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easlug(叶海)
整理人: xjhao(2003-08-12 09:37:3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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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舟回到自己屋中的时候,屋子很黑。他喜欢挑客栈中最角落的屋子。
不仅因为那所屋子通常没人住,而且因为轻舟喜欢寂寞。
寂寞并不喜欢寂寞,而轻舟却喜欢,这实在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然而,这样有意思的事情却并不少。
他走进屋子,就闻到了一种清香,这种清香似乎熟悉。然后,就听到“丁丁”的两声琴音。
轻舟笑了,他摸摸鼻子,“你为什么总是如此神奇的出现?”
“难道你不喜欢我出现么?”
“喜欢,真的喜欢。”
轻舟说的是真心话。
香气更清冽了,萧霁月从黑暗中走出来,每一步都是如此的优雅,如此的诱人。
轻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平稳一下自己的思绪。
然而有些诱惑是无法平定的。那是人最原始,最深邃的诱惑。
“你很紧张,是么?”
轻舟点了点头。
“你有事想问我,是么?”
轻舟又点了点头。
“那你,问吧。” 萧霁月在轻舟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停下。
“你是谁?是不是你盗去了朱雀令符?” 轻舟长出一口气后,将问题问出。
萧霁月笑了:“这个问题你如果不问,我想你从此再也睡不着觉了。”
“我是公主,楼兰的公主。”
轻舟一呆,他有过很多设想,但从来没有想过她是公主。
“那,朱雀令符是不是你盗去的?”
“不错!”
“为,什,么?”
“因为……”
轻舟怔住了,他好像在听一个传奇故事,一个神秘的公主,为了救她整个国家,不惜牺牲自己。调得十万天兵,最后让国家恢复了安宁。
“这是真的么?”轻舟喃喃自语。
“你觉得我不像公主么?” 萧霁月在轻舟身旁转了一个圈。
她的确是公主,上上下下,里里外外。
“你得到了朱雀令符,为何不去拯救你的国度,还要留在京城?”
萧霁月的脸红了,她嗫嚅道:“我,出不了京城,官府已经将整个京城包围的水泄不通。”
“不会吧。你的轻功这么好,我认为官府鹰爪没有几个可以追得上你。”
“我……” 萧霁月的脸更红了,她轻轻跺了一下脚,“你这人,非要人家把话说明白么?”
轻舟在一刹那明白了,他的心跳得很快。
他伸出了手,她的身体同时靠了过来。
两个人亲密的已经没有间隙。
“这样不好的。” 轻舟轻轻道。
萧霁月的身体变得僵硬:“你是嫌弃我曾经是一个妓女?”
轻舟摇了摇头,将她用得更紧,他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叹了一口气。
在他准备放弃什么的时候,他总是叹一口气的。
屋子里正暗,昏暗的屋子读书是不好的。
但作其他事情却是好的。
萧霁月的手将一样东西递到轻舟手里。
“什么?”
“朱雀令符,你替我拿着。”
“为什么给我?”
“因为我相信你。现在江湖上许多人都来到京城,准备夺我手上的令符,交给你比较放心。”
“我会保护你。”
“不用。”萧霁月柔声说道:“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因为我怕坏了你的名声。”
“我不怕。”
“可是我怕,记着,等我能够出京的时候来找你,你已经要陪我去拯救我们的国度。”
“嗯。”
“我们现在……” 萧霁月的身体已经软下来,她轻轻喘息着。
轻舟知道她现在需要什么。
他能够给与的。
忽然,房门开了,一个人拿着灯进来了。
“我知道你肯定住这间房子,我也知道你的房子里肯定很昏暗,所以我拿了一盏灯进来,我知道你不喜欢光亮,可是我喜欢,既然你是主我是客,所以你一定要照顾我的感受啊。 阿普,我忘记了敲门,我什么也没看见!” 那人说着,转身又出去了。
萧霁月立刻离开了轻舟。
敲门声响起,“我可以进来么?”
轻舟无奈的说:“进来吧。”
进来的除了叶海,还能有谁呢?
萧霁月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慌慌地道了别,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叶海的眼光半步也没离开萧霁月的脸,等她不见了以后,才转回身来,对着轻舟翘起大拇指:
“我好佩服你。”
“佩服我什么?”
“石头号称天下第一花心,我和寂寞旁边也不缺女孩子,可从来没有钓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第一次出手,就身手不凡啊,佩服佩服。”
“你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呢?” 轻舟没好气地问。
“天地良心,要不是你和石头在京城惹祸,仇家都去找我们,我才懒得来呢,我还和寂寞打赌,看谁先来,没想到我还是厉害,先到了。” 叶海把手里的灯放在桌上。
轻舟一凛,这失窃的事情不过三天,怎么江湖上全都传遍了?
“不好意思,我把那个女孩子吓跑了。其实我不是故意的,而是专门的。”叶海又道。
“专门的?”轻舟吐血。
“是啊,这样的女孩子,我说什么也要和你抢一抢。”
“你和我抢?凭什么?”
“你以为你很帅么?”叶海蛮不讲理,不过轻舟已经习惯了,他知道,一旦叶海蛮不讲理的时候,说出的往往是最正确的道理。
不过这次,好像大失水准啊。
“我当然没你‘玉树临风赛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的叶海帅。”轻舟道。
“那你武功高么?”叶海假装没有听出轻舟言语中的讽刺。
“我自然比不上你‘一叶既出,绝无活命’的叶海,也比不上寂寞的相思斩。”
“那你势力大么?”
“势力?”轻舟的心有些忐忑,说起势力来,他怎么能更皇上——公子龙相提并论呢?
“你救过她么?”
(救过她,可是唯一的一次,也是她首先现身吸引公子龙,否则他也不会救她。)
“所以,”叶海总结道,“凭什么她身为堂堂的公主,会对你一见钟情呢?”
轻舟呻吟了一声,“怎么,你连她是公主都知道了?”
叶海怜悯的看着轻舟:“看来你在京城呆得太久了,江湖上什么都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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泻水置平地,
各自东西南北流,
人生亦有命,
岂能行欢复做愁,
酌酒以自宽,
举杯断绝歌路难,
心非木石岂无感,
吞声踟躇不敢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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