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qiao_13575205308(珍愛☆情傷)
整理人: loveair11(2003-11-03 21:59:0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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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情面前,我只能底下自己高昂的头颅,
并装作若无其事地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痛楚。
尽管被爱所刺,被痴所伤,
也只能把那刺痛的苦果埋藏在心灵的最深处,
用无奈的欢笑来伪装被灼伤的情感。
第二章 颓然的抉择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霓虹的街灯在夜色的笼罩下凋谢出朦胧的光。大地被雨水无情地洗礼着。马路上的行车不时地溅漾起一道道的水纹。夜色的幽暗遍布着城市的每一处角落。
消沉的夜晚,絮乱的烟灰充斥着我的房间。我烦乱地躺在床上缭望着天花板。心情很糟,心里在蓦然间涌现着许多悲哀。
“或许是妍珍明天要离开的缘故吧。”我揣摩着。
是的,在这漫长而焦虑的两个多月中,妍珍终于等到了孝感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当时······
昏暗的天空滞泄着蒙蒙的细雨。我正在家看电视。妍珍来了电话约我见面。
见到妍珍时,我明显看到了她身上被雨水覆盖过的痕迹。
“珍,怎么不打伞?”
“你不也一样没打伞么?”
“我一听你有事,就赶过来了。”
“我今天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了。”
“哪一所大学的?”
“孝感。”
“哪里?没听说!”
“湖北省,在武汉隔壁。”
“怎么会那么远?”
“我只有在那边才能念得上本科。”
刹那间,我哑口无言。那原本想说的话早已被沸腾的血液堵在心口,一种失落的感觉漫遍着全身。
“这是她的选择,我只能遵从。尽管她想要的仅是自由,我也无权干涉。”我只能这样想。
或许是妍珍家教太严了。平时间,除了上学,家里根本不允许她离门半步,更不许她与异性同学间来往。甚至,连家里的电话都不能打。课余时间,能去的地方也仅是图书馆。这次,妍珍能够出来见我,也仅是凭着买东西的借口在外逗留几分钟。
“别发呆了,我没时间,得回去了。”妍珍催促着。
“过会儿再走,行么?”
“可能不行了,去海边的那天我就被狠训了。”
“那,有没有怎么样?”
“怎样倒是没有,我撒谎到同学家温习功课去了。”
“哦,没事就好。那今天呢?”
“现在回去应该没事,呆会就很难说了。”
“那,让我抱抱你吧!”
“好,但得快点,别拖太久。”
浑然间,我使出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把妍珍揽入怀中。
朦胧的细雨在空中不断地飘洒着,一点一点地栖嵌在我的发梢、衣褶。隐约中,我感觉到妍珍的身体在颤抖。随着,肩膀渐渐地被一股温烫的水渍所包围。
“珍,别哭,不可以这样!”
“我到那边就很难再见到你了。。。”
“一切顺其自然吧!”
茫然间,妍珍把我抱得好紧。从她那微微颤抖的身体里,我被温暖的体温包围了。
“时间啊,就在这一刻从此定格吧!”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呐喊着。然而······
“翔,我得回去了。”妍珍挣脱了我的怀抱。
“呃,走好,拜拜!”我没有再留她。
“拜拜。”
妍珍走了,留下一串长长的背影。我站在路口,默默地目送她离去。蓦然间,我发现从妍珍的背影中流露出一种严峻的美。这种美充满了无限的魅力,让人忍不住地为她着迷,但却又让人感到遥不可触,有种神圣般不可侵犯的感觉。令人只能望而不能及。
“生命纯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蓦然间,我想起了妍珍最崇仰的一首打油诗。
“是的。妍珍的确太需要自由了。或许她从小就被关在一个黑暗的世界中。现在外出念书,的确是她唯一获得自由的途径。要不,她为什么不肯为了我留在厦门?她曾经答应过我要留在厦门的!为什么?为什么?”
“或许,妍珍这么做有着她一定的理由。”
蓦然间,灵魂迸发出了两股不同的思绪。在感情的驱动下,两股思绪互相地交汇冲击着。迸爆着情感的火花。这一次次的交击中,我被无形地碰撞得遍体鳞伤。
“翔,我一定会为你留在厦门上大学的!”我心里还在反复地斟酌着妍珍的话。
可是刚才,我怎么就不想她问个清楚?我什么会把自己搞得一团迷雾?是不是我没有开口向她问话的勇气?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很乱、很低沉。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子的吧!”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我知道,在感情面前,我只能底下自己高昂的头颅,并装作若无其事地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痛楚。尽管被爱所刺,被痴所伤,也只能把那刺痛的苦果埋藏在心灵的最深处,用无奈的欢笑来伪装被灼伤的情感。
傍晚时分,森来电话约我喝酒。
“你这家伙,怎么又要喝酒?”
“没什么。心情不好!”
“怎么?失恋了?”
“别问了。半个小时后轮渡码头上见吧。”
“不去可不可以?”
“不来的话,你自己看着办吧!~”
“算我怕你了,呆会见,拜拜!”
德森很守时,半小时后,我们碰面了。
“森,哪里喝酒去?”
“海边吧,好久都没去海边了。”
“呵!~我前不久才和我女友去过。”
“哦?!那肯定很浪漫!”
“嘿嘿,马马虎虎啦!”
“少来了,一定快活得飘起来了!”
“哼!要你管!”
“······”
海边的沙滩上对坐着两个喝酒的男人。一对情侣朝着我们走来。
“呀,他们真幸福!”我不禁自叹道。
“你自己不也一样?”
“唉,我要是真那样,就不会陪你坐在这喝酒了!”
“算了,别羡慕别人了。瞧他们那为爱丧失理性的模样,迟早散伙!”
“你这家伙是不是欠揍啊?!”那情侣中的男人怒气冲冲地吼道。
“是又这样?不是又这样?”森摆着一副放肆无忌的态度。
“算了,森,人家正恩爱着,你就别瞎搅和了”我催劝着。
“哈,你看那小子的一副窘相。迟早阴沟里翻船!”
“什么阴沟里翻船?”我不解了。
“阴沟嘛,就是指女人的那个地方。”
“啪!!!”森在说话间被那男人甩了一把掌。紧接着又是一阵的拳打脚踢。看着森被K,我坐不住了,顺手抓起啤酒瓶往那家伙头上一栽。刹那间,鲜血慢慢地从他发梢流溢而泄。随着,森从地上爬起来,紧接的,又是一阵凌乱的拳眼。
男人倒下了······
“够了,森,快溜!” 我朝森嚷着。
“走什么?!继续喝,我还要看他那副嚣张的样子!”
“你傻了?!再不走,条子就来了!”
“怕什么?!他先动手的!”森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好。随便你。大不了陪你一起遭殃。”我赌气抓起一瓶啤酒猛灌。
果真,不到一刻钟的工夫,那女人带着两名警察来了。
“这回真跑不掉咯!”我苦笑着。
“就是他们两个!”那女人恶狠狠地对着我们指戳道。
“先铐起来再说!”其中一民警出声了。
幽暗的夜色,束博的双手,还有那沉重的脚步声勾勒着我此刻的心情。
“还好现在大街上没什么人。要不真糗大了!”
“是呀,我生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唉,倒霉到家了,静关其变吧!”
“呵!~”我苦笑了一下。
说话间,我们被抛进了派出所阁楼下的一间小置留室里。
“你们两个给我在里面好好呆着。”民警们咆哮着。
“完蛋咯。我这宝贵的鲜血肯定要为这里的蚊子造福了。”
“你现在还有心情说这种风凉话!”
“哼,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带进这种鬼地方?!”我冲森发泄了。
德森哑了。半天,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了:“对不起!”
“算了,不用跟我说这种话,反正无所谓了。”
“怎么啦?生气?”
“没啥好生气的。或许是我女友要出外省读书吧,我觉得里面和外面一样的孑然。”
“喂,别那么伤感,即来之则安之,开心点呐!”
“好哇,这话我爱听,咱们来唱首歌怎么样?”
“唱什么?”
“离开以后。”
“张学友的?”
“恩!”
“离开以后,我会习惯自卑。明天再偶遇我也不敢偷望着你。
离开以后,季节冷暖天气,我也置之不理,愿名字也再不记起·······”
五平方米不到的地方,在一群蚊子随处可见以及40瓦不到的日光灯下,响起了男人宏壮而低沉喧泄。随着情感的释放,房间在刹那间弥漫出悲重的气味。日光灯下的我,灼伤的心,还有那郁闷的空气,紧紧地融合着。伤感、无奈,已经让我变得麻木不仁。只有那悠荡的歌声还流露着我的知觉。泪,不知不觉地在眼眶周边徘徊。我咬紧牙,让绷起的神经努力地压抑着眼睛内那湿漉漉的液体,并融洽着咽喉的动力把声音催发至这不流动的空气中。我知道,如果我心中的那股情绪一但被激发,那将会不可收拾。
幽怨的歌声还在房间里飘荡着,那撕心伤魂的情感始终随着歌声在徘徊。苍蝇、蚊子在男人的眼皮下欢快地跳着交谊舞。封闭式的房间遮掩了整个空洞的黑夜。恬静的时间,漫漫的长夜,无奈、焦虑的心情一下子在午夜的时中分道扬镳。
“铃···”歌声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完蛋,一定是我女友打来的。”我暗叫着大事不妙。
“快想办法拿手机呀!”森催叫着。
“怎么拿?那么远!手脚都够不着!”
“把裤子脱下来打结,用捞的!”
“嘿,对喔。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手机、钱包、皮鞋还有皮带,在我们进置留室前就被搁在铁栅前的角落里了。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我们就只能打着赤脚,提着裤子。
“现在的警察越来越缺德了!”我在一旁边用打结的裤子掏手机边骂着:“那民警真会不得好死!”
“哈,别骂了。能把你折腾得像现在这么狼狈的,那家伙还算头一个,应该给他记件大功才对!”森在旁边兴灾乐祸地愚笑着。
“快了,快了。还差一点就到手了。你手较长,快来帮忙!”
“你身子趴到地板上去就能捞得到。嘿嘿,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好哇,你给我记着,你这没良心的野兽!”
好不容易,手机都手了。但对方早已搁下电话。
“唉,苍天真会弄人!”我自嘲地叹了口气。
“神经病!叹什么气?!再把电话call过去就得了!”
“你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能再家用电话!”
“不会吧?”
“会!就是这样!现在她八成是偷着打来的。”
“那,我无话可说!”
“唉,希望她会继续call我。”
说着,我动手穿起了裤子。
“喂,先别忙着穿裤子。”
“怎么了?难道你想剥夺我穿裤子的权利?还是,你想看蚊子表演怎样叮人?”
“不是啦!我是想让你顺便把香烟也钓进来嘛。”
“对哦,那烟瘾来是罪可真是不好受。”
不一会儿,烟和打火机到手了。
“啪。啪。啪。”借着火机,絮乱的烟灰开始在房间里蔓延。时光荏苒而去,房间里一片恬静。
漫漫长夜,逐渐在我俩的鼾睡声中慢慢离去······
“铃····”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搅醒。
“喂,哪位?”
“我,妍珍。昨晚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喔,昨晚呀,我正和蚊子打架呢!~”
“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恩···昨晚因打架,被抓到派出所喂蚊子了。”
“什么?你怎么能干这种荒唐事?!那你现在怎么样?”
“现在还在派出所里。”
“哪间?”
“龙头派出所。”
“我这就找你去。”
“喂,你别过来!”
“我就偏去,你等着。”
“喂。喂。喂。。。”电话挂断了。
日午过偏,妍珍赶来了。我透过窗口看到她的满头大汗。此时,她正先值群人员询问我的消息。随着那人手指的一甩,我看到了妍珍满脸的惊慌失措。在仅一刻,我们的目光相遇了。忽然间,我感觉到我的整颗心在猛烈地颤抖。那种剧烈的疼痛就像雪白的纸被撕成四分五裂一样的难受。
妍珍焦急地从门口跑进来。刚准备踏入警厅,民警把她拦住了·····
隔着铁窗,看真妍珍从眼角流泻出的那种失落眼神,我的内心一片酸楚。是开心?是欣慰?是内疚?是遗憾?我分不清。只是,我能感觉到妍珍就像是一颗小小的太阳,在我最黑暗的时刻带给我无限般的温暖。我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在干涸的眼角线周边蔓延。我默默地转过身,在墙角处,我擦干了眼泪。
傍晚时分,德森和我被分别带到警厅里做口供。在一片的茫然中,我按下了拘留的手印。
走出警厅,我远远地看见妍珍依然站在大门口。
“我能过去和她说几句话么?”我几乎哀求着对那民警说。
“让她过来说吧,但不能太久。”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妍珍迎面朝我走来。
“你怎么能这样子?!现在到底怎么了?”妍珍还是那句话。
我哑口无言。
“说话呀!怎么敢做不敢说?!”
“没什么,你先回去吧,我没事。”
“我不要回去,我要在这里等你出来!”
“······”
“你是不是还不能走?”
“恩,我被拘留了,15天。”
“那怎么办?我都快走了,你怎么还这样!”
“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有些事不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的!”
“唔,我懂了。”妍珍显得很无奈。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来得及送你上火车的。”
妍珍转过头慢慢地走着,但却又不时地一次又一次地回头。看着妍珍那凌乱而颓废的脚步,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终于,我忍不住骂了:“段伟翔,你真是个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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