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icesky_84223(玉蝴蝶)
整理人: byebye(2003-09-05 16:20:5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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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还在幻想,火车上会有什么奇遇。母亲却说,不用去了。事情妥帖了。怎么觉得我现在的命运是一波三折,像是美国大片,好的怎么死了也死不掉。要不然肯定是为了拯救地球,拯救全人类这样的事情翘了,否则买的股票跌了不值,泡的小妞跟人跑了不值,父母对骂二缺一不值。我还想,也是,也是,弄的何必自己那么累呢。没事情在这个社区混,认识的大小混混,令我长进不少。又翻一年前的文章,看不懂的意思,波浪波浪的,还有些写给我的悼文,不多,正好够我狠狠的抽他们一顿。哭丧着脸,怎么能算好的祝福呢。我每天煮着鸡蛋的时候,看到呲呲的响声,我就想象着你们一个个都是那鸡蛋,先是额头被我敲裂,然后痛苦的在油锅里跳舞。我还拿着那个铲子,指挥着你们跳。然后,母亲总是惊讶的看到我在厨房里手舞足蹈,以为我又是间隙性精神发作了。所以,以后你们受苦的日子少了很多。我只能偷偷的转移目标进行幻想了。
我把剩下的牛奶倒进厨房的时候,我总是想,下水道的老鼠,是不是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喝呢。我总是恶意的放点风油精,洗发水,酱油,醋之类的玩意一起下去,不能便宜那Y。母亲那段日子一直以为家里是闹鬼了,什么都东西都无缘无故的少掉。不过,我照样是心安理得的生活,小孩子的游戏,折腾不了多久,更加不会折腾穷了。大体事情很快像一阵风一样过去。我照样拐着几个小女孩和我弟弟,出去闲逛。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我单纯的以为世界是那么美好的时代,大约也是转瞬的十年。青蛙和我单纯的思想都以几何速度消亡了。
以前的桑树,我虽然是笨拙的爬上爬下,比弟弟来的不轻松。不过我对蚕宝宝的爱护,已经可以看出我对小生命还是有热心的。没想到,等我有了妹妹,我却觉得她整天想要我陪她逛街,还不如让我再投胎转世一次。做个孤独的路牌也不赖。每天看着帅哥载着美女,一路飙风,煞是爽啊。然后来个追尾接吻。二十米大爆炸,帅哥变衰哥,美女变没毛的母鸡,是爽上加爽。当然我这无辜的路牌,看尽世间辛酸后,某一日也难逃这群人的毒手。还是外国的路牌比中国的幸福。德国人大远到了瑞典,只为了把有麋鹿标志的精美路牌偷偷的拿回家收藏着。我丫还是躺在烂泥地里,不知何年是出头之日。江湖哼唱,二十年之后,还是一块好路牌。但愿换换质地,钻石不行,可以是黄金,或者青铜。那铝合金,你看如何?
没有目的。因为养了之后,变成蛾,看他们如饥似渴的交配,怎么不觉得恶心呢。籽扑满了白纸,也有它们的排泄物。黄黄的,怎么又不觉得恶心呢。精疲力竭了,死了,翅膀还扑哧扑哧的闪,怎么了还留恋这个世界,那干吗这么纵欲过度。我手一挥,它们就朝着楼下开始自由落体运动了。来年的春天,我有时候等不及它们自然孵化,只好用自己心脏的温度使他们复苏。弄一点棉花,把籽小心的包起来,放在贴进胸口的衬衣口袋里,一个星期的时间,它们大约可以新生了。然后,又是一次,我是极度享受这个过程的。因为我的努力,不断的延续了他们的生命。他们也带给我安静的喜悦和可以支配的满足感。
有些很有趣的事情,在点点的印象中,像是流过的白光。点点,很旮旯,戴着土的不能再土的四方眼镜,而且似乎眼睛总是睁不开,疑似白内障。点点和我在一起的时光很长,我们喜欢骑着单车,四处闲逛,他没有充足的零用钱,而我总是把我喜欢的东西,给他,尽管过了一段时间,他总是没有破损的还给我。后来到了初中的时候,我把他喜欢的磁带都给了他,后来没有碰面,到现在也该是七八年了。比较困惑,断了就这样断了。甚至我后来想起,没有一点留恋。点点比我绝望,我时常还是有放肆的微笑过的日子,而他在我的印象中,除了我们经常对某些事情在意见上激烈的争辩,从未看他多说话,肌肉甚至已经忘记了微笑的公式。我总是预感到,他有一天会非常寂寞的死去,可能过了几十年我才知道他已经走了。他也是那么多平凡人中的一个,世上并没有真实的温暖给过他,好比我曾经对他的讥笑,他不放在心上,心里应该是苦苦的。
走过了,那么人曾经温暖。一直温暖。只是自己不知不觉蜕变成一只巨大的蛹,蠕动的身体靠自己的体温来温暖,里面是一个微小却可以自己控制的世界,只是失去了自由。人们为追寻自由放弃的东西,最后还是会用失去自由来换回。这就是一个可悲的轮回。
再可悲的人,还是在疲倦里安睡。
还是有些希望,剩在明日的饭碗里,等着你们去咀嚼。
都是残羹冷炙的荒冷聚会。
以前,我还是和现在的自己对面相看。
过去的问我,现在如何,是否觉得厌了,倦了,要不要一根烟。
我是干净的人,我不要那些东西。我不会厌倦。
她点起来了,烟雾袅袅。呛的我咳嗽,你不知道,我一直对这种味道过敏。
我知道,我是过去的你,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比你的影子,比你的灵魂更了解你。
我们只不过是两个时空的同一个人。
不要以为,你可以单纯的模仿过去的我。
你的技巧骗不过任何一个人,即使是那个傻丫头。
我们心知肚明,我们已失默契,我们前后脱节,我们毁坏联系在一起
的那段历史。
一年的时光,一年的历史。
你能麻醉的东西。我同样能够麻醉。
你却是那么爱过去的我。
你真是一只彻底的,愚蠢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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