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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cesky_84223(玉蝴蝶) 整理人: byebye(2003-09-05 16:20:54), 站内信件 |
| 我牙痛，神经压着破碎的牙床。窗外是苍蝇嗡嗡的响声，还是一样，没有变化，真是令人讨厌。我不想再用杀虫剂。该死的杀虫剂总让我想起企鹅脂肪层里的DDT。实在是够恶心的。我是环保主义者，越是长大，越是发现，对肉的兴趣在一点点的减退。开始转移兴趣，经常就是吃海鲜了，可也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到底有没有聪明一点。我对母亲说，煮那些鱼的时候，最好顺带先把鱼头去掉，或者你自己吃掉，千万不要让我看见。要不然，我一天都会没有食欲的。我说过了，很简单的理由，看到鱼头的眼睛，就让我想起干瘦的恐怖的木乃伊。那本书，我只是简单的翻过了一遍，可是几年过去了，它的余威还是不退，我依旧对鱼头的眼睛过敏。头一遭是那么倒霉。后来，吃了温州过来的虾米，是汽车颠簸了它的呕吐，还是我一贯的喜欢终是到了头，竟然又是皮肤过敏。吃了十几年，竟然会有这种事情。我不得不相信，有些事情，是不可预测的，而且我的身体也是大不如前。
从小算起，大大小小，有点水准的外伤真是不多。不像两个弟弟，每次听着听着广播，就看到他们又在抹药油了。受伤的类别很多，有乱七八糟的擦伤，有各式的肿块，来的凶猛，总是让我得担心一阵子。过了几天，我忘了，等我想起来，问他们的时候，他们点头，说，已经好了。他们比我要沉默的多，至少在父辈面前，我还为了某些不满而进行争辩，他们却只是看看热闹的份。我对他们的担心，从未随着他们的长大而退去。好象某年的地震，我拉着他们逃下楼，他们却不肯，还是想睡觉。，那次地震是一个余波，对我那里的影响不大。可我对他们越来越是不了解了。真怕有一天，他们就那么突然的离开了我。我甚至不知道原因，甚至不知道悲痛的缘由是什么。欲哭无泪的感觉就该是如此。 我害怕失去的东西太多。虽然，我一直保持着隐忍的冷漠面对他们，面对所有曾经在现实中给过我温暖的人。但我还是会在深夜的时候，做各种的噩梦，梦到他们或是死去，或是分离，或是无故的消失。我终于明白，一人独自的时候，我的悲伤总是很明显的流畅出来。我没有说太多，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我在这里写字的意义，尽管，我提到他们，尽管，我还是对他们抱歉，但我没有低过头沮丧的生活着。至少，我总是要让他们看到我快乐的一面。我的固执，换来了平静而只有自己知道的忧伤时光。 我无法以一种愧疚的态度来回避发生过的事情。想起，小学我为了追逐一个认识的同学，跌坏了半颗门牙，现在虽然依旧可以摸到牙齿的痕迹。后脑勺是七岁的时候被开水烫过的痕迹，当时半边脸的皮都退掉了。我还是会摸摸后面的伤疤。这是两次比较印象深刻的伤，后来发烧，开刀，对我而言，没有太多的麻醉，我却并不觉得十分的能够在记忆中印下一点烙印。可能，我总是在绝望的时候，被温暖和现实召会了那颗昏暗的心。我庆幸有时候，绝望总是湮没不了我还紧剩的希望。潘多拉也知道，那样的罪恶配上希望，并不一定会毁灭人间。她那样的女子，也该曾经好好的爱过吧。我想。 二姨妈家后面是一条宽阔的湖。我好久没有见到那样的水了，碧绿碧绿的。有水鸟在拂拂的风下面，飞过，掠起涟漪。老人们和小孩躺在那里吹风。我张开双臂，向前倾，总是试图拥抱过往的风，记忆，甚至飘过来的陌生气味。深深的呼吸。深深的跳跃一个圆圈的走向。吃过饭之后，我在这里静静的度过了几分钟。很简单的生活，是我期待的生活。我没有想说，其实我厌倦物质繁华，我在这十年的时光里，沉默了太多，老去了太多，同学们很多跟我说，我们一起玩吧。而只是说，你该快乐一点。没有人希望自己被别人的忧伤牺牲。他们也是，我可以选择看很久，或者勉强自己快乐一点。抱歉，我做不到后者，所以我坐了很久。直到灯光暗下来，又是空无一人。 人生没有那么多剧本，让我们无数次ACTION。我不是樱花树下的美丽或英俊的孩子，我没有爱情，生活是可以破了，碎了，揉了，却不能再拼起来的积木。然后每个清晨，总有人给我制造感动。我不知道，却是如何回报，我不能在现实中，热烈的吻他们，不能抱着屏幕说，我就是这样爱你的。否则，我一定会成为疯子。至少被别人看做疯子。 以前听一个笑话，希特勒去一家精神病医院视察。他看到一个病人向他吐唾沫。他愤怒异常，他指着那个病人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这里最伟大的神。那个病人说，我刚进来的时候和你一样。很短，有时候甚至难以发笑某些人。可我记住了，某些偏执狂的人，如果操纵了国家的暴力机器，无疑是一个大的灾难，如果外界的社会气氛上又有机会给多，这样的灾难就真的无法避免了。 现在想到克隆一个希特勒，我们大可不必担心。国际风云已和一个世纪之前大不一样了。布什绝对是新的偏执狂，而且比希更过之。虽然没有弥漫的悲哀不断扩大，虽然我们还是可以看到明天和平的太阳。 但绿色的橄榄枝已经开始慢慢枯萎。 而且似乎再也难以重生了。 鸽子掉落水面。 我独自哭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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