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dullkiller(鬯骨)
整理人: linjianglong71(2004-01-17 14:44:4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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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接下来的日子算是个奇迹。不同的人群,男人女人,穿衬衫,露肩布衣,牛仔裤,蓝连绸裙,走在大街上,是协调的。
去了三次KTV,只是其中成员,不变的,是我与申。我们会把自己和别人的口袋炸的空空,丝毫不觉得惭愧。
享受午后,呆在昏暗喧闹的包厢,喝酒,干杯,唱歌,赌博。收钱时露满诡异面容,多么贪婪。抽烟时,经常是目光呆滞在某个空间,或酒杯,或歌词,瞬时灰飞湮灭。
我会不时把双手插入发间,低头,抑制疼痛。我能感觉所有颤抖都流往指尖,迅速,可怕。然后刻意把它们埋葬在浓郁的地方,祷告,逃离,窒息。没有人注意这些细节,我都不曾在意。
朝着亘古不变的方向,静静伫立于一个贞数。
灯光呈玫瑰红,弥漫了每个角度视线,朋友们的脸颊被映醉成红酒的色彩。黯褐的沙发,懒散的孩子统统围坐在上面,说着模糊不清的话。与一些陌生的人,有些会是朋友的朋友。我通常笑着对每个生疏的朋友,摆手说“Hi”,然后瞧他们傻呵呵的乐几声,很简单的相识,第二天又是路人而已。我不记住他们的姓名,我也很健忘。我只认定这场聚会,是短暂的松弛调剂与快乐。
聚会里没有漂亮的女人,她们只是来自不同的学校,唱一样的歌,普通的心静。我更是不记得她们的模样或姿态,大概都是长发的女子,不性感的双唇不止蠕动,不姣好的面容不失年轻。我置身在其中,眯着眼跟着所有人大笑,莫明满足。
偶尔坐到申的身旁,沉默与言语,微不足道。听他与女人遥远的往事,听我家中和父母沉重的纠纷。
会突然想照顾他,让我感到要去怜惜的孩子。
伸手去抚摸他的头发,没收他的烟,与他说晚安,给他买礼物。
申与我一样,学不会爱惜自己,一起抽很多香烟,喝很多啤酒,骂很多脏话,十分过瘾。
申又是买蓝利群,给我抽。似乎当时有个男人说,你就是那个传说中实验班的抽烟女子?厉害。我的笑容很扭曲。
夏天的香烟。
抽得我回家关上门洗澡又倒在浴室地板上异常头疼。
干燥的颗粒,干燥的心绪,干燥的生活。
水冲击下来,我掠掠头发,小睡一会听水哗哗流走。
重复的聚会,重复的头疼,重复的睡眠。
我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是平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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