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oogey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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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 x_______x(2004-01-09 22:20:1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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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八）
“我靠！你杀了我吧！”我说。
“我靠！我靠你，是因为你还有点良知。”
“别跟我说良知，我想吐，我的良知早拿去喂狗了！”
“我可以感觉到，你别否认了。”
我提议道：“来，我们到那边的小树林走走。”
“吴应龙，你别岔开话桩。”
“婊子乖，上了岸再说吧。”
我们把船划到岸边管理处归还，交了钱，然后手拉手向湖岸东面的小树林走去。日已西斜，小树林里青松群立，翠竹争高，当好遮档西下的太阳，只能透进丁点阳光，相当幽暗，人走在里面徒生压抑之感。
洁暇低头走着，说道：“昨天坐在我身边的小男孩让我知道，小孩都会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紧紧抱在怀里。而大人呢？”她盯着我，然后自己回答：“只能把自己最心爱的人深深藏在心底。”
“这个浮躁的城市里早已没有真爱，真爱只是不知所谓的人用屁眼说的一个童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随便应和一句。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站台，好多好多男人只是匆匆过客，唯一不能走的，也许只有那张椅子，那个垃圾筒，和最终能陪我走到老的报时大钟。”
我知道她又开始多愁善感，使我也郁闷起来，说道：“不对，你是一辆公共汽车，任何人给了票子都可以上。我才是一个站台，你他妈的给人上累了就往我这靠。”
“即是说有很多公共汽车向你停靠，你有资格嫌弃我吗？我的灵魂是很纯洁的，由始至终只对老师一个男人专一。”
“又要当婊子又要立贞节排坊！”
她听到我的话开始笑了，天真地说到：“是啊，我要在这里立一个贞节排坊，上书‘烈节可风’。”她双眼充满希望，仿佛她愿望可以轻易实现。
“做梦吧你。”
“命运为什么这般残酷，偏要把一个完整的灵魂折磨得遍体鳞伤，又让它孤独地在世上苦苦挣扎？”
“别问我，我不知道。”
“我不跟你说了。今生做不成老师的妻子，我下辈子要做那湖里的鸳鸯。”
她说的话越来越悲观，使我无言以对，只轻轻地“哦”了一下。
她要我跟她拥抱，我给了她一个拥抱，她要我跟她接吻，我给了她一个接吻。这里是一个视觉死角，我们可以躲在大树后的阴暗里放肆。
她看着我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应龙，《末日前一秒》这歌是有一个故事的，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是吗？给我说说。”
“嗯，你听着，故事是这样的”，她踢开了脚下的小石头，道：“从前有两男一女，他们相信世界末日快要来临了，于是相约一起去流浪。他们漫无目的地流浪着，茫然不知所向，一直走，一直走。然后走到堤岸高处，其中一个人不小心踩空掉下去，死了。剩下的一男一女看见这异象，认为世界末日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们匆匆哀悼死者后又匆匆上路。最后他们来到一个荒岛，整个荒岛上只有他们两人，他们一起看日落。岛上的日落非常唯美，海滩上洒得片地金黄，海水泛着火红的光。他们相信这里是世界的尽头，他们相信这是世界上最后的一次日落。女的认为看着日落死去已经非常满足，于是男的拿起手枪帮她解决了，他为了减轻她的痛苦，连开数枪，使她迅速死去。然后男的孤零零地看着日落，拿枪对着自己脑袋，扣动板机，连续扣动了十几下也死不掉，原来子弹已经用完了。”
“然后呢？”我问。
“男的生不如死，在荒岛上孤零零地看着日落，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很凄美。但这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我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故事。曾经有一段时期，香港的银行的个人信用卡服务竞争激烈。大家为了抢占当地市场，都提出不用担保人就可以申请，信用额度不受限制。有一对十几岁的小情侣在这时期申请了十几张信用卡，瞒着家里人私奔到欧洲，他们在几个月内玩遍了整个欧洲，刷了几十万，然后一起手拉着手从挨菲尔铁踏跳下身亡。”
“他们已经一次性享受了一生中所有的快乐，人生如此，足矣！”
“我们是零存，他们是整取吧。”
“应龙，我想死。”
虽说很突然，但我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因为她正流着泪，用一个小女生的眼光在哀求我。我完全能够体会她的感觉，我知道应该干点什么，于是说：“好的，但我得准备一下，中秋节晚上12点，我们在这幽会。”
“好的，谢谢你，今天我在这里想了很多。我很平静，很清醒，真的。”
我抱着她，直到她流干眼泪已是傍晚六点。我们走出小树林，走出烈士陵园，回到城市的尘嚣中告别。
临别前我再三叮嘱她这段时间内别用手机跟我通信，但那天晚上得把手机带来。
我为她想好了一个计划！
我在一家超市买了一对塑料手套、一罐家庭装杀虫喷剂、一个可以拉链的红白蓝塑料袋，大的，可以装下一整个人，在五金店里买了一把匕首和一把小铁锹，全是用现金支付。
中秋当晚，我在附近一家西式快餐店吃过晚饭，想到入夜后的计划，我吃了很多高热量的东西，撑得特别饱。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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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烟，一杯酒，陪我走
谁的笑，谁的泪，可以打动我？
有心人
请在我唇上点燃汽油
烧起我久违的激情
有你温暖之光
使寒夜不可再续
将我瞬间化为灰烬
你这是愿意
我那是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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