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xuan00gd(小玄)
整理人: supraboyqd(2003-11-10 09:09:1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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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话虽如此,我到底不是海参,不能天天老往外吐东西。
回到寝室,阿晴和Fish扶着我在床上躺下来。我闭着眼睛,心神却怎么也不能安静下来。太失败了,是的,失败到家了。
早上我听Fish说打听到一点消息,她有一个师姐曾在那天晚上案发前一刻钟左右曾看见一个穿白色实验服的男生的身影消失在地下一层转角处,后来没再见到,也没见人上来,计算时间,那个时候应该只有蝴蝶一个人在下面了。联系前面的预感,我就有二三分猜到了是那个人。于是特地布下了七星耀月阵,为防万一,还设了一个奇门八卦作为保护。
但是……我实在想不到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为什么那个厉鬼只轻轻一阵阴风,就把我精心布下的阵法全部破掉,还险些将阿晴和Fish一起搭进去。想到这里,头痛和心痛的感觉一起在血液里烧起来,“不要……”我用被子蒙住头,紧紧咬住下嘴唇,不能让阿晴和Fish再为我添惊受怕了。但是如果真的象那个厉鬼说的一样,所有的人都会死的,那么,我们三个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迷迷糊糊躺到第二天,我略觉周身的疼痛和麻木舒缓了些,阿晴和Fish下课回来,看见我坐在床头发楞,两人互相递了一个眼色。但没等她们开口,我抢先说了:
“我决定了!这件事我管定了,拼死也要拼到底。”
阿晴摇摇头,Fish点点头,两人又对望了一眼,阿晴开口了:“你想到了什么办法没有?”
“目前没有,很多情况我还没想明白。”
Fish说:“你能不能请到一些道行高深的师兄或者你的师父前来帮忙?”
我心一沉,两人素知我的门派和道术来源是本人最忌讳的事之一。以前蝴蝶追着我问,我一赌气半个月没和她说话。现在她们问到这一点,想必也是察觉到此事的严重性了。
我的门派是没法说的,但我现在说的也是实话。
“我从来就没有师兄、师姐和师父。”我自己也摇摇头,“你们不信就算了。”
Fish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晓云,我们相信你。”
“我也相信。”阿晴说。
我摇摇头,正要侧身躺下,忽然心中灵光一动,翻身一骨碌从船上滚下来。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请到高人助阵。”
下午的课,我没有再逃。如果一个人注定要死,上不上课对他就已经无所谓了。但是如果看到了生的希望,那么翘课会比死还难看。
晚上,阿晴和Fish被我带着左转右绕到了一段小路上。
“帮我搬一下这些石头,我要布阵。”看着两人惊疑的目光,我狡黠地笑了笑,“这次是要请高人来。”
“大功告成。”我拍了拍手上的灰,拉着阿晴和Fish在旁边的树丛中躲了起来,“等着,高人一会儿就来。”
月光在云缝之间漂移,校园的路灯零零散散地亮着那么两三盏,忽然听到破自行车吱吱嘎嘎的声音。
碰——!
“分特!”
辟哩啪啷咕隆冬……
我们探头一看,一个男生连人带车栽进了路旁的绿化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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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同学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们……”Fish上前一步将那人拉了起来。
“咦,还是一个帅哥呢。”Sigh,平时阿晴这么淑女,这时候偏数她眼神最好。
“不用看了”,我叉着手笑吟吟地站着,“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高人。”
男生悻悻地从地上捡起书包,“你们找错人了。”
“他像么?”Fish歪着头开始上下打量起他来,也不知是说他那灰头土脸的样子不像帅哥还是不像高人。
借着时明时暗的月光,我也定神静静望去,却见他眉不含怨,眼不藏怒,一双眸子明净恬淡如两泓寒潭,两道剑眉虽不很浓,却是飞扬神逸,隐见灵气流动,还有一点,恰如阿晴所言,无论容貌气质都流露出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我淡淡一笑,看来今晚这着闲棋是下对了。
阿晴已经和他一起把车子扶正了,男生冲她点点头,又向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等一下,”哪能让他就这么轻易开溜呢,我上前一步,“这位茅山派的兄弟……哦,兼化学系的师哥,你的东西掉了。”
帅哥终于很惊讶地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你是?”
我笑吟吟的递上东西,“下次记得不要用《催化化学》夹着一大堆黄符掉在地上。”
帅哥面色一沉,“你怎么认得那些符咒?”
“我自然认得,”我叹了一口气,“你的书包里好像还装了不少贵派的法器吧。”
帅哥抓着书包,我注意到他手抖了一下。
我自顾自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你应该也是为了高物和系馆那两件事,出来调查的吧。”
帅哥迟疑了一下,终于向我点了点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鸿渐,《周易》:‘鸿渐于陆’。就是那两个字。请问……”
“我叫庄晓云,宋之问的《扈从登封途中作》中言道:‘晓云连幕卷’。”左右一指,“我的朋友,Fish和阿晴。”
Fish和阿晴几乎是同时叫了起来:“我叫于玉华!”
“我叫时晴,王羲之《快雪时晴帖》的‘时晴’。”
“半仙,你太过分了!”
帅哥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又向我问到:“你们查出了什么没有?”
我正要回答。蓦地见东南方一线红光如血丝般腾地而起,扬向夜空。
“不好!第三个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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