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muozhe(笑笑)
整理人: byebye(2003-09-14 18:21:3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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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会想起他，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夜晚。
一种特别的情愫，细腻而悠远。薄雾中窥人那般，若隐若现。交错缠绕，在心头，乱七八糟。
至今为止，没有遇见一个让自已全心投入去好好爱的男人，但是，却有一个男人，让自已一直放在心里，挂念至今。谈不上深，却也着实不浅。脑海中总是时断时续的出现这么一个概像： 一个矮而瘦小的大胡子男人，夹着书，咧开嘴冲我哭。
我叫他叔叔的，记得。
他第一次抱起我的时候，用满脸的大胡子蹭我嫩嫩的脸颊，说了一大堆自已早已经记不大清楚的话。我瞪着眼睛，惊恐万分地死死盯着那张随着咧嘴大哭而在当时的自已看来很狰狞的脸孔。没有哭，没有闹，但要是在之前遇到这样的事，不哭得闹翻天就不正常了。
不明白为什么，只记得自已是慢慢平静下来了，因为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清晰的自已，忘了哭闹，觉得温暖。
长大一点回忆起这一幕，温暖依旧，清澈无杂质的双眼竟可以闪烁着孩子般的单纯，无邪。
这个在胡子其实也挺也爱，九年后，我笑着暗暗对自已说。
他，是个会写诗的人，但那上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他是个诗人。
妈妈给我买过一本插图版的唐诗三百首。午后，我捧着那本书装模做样的读，事实上，那个时候的自已，不过四、五岁，斗大的字认不了一萝筐，看的，多是那些漂亮的图片。
大胡子（请原谅我不称呼你为叔叔，总觉得自已与叔叔的距离好远）站在身后，笑咪咪地问我一些问题，我乱七八糟地胡答一番。却没料他竟笑了。之后，收敛起笑容，认真郑重的对我说：以后有机会，叔叔一定教你写诗，喜欢做诗人吗？
我不知道，这承诺意味着什么，但还是很高兴。小孩子看到大人用如此的态度认真向自已许
诺多是如此吧。
但我始终没能等到这样的机会。
因为，这可爱的大胡子叔叔死了。他用极端的方式自已了结了短暂的一生。
1989年3月26日。
懵懂的自已并不了解死亡的意义，以为，那只是大胡子与大家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如此而已。
那天，看见好多人在哭，自已却是一直笑着的。
现在回想，很内疚，讨厌当年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孩子。
他是属于春天的，诗歌如黛。那是在很多年后你细读他的诗歌时感受到的。我并不知道那些诗是他写的，只是被一次次被那些不经意的简单，近乎于完美的诗句打动，没有太多的理性，一味的感动。
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是在不经意间呈现出来的。还是无意中看到这些感动自已的诗歌作者的照片，心跳加快，身体中有些液体在沸腾。还是小孩子时，记忆中残存的关于那个男人一切的碎片顷刻间拼成一幅完整的画卷，蓦然，心头很痛。对是大胡子，叔叔。
浓密的胡子。
身形消瘦。
温暖的大手。
午后那个对一个臭丫头认真的承诺。他是真的离开这世界了。突然间意识到。
死，原来离自已也只是咫尺间的事。
记起那个地方的那塘荷花，风吹过，轻轻摆动。如他的诗歌般淡然，和谐，永远与世无争。
蓦然，想起他的脸，从模糊至清晰。
一直以来，默默读他的诗，潜移默化中受他的影响，一切，也许本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
人与人，关系本身就是微妙的。
为期待而绝望，为绝望而期待。纠缠中找到退路，于是自已为走过的路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说是毅然，决绝，大抵没错吧。
离开那个城市很多年了，却常常记起那个城市，记起那个男人。咧嘴笑。
晚上我将窗帘拉上，将漫天繁星隔离。关上灯，想起一张熟悉的脸。
缅怀。还是缅怀。
想着他的脸，觉得温暖。
渐渐熟睡。
我还是个不会写诗的孩子。一如十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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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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