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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cesky_84223(玉蝴蝶) 整理人: byebye(2003-08-25 16:45:22), 站内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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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着less的脸，凡是被毒死的人，特有的细小血痕在嘴角抹过。她的手反绑，可那个打结的方向却是相反的。外面是七月的脸，他贴着玻璃窗往里面看，肌肉扭曲着，我看到了他的眼泪流下来，在浑浊的玻璃窗上，拉下了两道肮脏的轨迹。 我不知道，生活以什么样的姿态俯瞰他们的命运。 他们的结合也是那么的不情愿，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压抑的太久的爱恨被酒精疯狂的催逼出来，作爱，哭泣。 一整个夜晚，风雨飘摇，他们的命运也开始飘摇。 然后肚子大了，孩子也开始等待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他们无力抚养这个孩子，在一种很焦急的状况下， 她不情愿也自愿的流产了。 她把自己和他第一个结合的小生命如此轻易的扼杀了。 然后如同一般失去孩子的女人，变的神经不太正常。 自言自语，健忘，甚至抱着一个布娃娃可以说上很久。 他没有办法，他没有那么多的钱给她看病。 除了一日三餐的短暂见面，真不知道二十四小时 对于他们之间存在的爱情有什么具体的意义。 less是明白的，她虽然已经快疯了， 可在每日那三顿饭的时间，她依旧微笑的看着他。 看着他把饭一点点的扒进嘴里。 他问她，为什么不吃，只是看着。 她说，这样可以看着你长久一些，吃饭以后有更多的时间。 他知道，他们之间这样的生活已经不多了。 可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在外面工作，花很多时间做粗重的体力活。 他擦汗的时候总是想到她年轻的脸，想到他们曾经的相爱。 他微微的笑起来，竟然感觉一点也不累了。 她怕光，从不出门，她花很少的时间给他做饭， 整理家务。其他的时间就是一个人坐在屋子里， 傻傻的等待夕阳落下，等待他回家。 她想，这是她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吧。 他们偶尔也会手牵手走在大街上。 那里是充满令他们陌生的气息，是熙攘的人流。 他们走着，走着，总是失散。 可最后却总是还能够走到一起。 或许这就是上帝所给予他们的缘分吧。 后来，她死了。如同我开始的描述一般清晰。 她买了一瓶药，混合在水里，喝下去。 她知道，那种毒药的药性挥发的很慢， 而且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于是，她把自己的手反绑，她害怕自己痛苦的时候， 会用手把自己的脸抓破。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丑陋，即使是最后的时刻。 她就是一个那么固执的女人。 她也该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留给他什么。 她想，七月会不会为自己的死痛苦呢，会不会也随她而去呢。 她笑，她笑自己想的太多， 太迟，根本就无法知道身后如何，何必想那么多呢。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在脱离出来。 她慢慢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的轻飘飘， 开始不断的上浮。 她往下看，她看到一群人，绿衣服的盘问着周围的人； 白衣服的正在她的身体上寻找些什么。 她也看到了七月，他在屋子里，他起身看， 又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她向朝那个方向飘过去，可她做不到。 似乎有一股力量拽住她，使劲的把她固定在这个时空。 她不能说话，他听不见，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她还可以多看一会七月。 她很高兴，七月能够为她流泪。 尽管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 她问上帝，为什么要把他们分离。 上帝伸出一只手指说，那应该问你自己。 她又问上帝，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上帝又伸出一只手指说，那应该问你自己和他。 她没有多问，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慢慢的一点点的消失。 一片黑暗压过来，她听到暴躁的哭泣好象卡在的CD的黑色胶片， 刺耳颤抖。 她还是想再深情的看七月一眼。 这样的孩子，她曾经那么热烈去爱。 七月仰起自己的头，看到天空有一滴滴的雨坠落下来。 他接住放在手心，水不顺从的打转，流光了。 他想，这会不会是less的眼泪呢。 他突然暴躁的失声痛哭。 他终于也知道什么是死心。 他终于知道，这场放纵结束的时候，真正痛苦而死心的人是谁。 是他，而不是她。 故事结束，不知说什么，不知又表达了什么。 或许这就是七月和less的一切吧。。 或许故事未曾结束。 又将开始。或许结束之后，真的是尽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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