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xiaofeidcac()
整理人: donald(2003-10-02 12:30:5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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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记
这个故事发生在半年前那个非常的时期,虽然事情才过去不久,但由于我向来有些迷糊,尽管我竭力的想要把事情描述的详细和富有情节话,混乱的记忆片段还是将我不知道如何详尽的把事情描述清楚,让读者能够和我一起体会那些难忘的让人惊心的经历。
好了,我就从2003年的4月的那一天开始我们这个故事的起点吧!
一 跳楼者
几乎整整一个三月都在细雨迷蒙中昏昏噩噩中渡过,校园里到处在施工新建着教学楼和宿舍,每天踩着泥泞潮湿着头发从教室到食堂到宿舍,每个人都看起来脸色恶狠狠的,哪怕是最喜欢戏耍疯闹的家伙也在强颜欢笑,尽管那只是从我眼里看来是这样的。
到处都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从我身边经过的那些最会化妆打扮的女生们也能闻到她们身上掩不住的霉味。那段日子我的心情糟糕透了,以前喜欢的阴天一直看来象是水墨画,但看到后来就只看到一块用脏了的抹布。
直到4月的某一天,天空突然象修理好了的彩色电视,有了绚丽的色彩,草地上不知名的花朵被阳光照射的刺眼。
也就是天气才变好的那几天,学校里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个非常流行的名词叫“非典”了。我们正在不以为然时,辅导员在一次晚自习上宣布了一份什么预防非典文件,那就是全世界都在关注的“非典”终于正式发生在我们周围。
显然,很多人都不喜欢戴口罩,男生认为那是很丢面子的事情,但一通又一通从各自家里打来的长途电话格外的关注着我们这些在外的学子。
至少我觉得食堂的那些“御厨”们第一个响应了文件精神的,第一次发现他们都戴起厚大的口罩了,很有卫生的样子,尽管从露出的两颗眼眸子里流落出不耐烦,可从我们眼里看起来赏心悦目多了。
快要临到上午课结束的最后三分钟,整个教室里都在澎湃的响起汤勺和饭盒的原始敲打乐来,以提醒我们那健忘却健谈的教师不能剥夺我们到点下课,到食堂抢饭的权利。
很不幸的是,那一早上我都精神恍惚,忘记带饭盒进教室,以至于我从昏睡中醒来准备和大家一起拿起家伙冲食堂的时候,很惋惜的离开队伍,只好先爬回宿舍拿吃饭的家伙了。
待得再去食堂,许多人已经甩着已经洗干净的饭盒悠悠的往回走,根据以往的经验,此时橱窗已经打烊,或是留着些残汤剩渣准备喂牲口的。忽然没了胃口,便在食堂门口的场地边的石凳上愣塄的坐着晒起难得的太阳浴。
直到中午将近过半,肚子一再做响,才上到食堂二楼,那是个小炒部。
我在进门的镜子前看了看自己,抬眼望见墙上一张条幅:不许相互喂食。心中气恼着到橱窗点了菜,转身欲寻座位时,一女生向我挥手示意叫我过去,却是梅菜那丫头。
待我有气无力的坐下后,发现梅菜一脸的微笑,直觉有异,果然梅菜上下将我好一阵扫视后,对我说:“扣肉,我会读心术,你知道吗?”我翻眼不予作答。梅菜却咯咯的笑,接着说:“我知道你中午肯定没有赶上饭……”
“废话啊!我吃过了还跑来加餐增肥么?你到这儿来不也是中午没赶上饭嘛!”
“嘻嘻……我还没说完呢!你呀,昨天晚上肯定没睡好,应该是失眠吧!早自习还迟到了,一上午你差不多都在睡觉吧!并且呢,中午没赶上吃饭是因为忘记带饭盒了吧,还有,还有就是你回宿舍耽误了吃饭时间是因为在看你写给美娜的情书吧!嘻嘻……日光浴晒的舒服不?”
我闻言左右环顾了一番,马上把坐在角落里埋头看书的福来给瞅见了,一拉胳膊把他给拽了过来。
我没好气的责问福来:“你小子监视我干吗来着?你不还没吃完吗,怎么就那么撑的没事做了?”梅菜笑咯咯的插话了:“人家是法律系的哦,没和你一个寝室一个教室哦,你凭什么说人家监视你呢!”
福来把口里的饭菜咽下后说话了,“行了,我真没监视你,我只是看到你刚才进来的样子,猜出来的,让梅菜逗你玩来着,你还真上套了啊?”
“猜?——你奶奶的,到底怎么回事情?拜托你别跟说我你在装富尔摩斯,玩什么推理啊!”
福来其实是叫高飞,梅菜是叫蔡雪梅,而我应该是叫方捷,我们三人分别是法律系,医护系和外语系的,都是学生会的成员。蔡雪梅由于身材高挑干瘦,也忘记谁这样叫起来的,就把她的名字叫成梅菜了;而高飞却是因为在竞选学生会主席的演讲时,忘情的说了句自己叫高飞,用英文就是high fly,将会越飞越高。我们在台下大笑他也叫苍蝇,fly还有一个名词意思就是苍蝇。于是,有人便开始叫他福来,用了音译。
而我的却是在才进校,大一的时候对大锅饭感到格外兴奋,在一次排队的时候看见别人打的菜是扣肉,禁不住大叫:有扣肉呀!引得全场哄笑。后来我才想起福来这个外号好象是我叫起来的,而那次哄笑我扣肉的,笑得最响的好象却是高飞。于是我便被人叫做扣肉。
从食堂二楼出来后,我晒着太阳眯眼信步到了操场,几个荷尔蒙分泌过剩的男生在新蓝球场上打球。我想寻一坐地的时候,发现了与我同在一个高中进入校园的程岗,他似乎正准备玩弄旋杠,他也望见了我,冲我微笑示意。
我过去纳闷的问他玩这个你就不怕反胃么。程岗挥舞着胳膊回答说午饭没怎么吃,就是反胃也反不出什么来。他见我有点精神萎靡,想了想,忽然对我说:“你知道么,玩旋杠的时候,你会感到其实世界上一切烦恼都是身外之物,天空大地,日月星球都会围绕着你作中心旋转,想感觉下么?”
我心下叹气,怎么今天尽让我赶上了给我说教呢,于是回道:“你这套理论搁到三百年前,国家都承认,绝对不会当你是异教徒。”
程岗笑而不答,仰望天空,象是自言自语的轻声对我说:“其实很简单的,把手抓紧身体绷住,不要心慌,刚开始的时候可以闭上眼睛,慢点转。”
奇怪的是我竟然真的上了旋杠,那是个类似于训练飞行员平衡能力的器械。
当我头朝下脚朝天的时候,接着下来的几分钟,甚至上十个小时,我都在难以形容的梦游中渡过。
我不知道在旋杠上坚持了多长时间,最后好象程岗踩了闸,好象他对我很急切的说了什么,拉着还迷糊的我,和许多人往一个地方跑,我昏头昏脑的听见许多人在大叫,象失火一般。
现在回忆起来应该是惊叫。因为,我们跑到了宿舍楼下,一个女生扭曲了身形躺在那里,有人想要接近,却又不敢,好象有鲜艳触目的血从她身下溢出。我听见许多人在说一个名字:“是辣妹啊!……美娜跳楼了!!——”许多人仰头向上望着屋顶,但有更多的人从窗口探出头向下张望着,紧接着的是一声接一声的女人的尖叫。
我象被什么撞击了胸口,脑袋一懵想要冲开人群,却腿一软扑倒在地上,眼前发黑。
大概过了一刻钟后,刑警110呼啸着警笛过来了,我浑身无力的被人扶在一边。人群默然不响,少有几个人低声交头接耳。
这个时候人群又是一阵骚动,三名警察从宿舍楼抬着一副担架下来,人们探头拥挤着围上,许多声音在惊叫:“张天伟!……是张天伟!他怎么了……好象中毒啊!……”
天伟是美娜的男友,他在担架上抽搐着手脚,我并没看清楚那个人是不是天伟,只看见只手只脚,泛乌的皮肤。
待续
2003.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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