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marco_0708(Marco在路上)
整理人: marco_0708(2004-02-05 09:26:1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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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hughphrey 转自西祠胡同 后窗看电影
小舟步入黑漆的小屋
真实的荷花洗涤虚假的幽暗
面容掩饰爱人
文字在颤抖的语调里吞没年光面容红藕
掩卷红叶漫天白纱披身
静夜等候
默默天光
雨夜的百宝箱在手中辗转拖延
留下两人半生回忆
明日背去小国女儿
历史破败陈因久远
夏天的滋味延续青木瓜汁乳白
流下
十年
总不见夏日炎炎下白巾素裹的行人匆匆,三轮车急急而过,穿小桥、过长廊、入庭院,木瓜树下的世界未曾有半点的尘埃。老早在山城重庆,阴雨绵绵之时看爱斯基摩写他眼中的越南,说嘉陵摩托包围下的越南旧事,《青木瓜之味》和《偷妻》。越南裔法国人或是法国籍越南人的陈英雄在法国搭建越南的可人之所,洗尽铅华,异域风光把观众如我之辈尽引其中,忘却曾名为印度支那的三个小国,姹紫嫣红没了断井颓垣,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寒声翠。
不是满目苍痍,遍布的法式建筑;不是湄公河水长,客轮往来,清新素雅镜头下的越南有几分现实的模样?美国人的印度支那,在《天与地》里,如嫌不够,还可以加上《现代启示录》甚或《生于七月四日》;法国人的印度支那,在德纳芙主演的同名电影里;越南人的呢,我和爱斯基摩一样,不知道陈英雄的两部作品,能否给我们一个越南的现实之貌。所幸在他的《三轮车夫》里我们看到了不一样的越南,然而,对于我,未曾完整观完,能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手敲键盘时,北京的秋天让我想起了重庆的冬天,我用围巾护上逐渐寒冷的双膝,强迫自己回忆略带凉意的初秋,红叶飘下的层林尽染,那是《恋恋三季》的结尾,一个温情蔓延的浪漫故事。然而擦鞋童的片段让我想起先前提到的《天与地》,和着越战后美国军人的生活,这些回忆打乱了我事先准备好的基调,我本来打算如看客一般风花雪月一场。风花雪月么?《恋恋三季》告诉我们真实的越南就是戏中的越南,擦鞋童、妓女、三轮车夫、采荷女、老诗人、美国军人,就是现实越南里现实的人。不要说导演太过刻意,用这三类人象征越南的历史、现在和未来,在结尾处以脉脉柔情结皆大欢喜之局,不可名状的执着最终让他们一一重拾失去的记忆,秉承顺延其下的美好(起码带着信心)重筑历经百多年战乱的越南。
我的床头挂着《情人》的海报,那名依稀记得尚未成年的法国女孩和《青木瓜之味》中的女子一样瞪大双眼,仿佛摄影机镜头之内延展着无穷无尽的空间。我无法分清这眼前的妙龄女子和《情人》书中开头所述的苍老妇人,却知晓分明不是马尔克斯笔下在死前数年已丧失记忆的老妪。忘记了梁家辉光溜溜的身子,玛格丽特苍老的故事,曾经想努力看完她的小说,阴仄的情节在糯湿的天气里极尽欲语还休欲罢不止之能事,一点一点失去勇气,一点一点沉入浸染历史的久远年光。然而仅仅想想肉体已逝,记忆不衰的具像,不亚陈年台湾片,譬如《无言的山丘》中,那白粉饰脸的女子。
2003年十一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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