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icesky_84223(玉蝴蝶)
整理人: caozhengyou(2003-10-29 19:01:5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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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多的时候,去吃晚饭。赶过去正好,厨娘们把白色的铁栏门拉起来,我们六七个人便走了进去。桌子大体是干净的,偶有些形迹可疑的餐巾纸卷在那里,我看的出,他们的主人离开时的惬意和随性。我当然更过之,流感还是悄悄在我一日用冷水洗头的时候袭击了我,我的反映出卖了我的直觉,一点点的鼻涕是不当作一会事情的,但还是渐渐的想到发大水的时候,那水漫啊漫,最后不就是决堤了嘛。我也在决堤。只是堵这个缺口不是黄沙包,而是一包包的餐巾纸。
今天不吃饭。空闲的胃已经厌倦了红辣椒的日子。菜里总能发现我厌恶的红辣椒。其实并不怎么辣,只是看到了我就会惶恐起来。我在电话里对母亲抱怨,这里又不是四川,为什么总要放些辣椒进去,特别是我喜欢的豆腐,整个味道全被他们破坏了。既无法达到麻婆豆腐的水准,也离我清淡的口味渐行渐远。哎,母亲还是那句话,饭要吃饱,其他的自己看着办吧。我也没办法,知道,到底有些事情,当事人体会的出,旁观者却只是哑言的。
沙锅。我走向沙锅。因为我看到了我垂涎已旧的两个字,牛肉,我吃鸡肉吃的太多,那牛的味道全是被耽搁了,大好的把我的味觉给耽搁了。沙锅里吸引我的地方,还有极度接近故乡味道的粉丝。夏日能早起的日子,在温州的小城镇里,我总要吃二两的干炒粉丝,这些原本讲求汤料配合的东西,在我的食谱中都干燥浓缩化。比如我并不怎么喜欢吃水饺,但在太仓的日子,对于干的用醋和麻油来沾的水饺,我格外的热爱,热爱的第一天做梦,第二天就飞奔出去买。
我把一盆滚烫烫的沙锅端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民族的自豪感。把白菜,猪血,油泡,牛肉混合在一起,几分钟之内就把我的幸福感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让我想起,上政治经济学的时候,老师讲到的西方效应论,第一个馒头对于极度饥饿的人总是比第二个馒头来的重要。我想也是,人的需求层次在弗氏确立自己近代的心理学之父的地位之后,一切深奥的都显得那么通俗易懂,得以运用到自身的消费中。
我还是不会忘了把自己的快乐分享给别人。我打了个电话给王子,盲音,可能还是没有回来,或者在宿舍里睡大觉。对于一天八小时可能需要的睡眠以外,我总是无法把其他的时间奉献给睡眠,这对我是一种残忍的谋杀。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周六,周日,对早起也有了兴趣,晚上身体要是好的,不会过十点半睡觉。这样的承受,当然付出些代价,第一节课如果过于安静,我总要打掉好久的瞌睡。我做的笔记完全成了甲骨文,连自己也认不清楚,总觉得好象是化疗到了晚期的病人,最后撑着一口气,写下的遗嘱。煞是恐怖。
三俩个女生是会走到一起的。在我不远处的。那个女生每次上课差不多是坐在我前面一排的。她吃的炒饭,我想,我也好久没有吃过炒饭了。我最享受的就是炒饭的过程,这也是我在家中唯一有兴趣做的家务。每次吃自己做的各种蛋白质,胃口也会好起来。可长了时间,也就不行了,同学们一箱箱的搬方便面回寝室,是极度危险的在耗费成本。况如此美味的蛋白质我都会吃腻,更何况泡面。这干硬的面在水泡过之后,像是受了十大酷刑中的煮活人的刑罚,甚是会联想的我,终于把自己给恶心了。最怕还是勉强,世间的很多遗憾都是将就造成的。硬是觉得不想吃了,但不愿浪费,还是吃下去。结果呢,除了消化不良这种可能的诱因之外,还是留下了一段不怎么愉快的回忆。这样的回忆,不是擦黑板,时间过了多久,印子还是在的。
我今天不谈忧伤的调子。显少看到雪莲,她的纸条。她说,现在外面阳光很好,也难得一个休息日。而我望着你的这些,很压抑。。我还是不好,不乖,不知道体谅人,四处欠下人情嘴,成为谋杀别人心情的嫌疑犯。但愿有一日,他们都习以为常,我也在极力扭转某些可能颠覆性情的局面,当然了,扩大的阅读并没有给我指出一条明确的路。我还在摸索。我最初要走的路,到底是怎样的。
我在阅览室呆了一个下午。那是吃饭以前的事情。我看到一些新的文字,是台湾的作家的。简短精悍,有时候把你心里想说的铺展的彻底的裸露。我当然很喜欢,却忘了带笔记本来做些基本的摘录。对于做读书笔记这类的事情,我还是缺少心得。故事里面有个叫ROSE的女孩,生活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旧金山,和一个华裔的魔术师的爱情故事。我看了开始和经过,终于还是没有看完结尾。故事有很多语言,作者通过这样推动故事向前发展,很像早期的杜拉斯,只是杜太过直白,以至于只剩下枯燥的意味。而她的故事还是有乐趣在的。
走的时候,很匆忙,还有些事情担在心上。比较麻烦。处理完了琐碎的事情,一下子所有的手脚和思想都得到了解放。
半边的光在脸上投射半边的阴影。我喝着喜欢的芦荟酸奶,悠悠然的荡回宿舍。
漫溢的态。已经把我整这天的所有气息消灭掉,然后独自霸占。
可我还是颠悠悠的,傻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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