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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oyogarden(老妖) 整理人: supraboyqd(2003-11-10 09:08:43), 站内信件 |
| 夜。
月。 路。 夜，正在延续着一场恒古的忧郁。 月，凄美依然。 路，来路延绵无尽头，去路延绵无尽头。 林杰站在了当中。 “我在做什么？”林杰自己问自己。 一个黑影出现了“你要往前走吗？”黑影问。 “我。。。。。。”林杰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那么说，你要回去？”黑影问。 “但是，”林杰说“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啊！” 林杰很快抽了自己一巴掌，丝毫不疼。“哦，我在做梦！”林杰反应过来了。“如果是梦就赶紧醒吧！” 林杰醒了。 透过走廊的光线，林杰知道自己还是躺在自己的宿舍里。宿舍今晚就他一个人，本以为可以睡个好觉，但是却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把自己给搞醒了。 林杰转了个身，拉了拉滑到肩膀的被子。他想再睡一会。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了，接着是开门的声音。林杰权当是同宿舍的人回来了，并没有太在意。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你的。” “那么说广州真的解放了吗？” “是啊，明天解放军就进城了！” 还没有睡着的林杰猛的一下有清醒了。他想转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身上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根本动弹不得。他努力的去睁开眼睛，无奈也只是撑开了一道缝。林杰看到的只是墙壁。以及一张墙壁上的照片。 一张很新的黑白照片，照片上面有一个年轻的男人。男人不算英俊，甚至说有点窝囊。他用发蜡把自己的头发梳得很是整齐，一套过时的西装男人穿得倒也漂亮。林杰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床位的墙上没有贴照片的。 林杰想自己应该还是在做梦，又想抽自己一巴掌。无形的压力使他的手根本就抬不起来，他只好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啊！好痛！。。。。。。看来，不是梦啊！？” 林杰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开始亮了起来。 “可能是天亮了吧？”林杰想。 接着，各种不同的声音涌进了他的耳朵——人们说话的声音、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铁锤敲打的声音。。。。。。 一块巨大的水泥块从天花版上掉了下来！就砸在林杰的床旁边！ 宿舍的墙不断的被一些重物敲着，似乎有人想要破坏这间宿舍， 林杰又听到有人说话了，这次是两个男人。 “从03年到现在，这座宿舍楼也有好多年啦！” “是啊，是啊。也是时候把它拆掉了！” “哦！”林杰恍然大悟，他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林杰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那种无形的压力好像已经消失了。 现在依然是深夜，闹钟走到了3点。 学校里安静得有点不可思议，安静得使人觉得不安。 一道强光从一间男生宿舍中迸发而出，转瞬即逝。 林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从新躺下了。很快的，林杰睡着了。因为今晚没有东西再会来骚扰他。 仅仅是今晚。 “抱歉，我失败了。”黑暗中的一个声音。 “不能怪你的，梦魇。是我一开始就低估了他。”黑暗中的另一个声音。 “那您打算怎么办啊？” “我？嘿嘿，我会亲自出马。” 中大是一所在解放之前就有的大学，至今差不多已经有100多年。这样一所有百年历史的学校，自然就是很多学子们所向往的学校。但是也是因为这百年历史，为这所学校带了很多不必要的谣传。 今天是周6，林杰没有课，他一直睡到10点多才起来。把身边的杂务干完已经快12点。林杰也觉得有点饿了。 林杰一个人慢慢地走去饭堂。 刚走进饭堂没有两步，林杰察觉到自己的裤袋有些不妥，低头一看，一只别人的手伸了进去！ “小偷吗？”林杰本能的伸手想抓住那个人，但是那个人的手也很快，非但没有被林杰抓住，而且很快地冲出了饭堂。林杰转身去追，不过追出饭堂就已经看不到人影了。无奈，林杰只好走回饭堂。 他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被人偷了什么，不但东西没有少，反而还多了一张纸条。 “今晚6点半到室内体育馆。有人在那里等你。” 林杰苦笑了，他实在猜不到在等他的是谁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是女孩子。 “不管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他拿着饭盒走到了饭堂的4号窗口。 很多在中大饭堂吃饭的人都知道，在4号窗口帮人装饭的人叫做添伯，是一个40多岁的老头子，他无儿无女，一个人过了大半辈子，也在中大工作了大半辈子。最重要的是，他装的饭菜要比其他窗口的人装的多。 “你们年轻人，正在发育，要多吃一点啊！” “谢谢添泊。” 今天饭堂的人很少，林杰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坐下了。一边吃饭，他一边有拿出那张纸条。但是到饭吃完了，林杰还是想不出什么端倪。 “算了，该来的总会来。”林杰把纸条揉皱，扔在了一边。 林杰去洗饭盒。 水龙头流出的水注入饭盒，饭盒很快就装满了水。林杰心不在焉的用抹布洗刷着饭盒的边沿。水龙头不知怎的不再往外流水，但是饭盒里的水兀自在打转。林杰很快就注意到了这点。 林杰把饭盒放在了地上，不再去碰它，但是饭盒里的水还在不停的旋转，很快的就形成了一个旋涡！旋涡的中心并没有陷下去，反倒是升了上来，慢慢的形成了一个水柱！当水柱升到半根筷子高的时候就没有再往上，连旋转也停止了。就这样，一条静止不动的水柱站在了林杰的饭盒里。 林杰回头去看，饭堂的人不多。但是他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于是他蹲下，用身子挡在水柱的前面，不让其他人看到这一幕。 水柱一点一点的弯曲，直到它的顶端碰到了地面。然后又贴着地面一点一点的挪动。水柱的顶端在地面移动后，留下了水痕，这些水痕似乎像是几个字。 “今。。。晚。。。6。。。点。。。半。。。到。。。室。。。内。。。体。。。育。。。馆。。。有。。。人。。。在。。。” 和刚才纸条上写的东西是一样的。林杰知道水柱想告诉他什么了。他一手就拍在水柱上，水柱被打散，水花飞溅。林杰把饭盒里剩余的水倒在了水柱留下的水痕上。然后站起身，若无其事的走出了饭堂。 周末晚上的学校是没有什么人的：不用住宿的理所当然的不会出现；住宿的那些也会给自己找点乐子，和朋友一起出去到各色的“吧”去玩啊，去走访一下住在当地的亲戚朋友啊，形形色色，诸如此类。除了林杰这个孤单的家伙以外，很少有人会留在学校里。 晚上6点25分，林杰提前到了学校的室内体育馆。 中大的室内体育馆是颇大的，里面有2个篮球场、4个羽毛球场，还有可以容纳200多观众看台。在有比赛的时候这里是相当的热闹的。不过现在没有比赛，所以就没有人会来这里。 “我来了！是不是你找我啊？” 诺大的运动场的回响着林杰的问话，黑暗中仅仅是那一次次的回音也足以让人觉得难受。 在观众看台上孤零零的坐着一个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就坐在这里的，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坐了多久；看他坐在那里的姿势不像是坐在看台，倒像是坐在大海中的孤岛。他在抽烟，烟从他嘴里进去又出来，最后飘散在他的头顶。那些散了的烟雾就像是一只巨兽一般的张牙舞爪，不过这只巨兽很快的又无奈的、像其它的烟雾一样散开。 “是的，是我找你。”看台的男人说话了。 “你是谁？” “我？”男人站了起来，一步步从看台上走了下来。“我是谁？你知道我是谁的，你认识我的！”男人说完的时候就已经走到了林杰的身前。 “添伯！”林杰失声叫了出来。这个男人就是在饭堂工作的那个添伯？“添伯，怎么会是你啊！？你找我。。。。。。你找我有什么。。。。。。”林杰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添伯的笑声给打断了。 “啊哈哈！！啊哈哈！！！添伯？你说我是添伯？啊哈哈！！你竟然说。。。。。。啊哈哈！我是添伯！？啊哈哈！！！” 林杰实在想不懂，刚才自己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添伯笑得很用力，使人害怕他会就这样笑死。林杰还想不懂，为什么一个人的嘴巴可以张得那么大？现在添伯的嘴巴的上下颚已经张开快有180度了。林杰担心添伯会伤到自己，连忙走上前。“添伯，你怎么啦？” “我不是添伯！” 一个干瘦而又狭长的脑袋从添伯张大的嘴巴里冒了出来！ 林杰急退了两步，这时，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团火焰！不，不是火焰，是一把刀！一把由火焰凝聚而成的刀！ 天空已经急不可待的暗了下来，浓厚的乌云开始聚集在一起。 添伯口中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往外钻，像是要离开添伯的躯体。看到身体了，他的身体和他的脑袋一样都是干瘦而又狭长的。最后，他像脱衣服似的把自己的手脚从添伯中抽出来。 而这时的添伯就犹如一个麻包袋一样蜷缩在一旁。 “添伯已经死了，剩下的。。。。。。”他指了指添伯的尸体。“就只有一个臭皮囊了！” “那你是谁？”林杰有点紧张。 “你知道我是谁的！你见过我的！”干瘦的家伙说道。 “我见过你吗？” “你忘记了？不过也难怪，当时你还小。好像只有3岁。” “我当时3岁？那就是17年前了。。。。。。”林杰飞快地回忆着。 17年前的一个中午，林杰的爷爷突然神色凝重的把正在午睡的林杰叫醒，并和他一起走出了屋外。在屋前的草地上站了很多人，林杰数了数，有13个之多。为首的那个大个子和爷爷说了几句话，爷爷听完很是生气，平胸推出两掌，大个子也伸出双拳抵抗。两人的手掌和拳头一碰上就没有分开。林杰当时就知道两人是在比拼内息。 就这样，爷爷和大个子一直从中午斗到了日落，谁也没有退让半步。大个子带来的12人没有上前帮忙，当时林杰也因为年纪实在太小只好在一旁看着。 终于，大个子一口鲜血从嘴巴里喷出，爷爷胜利了。大个子带着那12个人走了，临走还恶狠狠地说了句话。 爷爷当晚很郑重地对林杰说了几句，林杰到现在还是记得很清楚：“爷爷虽然现在赢了他，但是爷爷已经很老了，以后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了。”林杰当时并不是很明白爷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是把它牢牢的记住了。。。。。。 “你想起我了吗？”干瘦的家伙打断了林杰的思绪。 “你是当年那12个人里面的一个？” “是的是的，就是我啊！大家都叫我‘长虫’的，你也叫我长虫吧！既然是老相识了，来，我们握握手！”那家伙看似友善的伸出了右手，但是林杰没有和他握手，反而后退了几步。长虫自讨没趣，尴尬的把手收了回去。 林杰把手上的火焰刀扬了扬，问：“你找我什么事情？” “哦，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你爷爷借了我家少主人的一样东西，我们一直就想要回。今天‘碰巧’在这里见到你啦，问你也是一样啦？” “什么东西？” “你。。。。。。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啊？。。。。。。啊哈哈，你真会开玩笑，你爷爷让你出来了，怎么会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啊！？我说的是书啊！” “我不知道！！” “喂喂喂，小子，你不要耍花招啊！我说的是《燎原三式》啊！” “我不知道！！！” “你。。。你。。。你真的不知道吗？那。。。那。。。那我也没有办法了。”长虫似乎很沮丧。“问你爷爷好，我自己另外想办法吧！你先走吧！” “我不走！” “怎么你还有事？”长虫有点诧异，他很快发现了林杰这时正死死的看着地上添伯的尸体。“你不会以为我杀了他吧？不是啊，不关我的事啊！是他自己死掉的，我只是借他的身子来用一下啊！”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当然是真的！我。。。我可是好人啊！” “那。。。那我先走了。关于书的事情，我会帮你问爷爷的。再见。” “哦，好的、好的，再见、再见！” 林杰转身走出体育馆。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厚了，终于，一道雷电发泄了上天的怒气。 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黑暗的体育馆。长虫笑了，那是一种带着寒气的笑！ 快要走出体育馆的林杰忽然觉得背后风声忽起，回头只见两只青绿的手掌翻飞而至，连忙使出“狐纵术”，向后跃开数米，但是肩膀上一阵火辣，料想是被人抓中了。站定一看，偷袭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长虫！ 本来长虫的样子就不好看，现在不知怎的，变得更加难看了：一双招子似乎快要突出了眼眶，舌头都快舔到脖子了，而且身体变得更高，手脚也是不合比例的伸长了。林杰知道，长虫现在是处于“兽战体”的状态。 “你干嘛！？” “我干嘛？我们家少主人说了，就算拿到书也要把你干掉！何况你没有书！”长虫说着说着，手上就多了一个惨绿色的水球，就在说道“书”字的时候，水球脱手而出。林杰连忙侧身避过。水球打在了林杰身后的墙壁上，墙壁马上被腐蚀出一个大洞！ “长虫，你叫长虫。”林杰自言自语。“我知道了！你不是人！你是蛇！” “看来你还不是那么笨啊！长虫本来就是蛇！！！” 雨水纷纷扬扬的洒落大地。本以为会下很久的雨，没一会又停了。 体育场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高踞在篮球架上，手里握着强酸水球的长虫；另一个是半跪在地上，浑身都是被腐蚀过的伤口的林杰。 “你是不知道痛还是怎么回事啊？还手啊！我上个月知道你会从山上下来，我就一直期待着和你打一场啊！”长虫发话。“你好歹也让我看看你爷爷把你调教成什么样子啊！来吧，我真想知道你‘兽战体’是什么样子的！” “我。。。我不会用‘兽战体’和你打的！我。。。我不想杀你！”林杰勉强回答。 “放屁！老子我是谁？你又以为你是谁？”说完，长虫又甩出一颗强酸水球，林杰只好用力往上跃起。不料长虫的第二个水球不是直接扔向林杰，而是扔向了正对着林杰的一把大壁扇。旋转的扇叶把水球打散，无数水珠直射林杰。 这一下奇招的确超出了林杰的意料，因为人在空中，无从发力，想避开是来不及了。林杰一下转身，水珠都喷射在他的后背上了。顿时，强酸在他的后背上腐蚀出一阵细烟。 “啊哈哈，小子，现在知道老子是谁了吧？就你小子。。。。。。”长虫的话突然止住了。因为他看见了一道火光！是林杰火焰刀的火光！借着火光，长虫看到了“兽战体”的林杰！ 在他的身体上多了一层深灰色的毛发，从头上、到耳朵、到脸、到胸口、到手臂。本来灰色是一种让人觉得单调和死气沉沉的颜色，不知何故，现在林杰身上的灰色却是那样的雍容华贵，那样不可一世。与灰色毛发搭配得天衣无缝的是那个完美的身躯，在躯体的上面似乎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那每一寸的肌肤都是可以让人羡慕得发狂。 “呵呵，我本以为只有母狐狸精才漂亮，想不到你们狐狸精连公的都那么漂亮。看来我下辈子投胎真的应该做只狐狸。” 林杰张开了眼睛，一道摄人的光辉顿时蹦射而出！那是一份自信的嚣张。“你现在就该去投胎了！”林杰似乎有点不同，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现在的他更像一个嗜血的暴君！ 林杰挺刀直攻长虫面门，长虫又是两颗强酸水球，林杰左右分刀，水球弹开。 “我倒要看看‘老子’你还有什么招数！” 眼看着火焰刀就要到长虫的脖子，林杰忽闻腥风扑鼻。接着，一条还带着唾液的舌头正冲向林杰！林杰只好收招躲避，还没有站定，就发现自己的双腕和脖子都被长虫控制住了！ 原来长虫趁着林杰忙着躲开舌头的时候，双手紧扣林杰双腕，而舌头也在空中猛地回转，缠住了林杰的脖子。林杰这时处处受制，纵有浑身的力气也使不上来。耳边只听得口齿不清的长虫说“你不知道蛇最厉害的武器，是它的舌头吗？啊哈哈！！！” “那我就废了你的舌头！” 说是迟那时快，林杰口中已出现一道华光！那是火焰，所向披靡的火焰！就着烈炎，林杰一口就咬在长虫的舌头上！ 又下雨了，这次下得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 长虫想叫，他叫不出来。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林杰会有这么一招，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痛楚，是可以如此的巨大。但是现在看来，他再也没有机会做梦了。 那条断了的舌头落在地上，它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努力的弹跳着。 林杰这时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快断气的长虫。林杰哭了。 “我不想杀你的！” “但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说过我不能用‘兽战体’的！” “你偏要逼我！” “我不想杀你的！” “是真的！” 林杰擦干净眼泪。这是他第一次杀生，他觉得很不安。——年青人总要经历很多的“第一次”，无论是什么事情，开始的时候都有一点莫名其妙的罪恶感，但是很快的他们就会习惯。 林杰冒雨走出了体育馆，大雨淋在他的身上，使他觉得清醒了一点。 长虫的尸体还是躺在体育馆里。这时在体育馆的角落里面悄悄的溜出了几只魍魉。魍魉走进了长虫那还是人型的尸体，闻了闻，很快的就啃吃起来。当它们吃得正欢的时候，长虫似乎动了一下，魍魉们吓的往后退了几步。过了一会，一只大胆的魍魉用前脚碰碰长虫，看见没有动静，几个家伙又继续他们的晚餐了。 魍魉并没有发现，就在长虫颤动的那一下，他的胸口就已经裂开了一道缝。这时一条碧绿的小蛇正从当中钻了出来，现在正慢慢地往门外爬去。 小蛇爬出门外，雨水落在它身上，小蛇抖了抖，一下子变大了许多。又一点点的有了人的摸样。 “林杰，这事还没有完，我们还会见面的！” 长虫还没有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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