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sq222777(一个过客)
整理人: caozhengyou(2003-12-19 12:39:1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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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牙断掉之后
雨天路滑，一不小心吻了一下地球，没想到吻地球的代价并不便宜：门牙断了半颗，那断掉的半颗牙也没做啥好事，把下巴内侧剖开一条约两厘米长的口子。一照镜子，嘴巴巨肿如拱嘴，而且还扭曲着。朋友说："嘿嘿，你小子运气真好，受的都是内伤，万一来点'外彩'，破相可就麻烦了。"我差点没晕菜，这也算运气好？
去看医生，一下就被唬住了，"啧啧，牙神经都露出来了，你不疼啊？先把断牙的神经拔掉再说。"医生的话斩钉截铁。"啊？拔掉神经，那以后……以后……？"我咕哝着，几乎就要伤心欲泪，要知道，牙齿曾是我的骄傲啊！"不拔掉补牙的时候你会疼得受不了的。"医生告诫我。"拔就拔吧。"我无可奈何地点头应允。
打麻药，十几分钟过去了，医生问，"麻了没有？"我摇摇头。又过了几分钟，"麻了没有？"我还是摇摇头。"你平时喝酒吗？"医生问，我点点头，"难怪，麻醉剂对饮酒的人没多大作用。"唉，看来我只能生生地忍着这痛了。
去超市购物，想咨询一下导购小姐，一张嘴，还没说话，小姐就给了我一个温暖而暧昧的微笑。我满怀歉意地指指自己的牙齿，"不小心摔了一跤。"言罢，问题也没问便仓惶而逃。
到餐厅吃饭，朋友们挺照顾的，蒸鸡蛋总是少不了，外加一根喝啤酒用的吸管。奇怪的是，牙断之前一年半载也难吃上几斤米，现在的胃口却好得出奇，每餐要吃三四碗饭。左边的牙齿工作得久了，到半夜的时候就集体抗议，痛得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没个好觉。
记得小时候顽皮，也曾把牙齿摔掉几颗，母亲就将掉了的牙用纸包好。等到日暮时分，月亮刚刚露出小半个脑袋，母亲便让我将掉了的牙齿用力地甩到房顶，据说这样新牙很快就能长出来。我傻傻地笑着对母亲说，您真迷信……现在，即使将断牙甩到天堂，恐怕也长不出新牙了。
母亲打来电话，问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回家，是不是在外面玩野了，不想他们了。天知道我多想回家，可这副尊容能回去吗？会把母亲心疼死的。我于是千叮咛万嘱咐地请求医生，"拜托，一定得在元旦之前把牙齿补好。"元旦七天假若再不回家，老娘非得断了母子关系不可。"嗯，争取在元旦之前还你灿烂的笑容！"医生掐着手指算了一下后说。我感激不已。
现在，除了去办公室就是回宿舍，不敢出门，怕一张嘴吓着别人。习惯的动作，除了用舌尖抚慰一下仅剩的那颗因孤独而异常突兀的门牙之外，便是翻开以前的照片，怀念那排曾经引以为荣的牙齿，有时很伤感，有时又莫名其妙地笑了……
2003年12月18日 星期四 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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