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todaylook(云影)
整理人: wengjl(2004-04-12 10:21:5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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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平日一样，在女儿临睡前，坐在床边给她讲《安徒生童话》里的故事。
今天讲到《卖火柴的小女孩》。将故事的名字读出来时，心里有着一种对故事熟稔于心之后的平淡：一个从小就听过、看过无数遍的故事，此时再讲，会不会有些难耐的枯燥而乏味的感觉？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故事的展开果然让人体会到一种太熟悉的感觉。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小女孩本来穿着妈妈大拖鞋出门来的，可是在路上，两辆迎面冲过来的马车让小姑娘在惊吓之下，把拖鞋给弄丢了，于是她光着脚在寒冷的地上走着－－尽力地让自己在朗读着故事的时候带上一些情感，悄悄地看躺在床上的女儿，果然大睁着眼睛、静静地听着－－小女孩走到一个街角的地方停了下来，她太冷了。她划亮了一根火柴，火柴带来了一些温暖，她看到一只火炉，可是还没等她把冰冷的脚靠过去取暖，火炉就突然不见了，只剩下她手中已经灭了的火柴。－－读到这里，再看看女儿，她依然饶有兴趣地听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小姑娘又点燃了一根火柴，她又看到了一只烤鸭......她又点燃了一根火柴，她看到了美丽的圣诞树，比去年她透过一个富商家的玻璃门看到的还要高还要大还要漂亮，而且树上还挂了许多许多漂亮的圣诞礼物......－－是啊，小姑娘能够看到这么多美好的东西，是她向往的吧？而且，比她曾经见到过的更美更好。可是她都没有真切地去触摸到呢，在她拥有之前，所有的幻象都随着火柴的熄灭绝然的离她而去了。心里突然地有了些惋惜，心情开始沉浸下去－－她看到天空的星星了，冬夜里的星星特别的明亮，突然有一颗明亮的星星落了下来，她想起对她最好的祖母曾经说过，一颗星星落下来，就有一个好人要死去了。她又点燃了一根火柴，这一次她看到了慈祥的老祖母，最疼爱她却已经离她而去了的人。祖母在光线中向她走来，那样地亲切、慈祥，她突然害怕祖母会随着火柴光的熄灭而突然消失，于是她划亮了一整束的火柴：光，突然地变得很亮，祖母在亮光中异常地清晰起来，那么地慈祥、动人。小姑娘忍不住喊出了声“祖母你别离开我，你带我一起走吧”......－－泪，突然地涌出了眼眶，朗读的声音哽咽了。朦胧中仿佛看到，一位慈祥的老妇人，用温暖的双手，抱着冰冷可怜的小姑娘，向一处温暖光明的地方走去、走去......已然无法成声，故事也在那一刻停滞了......
“妈妈你怎么哭了？”稚嫩的童声在耳旁响起，泪眼中看到女儿有些惊奇的表情“你是看到这些字就哭的吗？”
“是啊......”为自己的失态有些内疚。想把故事讲下去，可是，哽咽的声音却让人无法继续。
“妈妈你感冒了吧？鼻子都塞住了。”女儿善解人意地说着，从我手上将书接了过去－－“我自己看吧”－－她开始翻书，其实并没认字，只是在找寻着书中为数不多的图片。
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将故事的最后一段说完，而后轻声地与女儿道晚安，祝她做一个快乐的好梦。心却在这一刻不再平静，意识还停留在卖火柴的小姑娘那个美好而幸福的渴望上，耳旁仿佛在回响着她说的那句话“你别离开我，带我一起走吧！”。是啊，虽然第二天，人们在清晨凄楚的寒风中看到的是小姑娘可怜的小小的已然冰冷的尸体，可是有谁知道，她曾经怎样的幸福过、在死前的那一刻，她怀着最美好的希望与她最热爱的人一道奔向了她渴望着的幸福的地方！
这是幸福的吧？这是永恒的幸福吧？......
20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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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每个人在别人的生命里都只是过客
那么只带走相遇时的相知与感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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