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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 pi__zi(2003-09-16 20:22:4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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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出差,抽了一天的时间,去了趟王府井。自从王府井改造成了步行街,我还是首次来这里,颇有些新鲜感。尤其是街边的民俗雕塑,很有味道。在一个剃头的雕塑前我停了下来,用相机对着我将要站立的位置,调好相机之后,开始在过往的游人中寻觅,我是在找一位能帮我按快门的人,在这件事情上我有自己的用人原则,一是要女性;二是要年轻漂亮;三是脸上要有文化。在王府井的步行街上,这样的人并不难找,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位,当我向她陈述了我的请求之后,她欣然受命。我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站到了剃头师傅的身旁,她耐心的启发我,让我笑一笑,表情自然一点。我是个不苟言笑的人,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在我力图挤出一些笑容时,在我的美女摄影师身后,出现了一似曾相识的人,这人双手叉腰,歪着脑袋,咧着一张大嘴,乐呵呵的望着我,酷似王小波的一张照片。就在这时,美女按下了快门。
照片上的我瞪着眼睛,张着大嘴,一脸的惊奇。
我的这副表情,是刘涛留给我的。就是我的美女摄影师按快门的瞬间,出现在她背后的那个人。因为刘涛当时摆了一个王小波的姿势,我就想起了王小波,想起了他的《黄金时代》,想起了王二在云南插队时和一个叫陈清扬的女子搞破鞋的故事。
人的思维逻辑有时就是这样的无聊,在这一连串的联想之后,我想起了刘涛的故事。
我所在的单位是省政府的一个局,是哪个省,哪个局,我想还是不说为好,以免读者中有心人对号入座。局里绝大部分都是男性,女性只有七人。相对男性的数量,这七个女性是极为稀有的,大家叫她们七仙女。七仙女中有四个年纪已经上了四十,有三风华正茂的,在这三个里面,真正不辱仙女称谓的,是一个姓杨的女子,叫扬帆。
杨帆的美是不适合用语言表达的,如果我堆砌一些形容美女的辞藻,估计读者的脑海里也不会形成对杨帆的正确印象,还有可能让你把她和你见过的一些AV女郎贴图联系起来,如果那样的话,就是我的罪过了。
我只能这样说,她有一种迷人的风韵,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你千万不要以为我在暗恋杨帆,或者认为我已经被她迷惑了。我是从人类本性中最正常审美角度,对其做出的评价。对所有我人为美的事物,一般我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我知道,只有在一定的距离外,她们才具有审美价值。还有就是我妈曾经说过,美又不能拿来当饭吃。记得小时后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个老头也说过:漂亮的脸蛋能出大米吗?
美是一种脆弱的事物,很容易被亵渎,可能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验。小时侯我有很多伙伴都喜欢给美女的图片加两撇胡子,或是让她们叼上一只香烟。我有一个同学,外号叫老专,因为他自称是美女专家,省略了美女两个字,大家就叫他专家,后来就叫成了老专。老专常常看着从身边走过的美女,然后告很内行的告诉我们:“这是个破鞋,你们看她走路的姿势。”说实话,我看不出她们走路的姿势有什么特别的,但很多同学都点头赞同。后来我发现,老专所说的破鞋,全是有些姿色的。
杨帆颇有姿色,被人说成破鞋,可能就是一种宿命了。
那时,杨帆在保密室工作,平时和机关的人来往不多,有点神秘感。大前年的夏天,有一次去卫生间大便,关上蹲间的门,蹲了下来,然后就发现了一件震惊全局的事情。蹲间的门上画了一副十分拙劣的男女交合画,旁边还写了几个字:杨帆是个大破鞋。那几天正好局里要迎接中央的一个检查组,接连几天都在搞卫生,卫生间被重点擦洗过,门窗都是新刷的漆。在明亮如新的卫生间里,这副画看起来就特别的刺眼。我立刻觉得血往上涌,一脬大便也被憋了回去。
根据我多年的机关工作经验,我作出了以下决定:我不能成为这个事件的发现者,因为它不是万有引力定理,不会给我带来荣誉,肯定还会惹来麻烦。我迅速提起裤子走出了卫生间。
在局办公室主任的记录里,这件事的发现者就是刘涛。
刘涛那时刚调到机关不久,上了趟厕所后就很兴奋地来到我们办公室,神兮兮地问我们,杨帆是谁?办公室的老张是个老机关,乐呵呵地说:“怎么了?刚来机关就想个人问题了,杨帆可是局里的首席美女。”
刘涛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说:“挨不上,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见蹲间的半截门上写着:杨帆是个大破鞋。”
我心里暗笑,发现者终于出现了。老张来了情绪,就要刘涛就仔细描述。正好这时我们处长来了,听了之后就去卫生间验证。再后来就去给局领导作了汇报。不一会,一位管行政的副局长率领办公室主任光临卫生间,又过了一会儿,卫生间门口就聚集了一堆人。保卫干事还拍了照。刘涛被叫到了局办公室,向办公室主任汇报了发现经过,最后,还写了一份书面材料,其实我们都知道,主任是想留下他的笔迹,好和卫生间里的作比较。
这件事局里采取了冷处理,但是,有关杨帆是个大破鞋的说法还是不胫而走。
几个月之后,刘涛再次和杨帆联系到了一起。
事情是这样的,快到年终的时候,局里组织年终检查验收,到各地市检查当年业务工作落实情况,刘涛所在的组要去BZ市,杨帆的姥姥家在BZ市,就请了假搭他们的便车。本来是件很平常的事,但车却在路上出了车祸,据说是对面一辆货车强行超车,占了局里检查组车的路,刚巧是个雨天,司机一脚刹车,车就侧滑,紧接着车就翻了。
车上的男人们身手还算了的,先后从肚皮朝天的车里爬了出来,待大家惊魂初定,才发现车里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局的第一美女,杨帆。大家七手八脚的把车门弄开,将美女拖了出来,美女却象个死人一般。大家有点慌了神,刘涛撕下一小条手纸,在杨帆的鼻子下面试了一下,没什么动静,就说要不做个人工呼吸看看?大家觉得也只有如此,但都表示自己不会做,救美的使命就历史的落在了刘涛身上。
有关刘涛给杨帆做人工呼吸的具体过程,现在至少有三种说法。一种说法是刘涛当时故意把测呼吸的手纸搓成了有一定强度的小纸棍,自然探测不到杨帆的呼吸。还有的说法是关于实施人工呼吸的姿势与体位的,里面有悔淫意味,就不细说了。更过份的说法是刘涛在做的过程中,动了邪念,下面分身逐渐变大,杨帆也是一脸潮红,但当醒过来后发现刘涛趴在自己身上,随即飞起一脚,把刘涛踢下了马。
随车同行的人在这件事情上都不是好事者,说起这件事时都不谈细节,也就给一些人提供了演绎的空间。
刘涛和我还算能谈的来的,有时在一起聊聊足球,谈谈海湾局势什么的,但没有深交。有一次我们一起出差,晚上吃饭时,两人谈的比较投机,酒也喝的微醺。不知怎么,话题转到了有关他和杨帆的事情上。刘涛说:“你比我大一岁,我一直把你当老哥。老哥,你说你相不相信我?我要象现在流传的那样,我还是人吗?”
我说:“不是我相不相信你的问题,而是在你们当时的那种环境下,有没有可能发生的问题。”
刘涛说:“局里这么多人,还有一棵理性的脑袋。就为你老哥这句话我们干一杯。”
然后他又有些疑惑的看着我,说:“看来老哥还是不信任我。”
我说:“此话怎讲?”
刘涛说:“你只是依当时的环境做的推论,认为我在那种条件下,不可能做出太出格的事。也就是说,换个有可能的环境,我不一定是个正人君子。”
我笑了,说:“老弟,你的要求太高了。在这之前我真的只能靠当时的情况作推论。但从这几天的接触来看,以后再要发生这类事件,我会根据你的为人作判断。”我说的是实话,这小子人还不错,是个可交之人。
刘涛似乎有些感动,但喝了酒的脸再要表现其他情绪,是件困难的事。他给自己斟了一满杯酒,说:“连我老婆都他妈不相信我,最近老是拿这件事冷嘲热讽,想想也真是没意思。”
转眼到了年底,局里为庆祝当年圆满完成了年初定下的各项指标,在局里下辖的一家宾馆开了个总结会,会了餐,晚上在宾馆的舞厅举办舞会。舞会上杨帆和刘涛曾翩翩起舞,当然,杨帆也和其他人舞过,上至局长,下到我等,但有心人发现他们在一起舞了两曲。
年后,风生水起,关于刘涛和杨帆搞破鞋的传闻,就开始流传。
那段时间,刘涛的面容有些憔悴,话也明显的少多了。刘涛原本是个活跃分子,每天上班总要串到各办公室,聊聊中东局势,捉拿本拉登的策略,还有足球什么的。有个星期天的下午,我接到他的电话,问我有事没有?他想请我吃饭。我问还有谁?他说就我们俩。
那天的饭吃的异常的闷,他没太多的话,我也没问。到一瓶酒都快喝完了,他才长叹一声,说:“众口烁金,流言杀人啊。老哥,你说说,这算怎么一会事啊。”
我说:“其实这件事说来简单,在自从卫生间事件发生后,杨帆就成了破鞋,但这里面还少了个奸夫,后来你出现了,流言的制造者发现你很适合当这个角色。”
刘涛有点恼怒,说:“卫生间事件发生的时候,我连杨帆是谁都不知道。即使她真是破鞋,那也是在我认识她之前,那她那时候就应该有个奸夫,凭什么要我来戴这个帽子?”
我安慰他说:“你也没必要发火,发火解决不了问题。流言的特点就是捕风捉影,大家图的是个热闹,没人会理性的分析。”
刘涛有些伤感,说:“我老婆已经开始和我打冷战了,我解释什么都没用。”接着,端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说:“我一个大男人都他妈觉得窝囊,她一个女子还不知怎么难堪呢。”
我问:“你说的她是谁?”
他看了我一眼说:“当然是杨帆。”
后来,我们处的副处长找他谈了次话,全处人都听见他们吵了起来,最后,刘涛气冲冲的从副处长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还把门摔的山响。据刘涛私下给我描述,情况是这样的:副处长告戒他要注意影响。他就问副处长,他在那件事情上给处里造成了不良影响?副处长说这还用的着我说吗?
刘涛很诚恳地说:“我真的不知道,希望领导给指出来。”
副处长说:“当然是你的生活作风问题。”
刘涛说:“有证据吗?”
副处长冷笑道:“这种事还要证据吗?”
刘涛说:“副处长同志,看来你的法律观念还要加强,您认为不需要证据就可以指认一个人的作风问题。我最近一直在追查谣言的制造者,如果你是听别人说的,我希望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如果你说不出来,我就可以说你就是造谣者。我会以损害他人名誉罪起诉你。”接着,刘涛就摔门而出。
这件事发生不久,刘涛就被退回了原单位。他本来就是先借调上来的,调令一直没下,也用不着办什么手续。
过了几个月,听他们原单位的人说,他先是离了婚,后来又办了停薪留职。
又过了一段时间,听说杨帆也调走了。局里的七仙女变成了六仙女。
那天在王府井,我们简单的聊了一会儿,他接了一个电话,说要去见个朋友,然后约了一起吃晚饭。
到了晚上,我赶到事先约好的饭馆,刘涛已经到了,站在他身旁的还有个漂亮女子,让我吃惊的是,这女子竟是杨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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