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nowdaughter2003(雪衣)
整理人: unlimited(2003-12-16 11:06:0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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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
知道我是宝玉的人了,虽然羞涩,那种将心完全放下的感觉仍让我快乐。当云姑娘和林姑娘向我道贺的时候,并不出乎意料的我便红了脸。连宝姑娘也对我微笑,她的手里拿着我绣了一半的肚兜,上面的鸳鸯也象露出喜悦来。我的主人依然处于睡梦中,他不知道此时我已变了身份,变成了一个永远也不会离开他的人。
那天的夜里我悄悄地告诉他这个消息,暗暗的灯影为我隐去了发热的面庞。他抓住我的手,带笑的声音在静谧中更透出万般的柔情。我反握一下他的手,稍稍用力,感觉上就象是得到一种承诺。然而太太的脸又似乎出现了,她的慈祥的笑容里带着对我的信任,因为我的稳重。悄悄地,我又把手收了回来。
那天晚上我陪着他谈了很久,而且一直谈着他所喜爱的话题。宝玉是一个透着点古怪的孩子,他的嗜好和他的柔情一样让我不得不放在心上。然而在那天晚上,我只想让他高兴。那一刻,我才真的觉得我成了他的人,他的屋里人。
“但愿你们都能以泪送我。”宝玉说。我不太明白他的这句话,那似乎是属于读书人,又似乎属于一个痴子。我只知道能够终身地陪着他。想着以后可能出现的风光,我在暗中悄悄地笑着。那一夜,会有一个美丽的梦吧。
--------------------------------------------------------------------------------宝玉:
袭人在我耳边悄悄地讲了太太的话,也就是说她完全是我的人了。我欢喜的几乎想跳跃起来。然而她是娇羞的,灯影中那种不想让人知道的神情更显得妩媚。也许她以为我不会看清这种神情吧。于是我微笑着,握住她纤小的温暖的手。她很快地抽了回去,羞涩,不安。我说:“这回你走不了了。”
从心底感激着太太。她不仅不再因金钏姐姐的事而生气,反而将袭人姐姐安排成了现在的样子。这天晚上她温柔地伴随着我,就象一个真正的屋里人。花香渗透了怡红院的角角落落,象是置身于永远不应返回的仙境。我说如果我这时死了,让她们用眼泪来为我送葬,那就是我的最大心愿。这些话,确实是发自我的内心,而且永远也不想改变。
袭人姐姐不会明白我的这一心事。我不羡慕帝王生活,讨厌那些假道学的公卿,鲁莽的名将。我只想象柳屯田那样在美人的怜惜中死去,让最清纯的泪水为我而流。这才是前生所积下的最好的善缘,比如让袭人姐姐与我相伴。然而,在这样的缘份里,又似乎还有另一种东西。
那似乎是关乎姻缘的,象是出现在梦中。我皱皱眉,有些讨厌这种事情。但是它究竟是怎么进入到我的心中的?那只是一种虚虚的凭空而来的感觉,来的没有踪迹,若有若无地,又象在轻轻地敲击着你的心。
--------------------------------------------------------------------------------宝钗:
整个怡红院静悄悄地,只有花香在其中弥漫。浓浓的带着睡意的气息让人的心也变得懒懒的。又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思绪,说不清道不明,似乎连抓也抓不住的。
宝兄弟也睡了,袭人静静地坐在床边,象一个小母亲守护着她的孩子。她的绣了一半的肚兜更证明了这一点。我从没见过哪一个丫头有这样的耐心和细致。太太的眼光不错,这样的女孩确实应该有今天的结局的。
宝玉说出梦话的时候我刚刚替她绣了几针,一时间就怔住了。是什么使他在梦中说出了“金玉良缘”,难道他的心中也存着这样的念头?我不知道我的脸上可有什么变化,反正觉得有些发热,就象这弥漫在怡红院中的气息。幸好袭人不在眼前,她的细心或许会让我觉得难堪呢。
手拿着绣了一半五色鸳鸯的肚兜,我出神了。花香弥漫着的怡院,象是更为宁静起来。充溢着说不出的让人心动的气息。
--------------------------------------------------------------------------------黛玉:
站在窗前,我想笑,又笑不出来。那种可笑中掺杂着刺心的感觉使得我怔了半晌。云儿也似乎想笑,但她拉了拉我,使我从那个场景中挣脱了出来。
宝玉象是睡着了,这一点我不是看不出来。象她这样的一个女子,即使在我们面前也保持着少见的端庄。而她此时坐在那里,象一个妻子守候着正在休息的丈夫。整个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那丝因此而产生的亲密感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她在绣着什么?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她曾约我去藕香榭,怎么反而一个人来了这里?瞧,在她的旁边,居然还放着蝇刷子呢。
我早就觉得她是一个心里藏奸的人,今天的所见也刚好证明了这一点。然而云儿拉走了我,她在心里还是回护着宝丫头。难道她真的有这种魔力,会让周边的人都为其所折服吗?
她,究竟算个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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