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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楼下的房客 45-48
发信人: chen_float()
整理人: supraboyqd(2003-07-14 17:03:31), 站内信件
楼下的房客 44 
   
  让我们把镜头带到陈小姐跟老张的互动上。 
   
   
  陈小姐大概是第一次见识到男人的拳头吧,她这胆小鬼坐在地上 
  哭个没完,连我都想给她几拳,而老张却颇有耐性地揉著她刚刚被殴 
  打的奶子,细声安慰著。 
  我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信任到底被从床底下钻出来的柏彦摧毁了多 
  少,但我相信,也许他们之间一开始就不存在什麽狗屎信任。 
  干过一天的炮又怎样? 
  一夜夫妻百日恩,这种鬼话奇谈在拥有丰富性阅历的陈小姐身上 
  绝不可见。 
   
   
  对於口口声声安慰她的老张,陈小姐的心里到底怎麽想的呢? 
   
   
  陈小姐停止哭泣,深深吸了一口气。 
  老张微笑。 
  「张哥,我只问你一次,你好好回答我。」陈小姐看著地上,心 
  平气和地说。 
  「我发誓,这件事跟我无关。」老张连问题都没听,就连忙举手 
  否认。 
  「张哥,柏彦是不是你叫他躲在床底下的?」陈小姐一个字一个 
  字慢慢说道,她完全不看老张的脸,也不理会老张在她胸部上不断游 
  移按摩的手。 
  「我做这种事干嘛?我有什麽好处?」老张想当然尔地说,一点 
  也不迟疑。 
   
   
  「当然有好处。」我翘起二郎腿,耸耸肩笑道:「不管是花钱也 
  好,唆使也罢,你用柏彦这个小棋子就可以轻轻松松将陈小姐的男友 
  送走,这样一来,你不就可以一个礼拜多几个晚上,好操死淫荡的陈 
  小姐吗?」 
   
   
  陈小姐点点头,不发一语。真不知道她点头的意思为何。 
  「宝贝,你不相信我?」老张有些慌了。 
  「你知道那个男的一个月给我多少钱吗?」陈小姐语气冷冰冰的。 
   
   
  嗯,好问题!这个答案我也很想知道! 
   
   
  老张错愕地看著陈小姐的侧脸。 
  「多少?」老张有些不悦,觉得自己被看扁了。 
  「三万。」陈小姐闭上眼睛。 
  老张一愣,不知道该怎麽接下去。 
  「三万。」陈小姐好像以为老张没有听清楚,冷淡又缓慢地重复 
  了一遍。 
  老张有些动怒,说:「我听见了。」 
  陈小姐张开眼睛,嘴角微微卷了起来。 
  「你一个带田径队的,一个月能有多少?又能给我多少?你以为 
  只凭你那玩意儿就能上我的床?」陈小姐轻蔑笑道。 
  老张的脸色大变,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原本搓揉著陈小姐丰满奶子的双手,嘎然停了下来。 
   
   
  「滚。」陈小姐语气平淡,好像身旁的男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女人真是天生的戏子,张无忌他娘临死前的一番见解果然别有见 
  地。 
   
   
  老张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 
  「你知道我为什麽会离婚吗?我好像没跟你提过。」老张有些哀 
  伤地说。 
  「你是谁?怎麽会在我房间?有没有钱?有没有信用卡?」陈小 
  姐尽情地发泄,用女人最擅长的方式。 
  陈小姐终於转过头,正眼看著被冷眼冷语逼到墙角的老张。 
  突然。 
   
   
  陈小姐砰然倒在地上。 
   
   
  「因为家暴。」老张站了起来,舔了舔拳头上的血。 
   
   
  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昏迷不醒的陈小姐,以及慢慢往外扩散的鼻血。 
   
   
  「来宾掌声鼓励。」我疯狂鼓掌,大拍桌子:「一个灯、两个灯、 
  三个灯、四个灯!胜利者老张请登上卫冕者宝座!」
 楼下的房客 45 
   
  今天是礼拜六,郭力杀死令狐的第三天,柏彦「杀死」令狐的第 
  二天。 
  早上九点,彻夜未眠守在柏彦门口的郭力终於垂著头、呼吸凌乱 
  地睡在地上,到了早上十点,郭力被好心的我唤醒,将神智迷蒙的他 
  劝回自己房间睡觉。 
  「失恋了就再找嘛!何必让年轻人为难呢?」我是这麽说的。 
   
   
  而房间里的柏彦始终不敢踏出房门一步,我想他是恐惧被郭力在 
  门口堵到,然後被一连串的问题击倒。在他做好所有准备之前,他必 
  须强迫自己在房间里休息、沉思。 
  但谈到休息又岂是那麽容易?柏彦不敢睡在有一具尸体的房间里。 
  他几乎彻夜念著南无阿弥陀佛、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玄天上帝 
  等满天仙佛的名号,更从网路上下载了往生咒经文,战战兢兢地跪在 
  床前不断念颂,念累了,便精神恍惚地看著床底下发呆,不知道下一 
  步该做何打算。 
   
   
    因为是周末,老张今天不必去学校教课,也不必去带田径队。那 
  样很好,今天就是需要他的存在。 
    老张早起去晨跑,一个小时後才回到他的房间睡回笼觉,就跟以 
  前一样。而老张回来、经过住在他楼下的陈小姐房间时,还特意用脚 
  踹了房门一下。 
   
   
  而前一天晚上被老张豪迈奔放的右直拳命中的陈小姐,一大早就 
  被老张踹醒之後,遮遮掩掩戴了顶帽子和墨镜出门,跑到药局买了罐 
  药膏跟纱布、碘酒,以及一大堆食物回到房间。照这种情形来看,陈 
  小姐是要在家里闭关两天养伤、好恢复她姣好的面容了。 
  最後,陈小姐打了通电话请锁匠过来换锁。 
  我猜想,这半年租约过後,陈小姐是走定了。 
  又说不定,陈小姐过几天以後找到新的地方就会离开。 
  不过没关系的,预言会实现的很快,在所有人离开这里之前都脱 
  离不了关系。
    今天是假日,但对王先生来说可不是轻松的时光。 
  王先生兼了好几份业务工作,现在的他应该正在某个鬼地方推销 
  不实用的教学光碟、或是可以吸起保龄球的恐怖吸尘器,每次都要搞 
  到下午三、四点才会回来。 
  而懂事的王小妹,每个周六跟周日上午都会乖乖去对面的儿童美 
  语上课,然後中午放学後,才会去转角的好口味面摊打包一碗乾面还 
  是什麽的回来吃饭,一边做功课、一边等王先生回来对她再接再厉的 
  意淫。 
  有时候王小妹功课写完了,她也会去对面敲门,找陈小姐一起看 
  电视吃零食,如果陈小姐没有在吸别人的老二的话。 
   
   
  而今天,王小妹恐怕要来一场奇遇记了。 
  我冷笑,就像电视剧里的坏人刘文聪一样。 
  不管王小妹遭遇的过程多麽歧异,我都有不同的剧本将预言导引 
  到相同的结果上头。这是一个好导演应该做的。 
   
   
  我转过头,看了看躺在我房间床上的王小妹,她睡觉的样子真是 
  可爱,小小的俏脸红通通的,细细的呼吸声有条不紊在稚嫩的胸口起 
  伏著。 
  我忍不住走到她身旁蹲下,亲亲她粉红色的小乳头,摸摸她一丝 
  不挂的白色肌肤。王小妹长大以後一定是个美人,大美人。 
   
   
  不过看来是不可能了。 
   
   
  我拿著粗绳将王小妹扎扎实实地绑好,还特别突显出她刚刚发育 
  中的美好乳房和浑圆的小屁屁,有如一件强调童年绮梦与深邃幻境的 
  前卫装置艺术。 
  我低下头,与她一阵激烈又深情款款的蛇吻後,我在王小妹的嘴 
  里慢慢吐了一口脓痰作为道别的纪念,然後拿起强力胶布封住她的小 
  嘴。 
  意犹未尽地,我用手指轻轻弹了她软不溜丢的小乳头。 
  王先生果然有大定力,朝夕与这样的美人胚子相处都能克制住一 
  个单亲父亲理所当然的欲望权力。 
   
   
  「到底还是我得逞了。」我得意洋洋。
    对付一个小孩子,手段当然轻松写意。 
  趁著王小妹放学回到这里,打开房门的瞬间,守株待兔的我立刻 
  拿著沾有一大堆乙醚的棉布从门後 住她的口鼻,只消两秒,王小妹 
  就像小白兔玩偶一样乖乖软倒在我怀里。 
   
   
  我看著萤光幕。 
   
   
  老张自美好的回笼觉醒来已经很久了,他杵在窗口拿著望远镜偷 
  窥对面大楼的住户已足足三个小时。 
  大概是这两天老张的**已经彻底被陈小姐撩拨起来,他偷窥时 
  的表情显示出意兴阑珊的萧索。他大概正在哀叹自己昨天被误会的衰 
  运?天知道。 
  要不是昨天愚蠢的一切,老张现在应该在陈小姐的床上施展他的 
  **神技吧? 
  下午两点,一直喝著床底下珍藏的过期牛奶的老张,肚子终於饿 
  了。 
  老张摸著肚子走下楼,经过陈小姐的房间时,老二大概又痒了起 
  来,试探性地将钥匙插在钥匙孔转了转,发觉门锁这麽快就被换掉了, 
  於是朝著房门重重砸了一拳。 
   
   
  「吵什麽!」陈小姐愤怒地朝门外咆哮。
     老张深深吸了一口气,朝房门比了个中指後,便快步下楼出门。 
   
   
  「轮到我了。」我抱起赤裸的王小妹,走进升降梯。 
  锈蚀的栅门锵锵锵关上,恶魔的影子在小小的空间里妖异地祟 
楼下的房客 46 
   
  老张回来了,手里提著一个便当跟两罐海尼根。 
  而我也坐回电视机前,手里拿著一碗康师傅方便面。 
   
   
  算算时间,王小妹醒来的「点」如果落在下午两点左右,我就进 
  行计画A;如果在四点附近醒来的话,我就进行计画B;如果拖到晚饭 
  时间才醒来的话,我也有计画C可以执行。 
  如果,王小妹因为我拿捏乙醚的剂量错误,而再也醒不过来的话, 
  我也有终极的计画D可以实践。 
  当然了,如果以上的情况都没有发生,而是「另一种迫使我更快 
  速下手」的异变发生的话,在「无法逆料的暴走人」颖如不出现搅局 
  的前提下,我仍旧有七个储备计画可以操控,只是比较麻烦罢了。 
   
   
  这就是预言真正恐怖的地方。 
  一个绝顶的预言家,不只是在脑中堆砌图像,用嘴巴恐吓世人。 
  他还要具备不可思议的实践能量。 
   
   
  我吃著泡面。 
  现在我就只需要做这件事。 
   
   
  三点半,王先生疲惫地拎著小皮箱,还有一个该死的样品吸尘器, 
  一步步踏上楼梯。 
   
   
  柏彦坐在浴室马桶上,手里拿著一把瑞士刀,端详著自己的手臂。 
  他只是端详。想藉著这个视觉动作召来上天的怜悯。 
  柏彦不管再怎麽疲倦,都不敢阖上沈重的眼皮。天知道「另一个 
  自己」会做出什麽样的後续动作。 
   
   
  郭力罕见地抽著烟,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地思索著什麽。 
  烟蒂随意炙在纯白的床单上,弃尸的工具散落了一地。 
  在柏彦通知他「条件」之前,他什麽也不能做。 
   
   
  陈小姐坐在电视机前,捧著湿毛巾冰敷自己乌青的脸颊。 
  在另一个矮小的男友来找她泄欲之前,她必须尽快让自己漂亮起 
  来。 
   
   
  老张踢著两个空啤酒罐,看著破旧的电脑萤幕唉声叹气。 
  萤幕里的妖精打架已经暂时吸引不了这个中年男子的欲望。 
   
   
  颖如还没回来。 
   
   
  王先生打开房门。 
  「嗯......」王先生碎碎念著,将吸尘器收拾好,简单整理一下 
  衣领,走到陈小姐的门口。 
   
   
  扣扣扣、扣扣扣扣。 
   
   
  「?」陈小姐小心翼翼地露出一点门缝,这才打开门。 
  「请问我们家小朋友在你这边看电视吗?」王先生微笑。 
  「小妹妹今天没来找我耶,真不好意思。」陈小姐抱歉地说,手 
  中的湿毛巾努力掩饰著脸上的创口。 
  「是吗?」王先生脸色诧异,但随即回到自己房间。 
  陈小姐关上门,继续看她的电视。 
   
   
  王先生回到房间里,坐立难安地整理刚刚收到的市调问卷之类的 
  文件,然後到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 
  四点。 
  王小妹还是没有回来。 
   
   
  我打开门,吹著口哨走下楼,拖鞋劈劈簸簸好不大声。 
  二楼走廊。 
  王先生果然打开门,一看是我,连忙问道:「房东先生,你有没 
  有看见我家小妹妹?」 
  我愣了一下。王小妹嘴唇里的涎液滋味还残留在我的舌尖上。 
  「啊?我怎麽知道?」我立刻露出平日爱管闲事的模样,继续追 
  问:「她不见了吗?不会吧,我今天下午还有在楼下客厅看见她啊, 
  她手里还提著一包饭还是一包面?忘了。会不会去找陈小姐?还是去 
  天台玩了?」 
  王先生有些厌烦我的问题,但还是说:「我工作完回到房间,她 
  不在,也不在陈小姐那里。我想大概是去同学家玩了吧,没事。」 
  自我解释一番後,王先生回到房间,我也到楼下冰箱里拿了一罐 
  泰山仙草蜜上楼,经过王先生的房间时,我还听见王先生讲电话的声 
  音。 
  大概真的开始一通通电话,在家长通讯里寻找王小妹的踪迹吧。 
   
   
  我翘起二郎腿,看著王先生心急如焚地确认每一通可能跟不可能 
  的电话,甚至还打电话去面摊老板那边询问,想知道王小妹最後出现的地方。

樓下的房客 47 
   
   
   晚上七點半,王先生終於掛上電話,開始暴走。 
   而沈悶了一整個白天,外面開始下起大雨。 
   
   
   「陳小姐,我想再跟妳確認一下,妳有沒有看見我家小妹妹?」 
  王先生探頭探腦,往陳小姐房間裡頭張望著。 
   「沒有。」陳小姐斬釘截鐵地說。 
   「那我可以進去看一下嗎?」王先生的語氣很堅決。 
   「對不起,我這裡有點不方便。」陳小姐有些不悅。要不是她跟 
  王小妹交好,現在的語氣應該會更不客氣,更直接了當。 
   「她不見了,我想了想,她十之八九是來妳這邊了。」王先生不 
  理性地說,完全不理會陳小姐根本沒有藏匿王小妹的動機。 
   「小妹今天沒來。」陳小姐簡單說完,想關上門,卻被王先生的 
  左手抓住門板,反問:「我想進去,到底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只是看 
  看就走。」 
   陳小姐聲色俱厲,說道:「我一個女孩子的房間,是你一個大男 
  人說進來就進來的嗎?」 
   王先生尋女心態作祟,硬氣道:「如果她沒有在妳這邊,妳為什 
  麼不讓我進去?這不就是做賊\心虛?」 
   陳小姐怒極反笑,伸手說道:「賭五千塊,小妹要是在我這邊我 
  就給你五千,反過來你得賠我五千元房間參觀費。」 
   王先生瞪著陳小姐,陳小姐大概是想起了臉上那天昏地暗的一拳 
  ,於是快速將門關上。 
   
   
   正當王先生跟陳小姐在門口爭執不下的時候,老張不知所措地看 
  著不斷震動的衣櫃。 
   衣櫃在動? 
   老張已經過了相信衣櫃裡有鬼的年紀,但是他仍舊無法理解為何 
  房間裡的衣櫃會莫名其妙地晃動,好像有人在裡面亂踢、掙扎一樣。 
   「操......」老張只呆晌了幾秒,隨即回到現實的考量。 
   「喂,樓上的,你在裡面搞什麼鬼?」老張拿起牆角的壘球棒, 
  不客氣大聲喝斥。 
   他話中所指的「樓上的」,應該就是柏彥了吧。 
   「昨天被你害慘了,你他媽給我出來,裝神弄鬼的想嚇唬誰啊?」 
  老張說歸說,一時卻不敢拉開衣櫃。 
   
   
   「你在想什麼呢?在想柏彥為什麼會躲在你的衣櫃?在想沒有鑰 
  匙的柏彥如何進來?柏彥是個擅長開鎖的小賊\嗎?如果柏彥是個小賊\ 
  ,又為什麼要在衣櫃裡亂動暴露自己的行蹤呢?」我愉快地念著旁白 
  。 
   在這個時間點,正是計畫C的節奏。 
   
   
   老張自己也曾躲在陳小姐的衣櫃過。 
   但面對一個封閉的大盒子,老張要打開幽禁的空間之前,所需要 
  的大量氧氣還未呼吸足夠。 
   
   
   「開門!」王先生偏執地敲著陳小姐的門。 
   「給錢啊?那麼有把握就給錢啊!沒錢就寫支票啊?你這種小業 
  務該不會連支票都沒見過吧?」陳小姐簡直火冒三丈,但言語是她最 
  擅長的武器,隔了張門,這武器運\用的就更肆無忌憚了。 
   特別是,一個昨天才在兩個男人拳頭底下吃大虧的弱小女性。 
   
   
   我又開始哼起披頭四的黃色潛水艇,不由自主的。 
   腳踩著不存在的大鼓踏板,雙手撥弄著不存在的吉他,身體前後 
  晃動,陶醉。 
   
   
   「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別說我沒給 
  你機會。」老張警告著衣櫃裡的「柏彥」,左手慢慢接近衣櫃把手, 
  右手球棒凝在半空。 
   
   
   
   
   緊張。 
   
   衣櫃。 
   
   
   爭執。 
   
   
   
   
   
   
   
   僵持。 
   
   
   空白。 
   
   
   
   
   
   
   「鏘!」 
   
   
   
   
   
   
   
   
   
   
   
   升降梯齒輪慢慢咬合。 
   穎如穿著一身溼淋淋的黑色雨衣,手裡拎著一個「hollow kitty」 
  的粉紅塑膠包包,按下「上升」。 
   雨水沿著黑色雨帽帽沿滴落,在地板上迸開。 
   刻意壓低的帽子裡,依稀,是個微微上揚的粉紅嘴角。 
楼下的房客 48 
   
   
   我又惊又喜。 
   
   
   惊的是,原本顺畅进行的预言恐怕会被这颗不定时引爆的原子弹 
  炸成畸形儿;喜的是,这个预言的结局,原本就十足的畸形。 
   我真期待它最後会荒唐到什麽地步。 
   
   
   颖如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脱下了诡异的黑色雨衣,颖如竟是一丝不挂,而且自雪白的颈子 
  以下,颖如全身都是红艳的色彩。是血。 
   颖如素净的脸庞因为淋雨的关系,皮肤显得更加的白皙滑润,她 
  拨了拨头发,走到浴室冲澡。 
   而那个粉红色的hello kitty塑胶包包,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茶几 
  上。隐隐约约,好像有什麽东西随时会从里面挣破似的。 
   
   
   「我知道我女儿在你房间!」王先生最爱的意淫物消失了,他的 
  理性被时间一点一滴剥夺光。 
   除了大吼,王先生的手也一直敲著门板。 
   
   
   「凭什麽?你这个人到底是哪里有毛病?自己的女儿不好好看著 
  ,跑到别人家里搜什麽?」陈小姐并没有大吼大叫,她坐在地上的榻 
  榻米,一边切换著电视节目一边对著门冷冷回应。 
   
   
   老张手中的球棒差点脱手落地,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衣不蔽体的王小妹红著眼,惊慌莫名地看著眼前凶神恶煞般的张 
  叔叔。 
   
   「啊?」老张一口气噎在喉咙间,他的惊诧完全不下於赤裸的王 
  小妹。 
   
   
   怎麽会? 
   王先生的女儿怎麽会一丝不挂、被五花大绑丢在这个衣柜里? 
   是谁做出这种变态的事! 
   
   
   老张立刻放下球棒,蹲下,伸手想要撕开封住王小妹嘴巴的胶布 
  时,颤抖的双手却停在王小妹的小脸上。 
   王小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以及一股无限委屈的能量。 
   
   
   「叔叔不是坏人......你应该知道吧?是谁把你脱光衣服绑在这 
  里的?你应该有看到吧?」老张镇定地说,但王小妹却非常慌乱又害 
  怕地乱动、乱踢,害怕遭到性侵害似的。 
   老张勉强挤出笑脸,说:「叔叔带你去找爸爸,但是你不可以乱 
  叫喔!更不可以诬赖叔叔,知道吗?你几年级了?知道诬赖的意思吗 
  ?」 
   王小妹扭动著身子,那稚嫩的美好在老张面前惶然挣扎,看样子 
  是完全听不进去张叔叔的话。 
   
   「啊?」老张一口气噎在喉咙间,他的惊诧完全不下於赤裸的王 
  小妹。 
   
   
   怎麽会? 
   王先生的女儿怎麽会一丝不挂、被五花大绑丢在这个衣柜里? 
   是谁做出这种变态的事! 
   
   
   老张立刻放下球棒,蹲下,伸手想要撕开封住王小妹嘴巴的胶布 
  时,颤抖的双手却停在王小妹的小脸上。 
   王小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以及一股无限委屈的能量。 
   
   
   「叔叔不是坏人......你应该知道吧?是谁把你脱光衣服绑在这 
  里的?你应该有看到吧?」老张镇定地说,但王小妹却非常慌乱又害 
  怕地乱动、乱踢,害怕遭到性侵害似的。 
   老张勉强挤出笑脸,说:「叔叔带你去找爸爸,但是你不可以乱 
  叫喔!更不可以诬赖叔叔,知道吗?你几年级了?知道诬赖的意思吗 
  ?」 
   王小妹扭动著身子,那稚嫩的美好在老张面前惶然挣扎,看样子 
  是完全听不进去张叔叔的话。 
   
   
   我拿起电话。 
   
   
   「叔叔要撕开你嘴巴的胶布喔,你不可以乱叫知不知道,叔叔是 
  好人,好人的意思就是......」老张的语气越镇定,靠近王小妹的双 
  手就越是颤抖。 
   
   
   铃~~铃~~ 
   
   
   老张紧绷的身体立刻断裂,回头看著地上的电话。 
   王小妹趁机跌出衣柜,重重碰了一声。 
   老张立刻抱住王小妹,用他粗壮的手臂架住王小妹的脖子,另一 
  手紧张拿起电话。 
   
   
   「喂,陈小姐吗?」我说。 
   「啊,房东先生啊,你打错了,我是老张。」老张急促地说。 
   「抱歉抱歉,我再打一次。」我挂上电话。 
   
   
   老张松了一口气,但王小妹只有更加慌乱地扭动著,一时之间, 
  老张竟不知道该怎麽处理这百口莫辩的情况。 
   
   
   我并不期待老张会因为抱著赤裸的王小妹而心猿意马、做出人神 
  共愤的事情,因为老张并不是那种人。 
   在这种来不及细想的情况之下,明哲保身是偷窥者的第一要务, 
  也是唯一的行动选项。 
   
   
   王先生持续拍打著陈小姐的房门,陈小姐索性来个浑然不觉。 
   
   
   铃~~铃~~ 
   陈小姐瞪著电话,深锁著眉头拿起。 
   
   
   「喂,陈小姐吗?我是房东先生。」我的声音没有敌意。 
   「房东先生,你是想问王先生干什麽一直敲我的门吗?」陈小姐 
  的口气却不太好。 
   「哈,的确是这样,不晓得有什麽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我 
  不好意思地说。 
   「王先生找不到他的女儿,就死诬赖在我这里,我不让他进来搜, 
  他就一直乱敲门,你说怎麽办?」陈小姐说话的速度极快。 
   「这我听王先生问过他女儿了,嗯,不能让他进去搜吗?」我问。 
   「凭什麽?凭什麽我要让别人进我的房间?」陈小姐不悦,故意 
  说得很大声,让门外的王先生听的清清楚楚。 
   「说得也是......不过,我看这样好了,就让我来帮大家排解一 
  下,大家各退一步如何?」我微笑。 
   「什麽各退一步?」陈小姐口气稍缓。 
   「为了帮王先生找女儿,只要你愿意打开房间让王先生随意看看, 
  下个月的房租跟水电费就免了,你说怎麽样?」我一副大仁大义的样 
  子。 
   陈小姐沉吟了一下,说:「你下来,我再开门。」 
   我满意地笑笑:「等我,我上个洗手间就下去。」 
   
   
   我将视线换到老张与他怀中的王小妹。 
   
   
   「等一下看你怎麽应付?」我遗憾地看著萤幕中、额头全是冷汗 
  的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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