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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音。(1)
发信人: icesky_84223(玉蝴蝶)
整理人: byebye(2003-08-25 16:45:22), 站内信件
我想起以前,我总是不断想起以前。电台的声音传出来,是新的音乐,也是旧的音符。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为什么,听着,听着,就停了。后来窗外是雨。
是这种一直以来的音。




小凡讲的故事已经好久了。
我最喜欢的那段是东京的爱情故事,新概念的获奖作文,后来买来的书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一篇。很遗憾。以前没有更多的抒遣方式,喜欢打羽毛球,却没有人有耐心玩下去。我说,你可不可以陪我打羽毛球,音里面是哀求的味道。她们说,有伴。他们说,我们要去玩篮球。不过也总是有女生可怜我,跟我打羽毛球。我从不留情,一贯是热了,一件一件的退去。狠杀,狠扣,网前拦截。不论球落在哪个空间,我总是会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接过去,她们很多时候,虽然很认真的应付我。但也知道,疲倦的手始终要搭拉下来,红红的,累累的第二天连写字的力气都没有。可她们以后还是愿意跟我打羽毛球,不喜欢说话,也并不意味着十分的令人讨厌。我不对有些出现的流言蜚语发表过多的意见,她们私下谈论过,没有恶意的话,时间很快就把这些冲淡。偶尔有冲突,事不关己,己不关心。懒得理会。这不是一个冲动的年代,却生存着一群冲动的青年。小学时代可以看到一群砸桌子的混混,到了初中胆小的只是会放别人自行车的气,到了现在,怎么说,不好撕下这张温柔的脸皮,然后说些自己也觉得入不了耳的脏话,四周的人傻傻的看着你,知道你现在是个定时炸弹,即使一些轻微敏感的话,也是不敢提起的。要不然总是免不了被飞沫所伤,死的体无完肤。这样的事情不是旧时故事里的戏子,说过了,演过了,就算了。有了隔阂的人,碰到一条路上,都觉得路窄。不知道怎么走。我自然是决少发生,或是遭遇,可以说是百年一遇。这是这里的生存法则。比较适合我,因为不会无端遭来非议和打压。这也让我想起,我的强硬与软弱总是相对的。以前初中刚开学,自己一个人呆在教室里的时候,碰到两个社会青年来敲诈,我死活不肯给钱,最后还是被他们踩了两脚,还记得有个该死的烟头在我的衣服上捻过,我以后算是更加讨厌烟了。一个人的面目,被告中一个人的面目被我并不清楚,也并不模糊的记住了。后来高中的时候,碰到一个比我高一级的,总是觉得十分的相象。象的有时候,让我狠的咬牙切齿。其实,我也只是从口袋里被敲掉了三块钱,无关紧要的三块钱。他们算个什么玩意,尽管这样。后来,母亲说起这件事情,说我小时候,丢了十块,丢了就丢了,一点都不在意,可这三块钱总是弄的我耿耿于怀。我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有失冷静和尊严的事情会记住很久。后来父母离婚,这一切在我预想之中,那一年的生日,他们都准备替我过,我却只是去了母亲那边,没有去父亲那边,这件事情父亲也责怪了我好久,后来也一直念叨着。对我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在大人的身上却是涉及尊重和感情的取舍问题。所以说很多小事情,总是记的更牢,也变的愈加的难以淌过去。校园广播音乐在周六的时候放出来,下午是提早放学,中午是休闲时光,这一天是我们的盛大节日。回家的同学,住了两个星期的宿舍,早就烦死了。大包小包,都像炸药包,口袋里的钱是空里,几个人挤一辆出租车,偶尔有黑色的奔驰开过来,把原来已经很窄的校门口街道真的压成一个只够侧身行走的豆腐干弄堂。不知道,这个鬼学校,为什么不再操场那个位置开个门,这样不是可以进行很好的资源配置。我们学了那么多,那么复杂的数学,到底是干什么样的。我对这个没有火车站,只有一个破汽车站的小城市,是愈加的不满了。我想起,以前一个数学老师说,对面的工地竟敢在这里的三公里范围内,响个不停,我早就想找导弹把它给轰了。我想也是,还有每隔一段时间,防空警报总是响个不停,比那个迎财神的爆竹还要烦人,大白天的扰人清梦。谁都知道,那个语文课,前排的趴着睡觉,后排的看言情,中间的打游戏机,只有我这个另类,偶尔会听听老头的课堂作文讲座。他说,某某,不要刻意隐晦,不要刻意悲观,这和教学的精神不符。我知道,这个鬼老头,肯定说的是我。上次我写我和爱玲的对话,我又没有意淫,只是随便说些生死,说些她和胡兰成的爱情悲剧。老头就在后面,红笔写的密密麻麻,我很少看到老头那么冲动,好象回到了青春期,吓的我一跳一跳的,神经不正常。老头对现实的熟视无睹,是我们认为所有老师中最清醒的一个。好聚好散吗。何必冤家聚头,没有好结果呢。他甚至在上补习课的时候,布置下作业,一个人被拿着报纸,扭头走了。中国的事情,能看清楚的人不多,有魄力去做的人更少。这是我在一本不知道什么的杂志上看到的。说的是朱鎔基。不过套在这个老头身上也不为过。大至高官,小至百姓,面对生活与某些规则的冲突,有所退让是正常的。至少,懂得隐忍之道的人,才能够经的起大风雨。现在我不听音。广播坏了,心情坏了,天气更加坏,水果摊上的老头,看上去尽像个把电影里被街头番妹拉去的色情狂。看什看,死鬼。旁边的胖女人,是他的老婆。原来他也是气管炎一族(妻管严)。几十年了,还是没什么长进,真是失望,一辈子就快黄土半截身,死了去了。咣铛,我踢的石子不知道又飞到了某家公子哥的车上,警报器像是喊娘似的叫唤起来。街上还是可以看到新贵们,不知道守则的飙车。一条人命,就是一条人命而已。我知道,丑陋无处不在,不仅仅是脸上挤不掉的暗疮,不仅仅是做梦梦到螨虫爬在身上,咬啊咬,自己都烂掉了。





我看到很多更丑的。更恶心的事实。
但却是我生活中最真实,最频繁接触的一部分。
我告诉你音,很深的音,刺耳,像摇滚,
平静,像巴蕾。低度哀号,让我想起沉没的俄国舰艇。
就是如此不好过。
真是他妈的该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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