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ecky-yu(贝奇鱼)
整理人: freezingsea(2003-05-08 17:12:5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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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H（13）
她决定勇敢面对。
不再逃避去训练。不再逃避他的眼光。他会悄悄地对她眨一下眼，有时候是鼓励有时候是轻轻的责备。她都懂。
他在班里还是很少话，而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子总是大声说话大声笑。
他喜欢听她讲她的爸爸妈妈和奶奶。讲爸爸手臂上的她的小牙印，那是小时候爸爸抱着她去打预防针她大哭然后留下的，讲妈妈做的菜，讲奶奶讲的那些古老的歌谣和故事。
他静静地听，然后把头靠在她肩上，闭上眼睛，睫毛翘起来，长长的。
这时候的他是一个孩子。
他一直都是一个孤独的孩子。家里的气氛让他不喜欢说话，他是个孤独、懂事的孩子。
他跟她说农村屋后边的那棵榕树，树下埋藏了许多年少的心事。
他跟她说那条小溪，那是他小时候唯一的快乐之源。
她每星期要出一期板报，星期六下午，一个人，一大堆的颜料，一件宽宽的T—shirt，一个大大的粗布包，站在黑板前，一下午。一个人的下午，一个人的快乐的时光。
她喜欢用大面积的色彩，抽象的线条，信奉张爱玲的参差的对照。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他开始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看她画画，不时递上她要拿的东西。跟她漫无目的地说说话。
当夕阳染红了窗外的树叶，他们就开始收拾东西，她这时总是成了花面猫，他笑她，然后递过湿纸巾，看到她总擦不到地方，他想伸手帮她，她不让。
她不逃避他的眼神但她害怕面对他的眼神，她知道，那是一片大海，会淹没她。
他感觉到她的躲闪。
“我们去海边吧，去看日落。”不等她回话，他就拉着她的手还有那个大布包往外走。
学校离码头不远，在码头坐上渡船，10分钟就可以到对面的“沙舌”，那是一条天然的沙舌，防洪防风，庇护着小城。沙滩不大，但沙子很细，踩上去软软的，绵绵的。
傍晚的风暖暖的吹着，落日映红了天空映红了海面。
他靠着礁石坐着，眼睛看着海面，她在一旁玩着沙子。
“你在躲避我？！”
“我？没有呀。”
“你总是口不对心。”他走过来抓住她的手。
“我——”她站起来，想挣脱。
“你害怕？”他看着她。
“——我—我们—是不是太早啦——”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早？哎——你怎么不敢看着我！”她心里有点慌了。
“哎，小女孩——” 他眼神复杂。有点怨有点责备但更多一点的是怜爱。
“好，不说了，看那边。”他指了指海面。
坐在沙滩上，他用手弄弄她的短发，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夕阳渐渐隐没于海面，发出最后的瑰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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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注定像蛇
或者爬行
或者蛰伏
不断蜕皮
因为路途暧昧而曲折
黑夜里弥漫着蒙蒙雾气
淡淡的感伤
和青春的回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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