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iuyejing(≮紫色雨≯)
整理人: muyikeke(2003-10-09 18:07:3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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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喜欢这样的文章,虽然我无法写出这样美妙的文章,不过我希望能和大家分享,好长,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我喜欢传奇,更喜欢传奇里的文学,可惜好像这里没人写这样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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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
爱上谁,不爱上谁,有什么大不了。
食人花开在玛法每条路旁,无论有没有人来,它们盛开的一样妖娆。
我的爱,是躲在树后的食人花……
陌上尘舞,陌上桑绿,
我在路上,捕风而居。
等待,
你远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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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372年 萧索之冬
一路风尘仆仆,我终于赶在今年第一场大雪前到了比齐境内。
天虽然冷了,城里却人潮如旧,看到路边有人打扫清理房屋,才想起快过年了,这么快?
回到城边的酒馆里,人稀稀拉拉的不算多,跑堂的小五子见我,迎上来笑道:"姑娘回来了,老板说今天天气好,估计姑娘会赶回来呢。"
“老板呢?”
“在后院。”
来到后院,我看到了朱砂,她正在喂小鸡,拿了个小箩,嘴里啾啾的唤着,毛茸茸刚出壳的小鸡发出细碎的叽叽声,围着她撒欢抢食。看着小生灵,朱砂笑的温柔而恬静,小心的把米尽量撒到每个小鸡都可以公平的吃到的地方。现在的朱砂,好像某户人家的主妇一样,温顺贤淑。可是我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朱砂真的会等待哪个男人回家,为他红袖添香,为他洗手做羹汤?
朱砂没有抬头看我,只道:"我就说,今天天气好,估计你就会赶这个时候回来,人家出门是挑黄道吉日,你倒好,没这忌讳,按皇历说,今天可是不宜出门,否则大凶呢。"
“今天确实大凶,不过,大多数人大凶的时候,才是我们大吉的日子。”我淡淡回应。
朱砂歪头想想,轻笑一下:“果然有道理,我却今天才明白。”
只不过歪头的一个小动作,只不过嫣然一笑,便尽露朱砂的风情万种。朱砂很美,她的美不同与别人,非不不的清新精致,想来也非传说里商红衣的艳丽多姿,朱砂那在胭脂和蔻丹装点下的容颜美的完美无瑕,没有年纪,我从来不问她到底多大,因为她教过我,不要去追问没有意义的事,我只知道,我初见她的时候和现在,她的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她的美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也美的没有过去和未来,你似乎可以没道理的认定,无论这个世界开始或者结束,当你认为一切都会变更的时候,回首处,唯有朱砂的美是仍然是琥珀里的小虫子,千古未变,秋毫如旧。
“一路都好?”她收了箩筐,在井边洗手。
她不问我有没有得手,她对我很自信。
“还好。”我把灵魂项链往她面前一抛,金闪闪的灵魂在冬日灿烂的阳光下耀眼的闪了一下,就落入朱砂纤纤细手里了,她拎着那灵魂迎着阳光慢慢打量,道:“果然漂亮。我听说这灵魂的主儿有些难缠?”
我仍淡淡的道:“还好。”
朱砂微笑着看着我:“出去了小半年呢,累了吧,回房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最喜欢的时刻是出发和归来,当这两样事都不能做的时候,我就会很茫然,比如现在,不知道休息多久了,一直是迷迷瞪瞪,白天睡觉,晚上一掌灯,就来到酒馆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看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客人们,这是我唯一的乐趣了。
每到日薄西山,酒馆正堂,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无论是盟重还是比齐,冬日的酒馆总是浪子与旅人聚集的场所。既然是浪子与旅人,就是没有家可以去了,怎么会不喜欢这里呢,这里有熊熊的炉火,陈年的佳酿,可以痛饮的朋友,当然,还有妩媚的美人——
在酒店油腻的柜台后,妖娆的朱砂像条柔媚的响尾蛇,敲打着尾部发出泉水叮咚的响声,诱惑着每一个饥渴的人;而她又像棵妖艳的食人花,只有在人们靠近的时候才抖开艳丽的花盘摇曳起舞。现在她正在陪一桌人喝酒,挽了袖口,露出细细雪白的手腕正在划拳行令,对方已经连输好几坛酒了,她正笑的花枝乱颤。
今天晚上人越来越多了,小小的酒店人声鼎沸,裹着热气酒气,好像锅搅动的浓粥。我走到窗前,想透口气,却发现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雪来。纷纷扬扬的雪花撒在依然热闹的比齐上空。
我不喜欢冬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冬天有种从骨子里萌生的惧意,尤其是冬日的夜晚,或许在我记忆深处,冬日的夜晚发生过什么?
朱砂告诉过我,让自己消除惧意很简单,她总是用自己独特的办法令我成长。比如我小时候很怕蛇,那是因为有次夏天晚上练功,不知不觉的在外面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一动身子,一条小蛇摆着尾巴从我袖口里游出来,那冰凉滑腻的感觉让我毛骨悚然,所以每次见到蛇总是心有余悸死活不敢靠近。后来一次和朱砂路过林子,不小心一条蛇突然冒出来,把我唬的魂飞魄散啊的一声大叫躲在朱砂背后。
朱砂问我:“你很怕蛇?”
我不敢说,上下牙齿打着哆嗦磕巴不出一个字。
“真那么怕?”朱砂飞袖出手,把那条蛇卷死拉回来,拎到我面前。我浑身一个机灵,几乎腿一软要摔到:“姐—姐姐,饶了我,我怕,我真的怕……”
她看看我,一笑,把蛇扔了。我才稍微喘过气来,这才想起她会不会惩罚我,不过她到是没说什么,继续赶路,我才放心,以为她不会在意。
结果,当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山谷里,身边传来咝咝的奇怪的声音,我才知道,我被她丢到了毒蛇谷……那年我8岁。我在毒蛇谷待了不知道多少天,后来一次听到有人说书,说什么叫度日如年,我想,没有人比我更懂得那四个字是什么样子的时间概念,也没有人懂得人间地狱是怎么个形容。等我从那个山谷里爬着找到小村子的时候,朱砂正坐在小酒馆里等我。那时候,我兜里还有半条没有吃完的死蛇。
那时候她问我:还害怕不害怕蛇?
我摇摇头,只是说我想喝水,我不想喝蛇血了。
朱砂递给我一杯水,那杯水喝下去,我从此忘记有种感觉叫恐惧。
所以现在每到冬天晚上,我就有很长时间让自己坐在外面,听雪花飘落的声音,一点点抵抗那冬日夜晚莫名的寒冷。
忽然有人过来递给我壶酒。我回头一看,是朱砂。她微笑道:"窗边冷,有风,到炉边暖和着喝点酒吧。"
在世人眼里,朱砂是个坏女人,但是我知道,她是个好人,只是她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去维护她所认为的公平。比如她帮助过很多弃儿,她认为有志气有根骨的,就送他们去读书,去做生意,去做玛法战士(我就是其中之一)。她看人很准,所有的孩子也许不常常来,但是却在暗里明里帮她,所以我对她知晓一切细微消息都不惊奇。
我接过那壶热到烫手的老酒,这个冬夜特别冷,嘈杂的人群令我有些恍惚。似乎有人在我耳畔微笑:“没有什么女人会对我花千红讲感情。”还有人在拉着我的手哭:“姐姐,求求你把他还给我。”……我不自知的摇摇头,乱。
“离儿,你在想什么?”朱砂看着我,微笑如水,永远波澜不惊。
是的,我叫离儿,这是我的小名,我居然也有小名,这不是朱砂起的,她说她在捡回我的那天,给我洗澡,发现我右肩上用什么细细的东西杂乱的刺着两个字,前面的一个已经看不清楚了,后面勉强可以看出在个离字。当初听的时候,感觉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后来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多了一个不自觉的习惯,那就是总不由自主偷偷摸着我的右肩,用手指感受那个字的纹路,想像着这个字的缘故。这是个离别的离字。这有什么意义?而刻这个字的人,又该是我什么人,和我什么关系,又是在什么情况下,想要把这个字刻在一个孩子的肩膀上?那,或许……也有可能是我的家人?家人啊,真是一个陌生到心里隐隐做痛的词。
我靠着窗户慢慢喝着那壶酒,热辣辣的,却又醇香浓厚,这是满玛法独一无二佳酿,是朱砂亲手炮制而成,叫做“忘魂香”,她有自己独特的秘方,我只知道这酒的配料,她用的最妙的一味居然是道士们炼毒用的食人花果实。在酒窖秘藏三年方启坛,拍开泥封,异香扑鼻,很适合忧伤的旅人和狂放的浪子饮用,浓烈的后劲足以让有任何烦恼的人沉沉一觉到天亮。朱砂,我又没有可以忘记的东西,你为什么给我这个喝。
“离儿,不舒服吗?”朱砂把手搭在我额头上,触碰到我脸颊的袖管里透着冷冷淡淡的蔻丹香气。
“没什么,有些累了。”刚休息起来,我仍然说累,但是,我知道她懂。朱砂看人犹如拥有心灵启示,她可以洞悉一切。我真的感觉累了,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担忧什么,我只有现在,我对未来没有打算,所有的计划朱砂为我安排,我对过去没有记忆,所有的记忆朱砂替我保管,朱砂,是我的囚笼,也是我的世界。
“离儿,有个挺漂亮的孩子在一直看着你。”她忽然说。
我转过来脸,顺着她的目光去看,一下子怔住了。喧闹的酒馆突然没有了声音,死寂良久,突然有什么东西铿锵而碎!响的那么尖锐,令我下意识的捂住了心口。
酒馆的烛火不太亮,影影绰绰,我却可以看清,那清冽的酒怎么从酒壶中倾倒出来,又怎么被一双苍白的手握住送入薄薄的双唇间。
朱砂握着我的手:“离儿,你手好凉。”
“姐姐,最近还有什么任务,让我去吧,我休息够了。”
“离儿,你在怕什么吗?”
我慌忙摇头,躲开她的目光。
朱砂看看我,一笑,没再追问下去:“明天一早,你就带东西去吧,地图我给你画好了放包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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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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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似流絲 沁入心 就有了心雨 於是 愛上雨
再品一口茶 再細聽雨聲 ……
雨中有思飛 心卻只能掉眼淚
夜思若流水 流到我心扉 雨絲雨絲漫天飛 我心爲何卻獨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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