我渴望的那个坚定带我走的男人,恐怕只是幻想。不肯妥协的人,惟有享受孤独。
又是夏夜了,听着Billie Holiday的雨滴般的歌声,The End of a love Affair,在想像中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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侥幸的来过,,辛苦的活过,努力的做过,深深的爱过……我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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