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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转载]:迷茫时代夜里的三个梦
发信人: commondaisy(阿宝)
整理人: commondaisy(2003-07-05 15:25:44), 站内信件
★原文转载自Literature版bcbh的《迷茫时代夜里的三个梦》★
前记:

写下这些文字并不是为了要说明什么,要传达什么,而是到底我梦到了什么。

工作日的第一个早晨,露水还没彻底凉干,我便已经面向东方发着呆,也许这个举止不该视做为呆,因为这时想起了夜里的三个梦。梦?是梦吗?我不确定,但除了用梦来形容这些梦我别无他法,所以为此所产生的疑虑和颤抖是多余的,那么在这个问题上,呐喊过的屠夫和低语的智者同样也是多余的。在逐渐淡出视线的那个时代,梦和现实很轻松就能被人们划分出来。但现在不了,这门手艺显然已经失传,已然成为了夹缝里静默的图腾。于是我会发现,今天的我其实一直在行使着某种责任,我既是工程师,同时又肩负着愚昧;我既卑微,也是手持权杖的将军。如今,时髦的人们,却做着另一种让我永远无法触及的梦,但不可否认,这种梦很便捷、很轻易,很效率,甚至他们可以就在梦中区分什么是梦,什么是面包和小麦。


一 

第六日,地铁站口,
第二棵白兰树下,女士在分娩。
榔头、鼠疫、红,匆匆路过装做什么也没能看见。
只有骨头对女士说:
“你疼。”
女士将牙根咬紧,央求着:
“行行好吧,先生,我要……我只要一个完整的麻木。”

还是这一天,下午了,
第三棵白兰树下,一个抽离了自己的我还在呕吐。
秽物由情人的吻中涌出,弄脏了一地。
但,耳朵、手绢、钥匙还卡在喉咙
“酒精还不够!”我只有痛苦的呻吟。

黄昏,天边或者上演日落或者日出
浴室里,潮湿和胃酸安详地躺着
我站上马桶
按下电钮
于是海水淹没了整个亚特兰帝斯

凌晨,就要康复的病人拾着行李,
大夫向他忏悔:
“的确是我的疏忽让你活着,建议你现在就去自杀。”
“大夫,如果上帝问起死因,那我该如何做答?谋杀?自杀?”
卷起袖子,大夫看了看左手的表:
“现在是第七日了,上帝在休息”




乐音响起,帷幕拉开,灯光和漂亮的姑娘一样耀眼,家肴沉酿则摆放了整整一桌。
穿着体面的绅士手扶黑色伞,由东方大道如期而至。
藏匿在大厅深处的小姐们,早已迫不及待的舒展腰肢等待着这帮爵士。
一场得体的舞会即将上演。

我,一个人,翻墙而过,穿越写着标语的房子、正在产卵的鸡、以及风啸的树林、而后再次翻墙而过,来到这里。
笨拙的我,打碎了摆设漂亮的花瓶,惊醒所有人,他们只得无可奈何地向闯入者发出尴尬的邀请。

悠扬的快板回荡在行色的人群中。我一直闲置,始终期待着合适自己的节奏。
一小时、一又二分之一小时;二小时、三小时、一直到了第四个小时,无法步入的依然在延续,无宁静、无休止、无终。
笑声四起,因为我确已无法耐心,于是我用我的慢步介入了快板。
“瞧,哪个人是那么的愚蠢,他简直把自己当做马戏了。”仅接着人们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我依然我故,我用我的脚步,聆听着音符之外的种种倪音。

摇摆着的双手在西方,画下,一个大大的弧,朝着那方向,我说:“我就是太阳”。     

笑声愕然凝固。
人们,焦虑、急噪和不安。他们甚至开始抱怨这美妙夜晚里,没完没了的快板。

牵着女郎,有的人步出了舞会,有的人边走边说:“哪个蹩脚汉真是扫兴,本来该在这展示我从男爵那儿刚学来的脚步,只可惜被哪小丑乱了拍子。”

停下来,我用我的食指抠穿耳鼓,于是我理所当然的是聋子、是疯子。于是我理所当然地继续跳着,甚至有些得意忘形、手舞足蹈。




撕破玻璃纸,用扑克玩一场杀人的游戏。

“你死了”你说
我说:“我知道了”
“你觉得凶手会是谁?”你问
我答:“是你”
“但我是法官。”你说
我说:“你既然不是我,一定就是贼。谁叫这是两个人的游戏。”

“我重申我是游戏的法官。”你说
我说:“我知道了。”
“你觉得凶手会是谁?”你又问
我答:“是我”
“但你也是受害者。”你说
我说:“既然法官是你,贼就一定是我。谁叫这是两个人的游戏。”

“我们看来需要一个真正的贼。”你说
我说:“谁叫这是两个人的游戏。”
“我们难道错了?”你问
我答:“规则错了。”
“可是别人都是这么玩的。”你说
我说:“大家都错了,那么,这就对了。”

你最后问我:“还玩吗?”
我最后答你:“当然。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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