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igboi(Emma ^〆)
整理人: supraboyqd(2003-12-01 08:09:56), 站内信件
|
第四十四节 毒王秘笈
夜凉如水,凉得像水一样,静得像水一样,没有一丝涟漪。雨刚刚停,树叶上还挂着雨滴。
黑暗中,陈锋一个人走在小路上,此时他正在沉思。夜静得出奇,群山在夜暮的笼罩下就像一个蛰伏的怪兽,偶尔传来猫头鹰的枭叫,平添了许多诡异。其实,人类对于黑暗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至少现在陈锋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喜欢这种气氛,因为只有在此时他才能保持绝对清醒的头脑。记得两年前他破了一起无头凶杀案,就是在这种气氛中找到的灵感。
“毒王秘笈!”当陈锋刚刚听道这四个字的时候,就觉得耳膜有点发震。
“对,就是毒王秘笈。”老大娘点点头,她眼中的厌恶也越来越深。“这是一本医学奇书。相传是李时珍的一个弟子的不世之作,这个弟子是用毒高手,在当时被称为毒王,名气不亚于他的师傅。这本书不但记载了各种毒药的配制和应用,还有许多奇异而稀有的草药,以及易容术等等。总之得之不仅可以发财无忧,而且可是独步医坛。可是后人没有将它用在正途上,在清嘉庆年间为了争夺这本书,死了不计其数的人。在当时有一句话叫作‘毒王一现,浩劫即起’。”老大娘顿了顿,“唉,天注定它是不祥的化身,它的存在已经导致了无数的争斗,太多的人为了它而命丧黄泉。后来嘉庆帝下令将此书列为禁书,再后来,就没有人再见过这本书了。一直到清末,儒学大师冯昆在无意中得到了这本书,尽管他严守着这个秘密,但终究逃不出命运的魔掌,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家人惨遭灭门,连他那尚在襁褓的幼子也没有躲过这一劫。随后,这本书也不翼而飞。唉,真是冤孽呀!”老大娘无奈地摇了摇头。
“呱,呱”不知哪来的一只乌鸦突然飞起,好像是被什么惊动了。陈锋被这突入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忆的思绪也被打断了。起风了,树叶在风的吹动下,发出沙沙的声音,一片片慢慢地从树上落下,犹如黑暗中的幽灵,从天而降。“唉。”陈锋不由地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中,陈锋已经站在林秋的屋外。屋里的灯亮着,门虚掩着,陈锋抬腕看了看表,八点四十了,“这家伙两顿没吃了,不知道怎么样了?”陈锋心里想着。“林秋,”陈锋边叫边推开了门,没有人回答,屋里没有人,窗户开得大大的,一阵阵冷风吹进来,昏黄的烛光在风中越觉得飘渺。
陈锋顿时感到不妙,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里直冲脑门,正想转身出去,却和来送饭的老大娘撞了个满怀。“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老大娘发现陈锋的脸上阴云密布,焦急地问道。
“林秋不见了。”陈锋的语气中透出不安。“先找找看。”
陈锋和老大娘,还有老大爷一起把屋前屋后,所有的房间,和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是却没有林秋的踪影。
“他会到哪里去呢?”老大娘望着陈锋。
“再到他的房间看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陈锋带头向林秋的房间走去。
刚才还亮着光的房间现在一片漆黑,门被风吹得一开一关,发出“砰,砰”的声音。
老大娘摸索着点燃了蜡烛,房间还和刚才一样,空无一人。风很大,烛光不停地飘摇着。老大爷想去关窗,却发现现窗户上悬挂着什么东西,走近两步,当他看清眼前的东西时,他不禁大叫一声,连忙后退了好几步,手指着那个东西,却说不出话来,眼里满是惊恐。
陈锋和老大娘一起走过来,却发现窗口上悬着一条白色布条,在随风飘摇,他们相互望了一眼,恐惧是不言而喻的。一个狰狞的蓝骷髅忽隐忽现,磷光闪闪,下面五个像血一样红的字在张牙舞爪,仿佛要吞噬人的灵魂,“下一个是你”。
第四十五节 恐怖的眼神
“滴铃,滴铃。”陈锋的手机忽然响了,“喂,是我,队长。”手机里传来了杨剑的声音。“有什么事?”陈锋问道,“那个恐怖网站已经被我们查出来了,一共有六个人。现在我正在审一个网名叫‘pluto’的家伙,这家伙嘴挺硬,就等你回来审啦!”
陈锋匆匆向老大娘告别,发动了吉普车。
初冬的夜晚,寂静的小路,纷纷飘荡的枫叶,一会儿,地上的叶子就镀上了一层白色的霜,小路一直向远方延伸,消失在树林的尽头,渐渐的白色的霜慢慢地散开来,朦朦胧胧的,像是起雾了一般。这样美曼的夜晚仿若一个饱读诗书而无法发挥自己抱负的游子,孤独,凄凉而又无奈。
车子在小道上急驶,除了大光灯照射的范围,其余地方一片漆黑。蓦地,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因为他发现在树林和小道的尽头,站着一个人,犹如鬼魅一般,是谁这么晚了还站在这荒郊野地里?陈锋下意识地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枪,他踩了踩刹车,车子徐徐地前进着,那人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渐渐地,距离越来越近了,就在这时,吉普车的大光灯像着了魔似的,一下子灭了,一片漆黑,四下里静得令人毛骨悚然,只听到陈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陈锋猛然踩住了刹车,拔出了枪,额头上的汗不自觉中已经渗了出来。他推开车门,跳下车,厉声问道:“谁在那儿?”黑暗中,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他自己的余音在树林中回荡。“别装神弄鬼,我不信这一套。”陈锋又大声喝道,然而握着枪的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虽然他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可是这一次,他第一次真正感到害怕。因为他感觉到这次他面对的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大阴谋。而且,这个阴谋的操作者可能是非人类。
黑暗中,还是没有人回答他。他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在微弱的火光下,他发现四周什么都没有,那个人像是在空气中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找了半晌,陈锋没有任何发现,自言自语地回到了车上,“难道是我眼花了?”正准备发动车子,突然一种莫名的凉意从背后直渗入脊髓。陈锋猛地一回头,他看见了他,呼吸在空气中凝结了,一双像猫似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诡异而恐怖的光芒,花白的头发,灰色而又陈旧的中山装。
时间从未停下它辛勤的脚步,一晃,又到了星期五。日夜交汇的刹那,黄昏短得像一句誓言,黑夜悄悄地降临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一定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周末,但对于白月来说,这将是一个难熬的夜晚。由于知道白月的病情,她的亲戚早早地就走开了,偌大的屋里只剩下白月一个人。屋子的外面是一个大大院子,院子的四周栽种着一排鸡冠花。无情的风雨将它们摧残得支离破碎。院子的中央有一棵老槐树,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舞动,像魔鬼在张牙舞爪。此时,白月正痛苦地思念着林秋,几天没见林秋了,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打他的手机又总是打不通。“上天保佑林秋没事。”她喃喃道。现在的白月,神经脆弱得像一根紧绷的弦,谁轻轻一碰都会断掉的。“嘀嘀嘀,嘀嘀嘀。”手机响了,这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喂,”白月按下了接听键,“救救我,救救我。”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犹如呻吟般的求救声,同时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哭声,时远时近时高时低,恐怖得令人身上的汗毛根根倒竖。“林秋!”白月又惊又喜,喜的是林秋至少好像还活着,惊的是为什么林秋会说救他,声音是那么的无力和无助,旁边的哭声又这么恐怖,“喂,喂,林秋,是你吗?你在哪里?”没等她把话说完,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白月连忙又按那个电话号码又打了过去,可是电话里却传来“您拔的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拔,谢谢。”白月茫然地盯着手机,仿佛看见了洪荒时代的怪兽,像烫手的山芋,一下子把手机扔了出去,自己也瘫倒在地上,紧绷的弦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弄断了,此时的白月苍白得像一张纸,魂不守舍,无力地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外面又下起淅淅沥沥的雨,仿佛在为逝去的人哭泣,凄楚的令人断肠。墙上的钟不知不沉指向十一点,强烈的睡意一阵阵涌上,仿佛有人操纵着这睡意,白月关上灯,躺了下来,微微闭上了眼。忽然她又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原来温柔凄楚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陌生而又冷酷得有点残忍的眼神。黑夜中,仿佛有人在呼唤着她,她径直走到老槐树下,不知什么时候树下已经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一袭蓝裙的女人,一手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伸手向白月背后指了指,白月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却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