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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cesky_84223(玉蝴蝶) 整理人: byebye(2003-09-05 16:20:54), 站内信件 |
| 我对母亲说过很多次，不该相信，外地的麻木司机，他们的技术不好，而且只会挑小路走。全是害怕在国道上，碰到那些警察。说是一次几块钱的生意，经不起几百块的罚款。可本地人不是照样在国道上横行无忌。那么胆小，何年才赚的到金山银山。竟然还是有差错，我不知道，我下次是不是该撒把钉子，在你们经常经过的路上。开着开着，轮胎暴了。母亲说，我们等一下吧。他们两个不识路。但总不至于被卖掉吧。我想，弟弟的体格是足够挑着过那个司机的。到时候，谁狼狈逃窜还不知道呢。结果，在我的不耐烦下，母亲决定暂时在某个街角回合，那个司机哼着难听死的曲子，一路扬长过去了。到了，他们还没有赶来，母亲催那个司机，过去看看。过了三个拐角，他们两个看着那个司机在修轮胎，傻傻的没有一点不安。这样也好，才像他们。我还有见过，某个时刻能够带给他们惊恐。不知是在子宫里，我们抢着，吵着，养分被他们分去了多半，为了弥补我的孱弱，所以使我先诞生到这个世界上，使他们成为我的弟弟。
电风扇又开始扇扇扇，我喝水像是喝惯的啤酒的人，不知足也不觉得醉。临近毕业之前，忙着给各式的同学，写同学录。前面的介绍简单，留言却总是想写的简单扼要，又不让人误解。太难。我习惯写些暧昧不清的话，可却不想扯上别人无尽的幻想。所以大字一挥，自己就不敢回头看了。完了，结束了，他妈的青春又在这里送葬了三年，恨了无数的老师和作业本，计划做几次大案，炸毁教学楼，做本拉登第二，可第二天醒了，又像个舂头一样，去上学了。门口的戴着红色领巾的漂亮女生，她们向老师鞠躬，总让我想起，某日电影里，三鞠躬，家属答理。我一直有向走边门的意图，有些怕麻烦的老师也一直往那里蹿，或许他们也知道，自己没有英年早逝。不过，特权就是特权，该死的看门老头，硬是不让我这样的花朵过去，没办法，她们鞠躬，我只好家属答礼。不知道那个遗像上刻的是那张死不拉叽的臭脸。进去了，那个托起祖国花朵的金属雕相，是个看不出到底有没有穿衣服的老师，点点问我，这个用来干吗，我说，大清早，没有吃早饭的，看到了，有呕吐的感觉，隔夜的东西涌到胃里，就可以饱了。哦，原来如此，是提高学习效率的。点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偶尔会把复印的胸卡片给点点，让他混进我的学校，逛逛，虽然这里不是国家公园，可各种野兽应有尽有。比如那个瘦长的脖子的物理老师，就好象长颈鹿，圆圆滚滚的数学老师好象没牙的河马，体育老师则是像到了发情期的蹬羚，一天到晚只知道叫我们跑步。以为自己还是一个热血沸腾的小青年。语文老头的秃顶，让我想起那个鸵鸟，他只要再穿上类似的裙子，笨拙的蜷起腿，应该是很像了。我无法忘记，曾经有些执著的改变来自于他们的深切治疗，我像是一个躺在加固病房里的死人，他们帮我输血，我却在咒骂他们。我无法表达有些爱和真诚的厌恶，只能如此嘲弄曾经岁月，二度的瘸子，摆着二胡，拉着瞎子阿炳的光明行，然后我看到最后一节美术课结束的时候，我们都哭了。整个教室，像是一群快要死的孩子，把最后一滴眼泪挤干。 我去过原来的小学，原来的中学，原来的幼儿班，有些已经消失了，有些却繁荣了，有些走向衰败。街头摊子的老人都不在了，有些死了。父母们都是格外年轻的脸，没有印象。孩子比我那个时代，有派头，好象也更加快乐。有一天，过马路的时候，听到一个小学生对另外一个小学生说，我是小燕子，你就是我的五阿哥。真是晕死。不过想想，单纯还是进行了升级换代，不是我们那时只会跳跳橡皮筋，踢踢毽子那么简单了。 街道拓宽，心的路却窄，塞满了各式的记忆垃圾。没有清洁工，城市的卫生系统就会崩溃。没有遗忘，心就会很痛苦的纠缠。我可以像夏娃的诱惑里的徐赢美，在水淹过之后，只记着七岁之前的事情。可我怕还有有些以外出现，比如，少了一年的事情记住，就会少了一年的快乐。比如过头了，也会多了一年的痛苦。随机的准确性比电脑操纵肯定差很多。上次看，一台电脑电死一个国际大师，后来被判拆刑，被拆的四分五裂。我觉得，那电脑肯定是犯了红眼病，瞅着那大师也不是个帅哥，电了，该是不会遭到公愤，可它想错了一点，人类什么时候允许其他生物来掌管自己的生杀大权了，哎，一个大好的电脑苗子就这样被扼杀了。我真是扼键盘而痛惜。 我少有幽默，我的神经是直的。但看老土的笑话和猜猜猜之类的节目，是可以笑很久的。我从不拒绝低俗。因为先低俗才能看到高雅的脚跟。然后顺藤摸瓜，做个死要脸皮的高雅之士。这就是我的策略。我想，那些光鲜的人，曾经也做过一段批着狼皮的日子，知道人类进化的法则和自然是相似的。我也一样，不知道何时达到一个高级。不过，还是继续低俗的傻笑，这样比较适合简单的我。 我没什么好说。 我还是说那句一千个傻瓜对另外一千个傻瓜一直说的话。 Je t''''aime,Je t''''adore。 别问我是什么，自己猜。 大家心知肚明。 大家都曾经害羞的说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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