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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咔咔,我也来个谍报《梦》—黑泽明-精品出品
发信人: weekend(笨刚)
整理人: yong1015(2003-03-13 17:23:58), 站内信件
碟商:精品 
片名:梦 
英文片名:DREAMS 
导演:黑泽明(Akira Kurosawa)
年份:1990年 
出品:华纳 
时间:120分 
碟片类型:D9 
包装:为左开口,有一个半圆形的切口便于拿出,普通黑色PP盒。 
碟片:非IFPI银色片基 
特征:侧面下方印有精品二字 
碟面:柯式印刷 
碟片容量:4.97GB (D9这个容量... )
平均码率:5.5M 
字幕:中/英/西/葡/韩/泰/法/日/日(解说) 
声道:日2.0 (不可换声道)
图像:16:9可变形宽银幕 
印象:此片因年代稍久所以颗粒感较重,但整部片子的色彩还是比较明亮的。这部片子自然不必多说,相信喜欢黑泽明的碟友一定要收一张,因为还未见过D5,所以D9就此拿下。而封皮是干净的白色为背景,上面是用毛笔写成的一个大“梦”字。有种宗教气息,非常漂亮,这也算是我所收藏的最有特点的包装了。 

上面部分出自DVD不完全手册。

碟面质量不是太好,有些地方读碟不顺。

梦的内容,观众褒贬不一。

属于艺术片。

黑泽明拍过RAN(乱),罗生门,電車狂,蜘蛛巢城,生之欲,德蘇烏札拉,影武者,踩過老虎尾巴,姿三四郎,大鏢客,紅鬍子,留芳颂等,还有《姿三四郎续集》
《最美》《夕阳袅袅情》《在底层》《天堂与地狱》《生存》《青春无悔》
《美好的星期天》《活人的记录》《德尔苏·乌扎拉》2。
黑澤明出生於明治時代末期,見證了軍國主義、民族主義與反西方風潮的興衰,他本身相當程度地代表了紛亂的日本二十世紀(特別是中段與後段)的歷史。在這樣的社會形構中,黑澤明不但建構一套足以反映社會情緒與脈動的電影美學風格,更將個人觀點與意識融入了藝術形式之中。一九九八年九月六日死。

在大名鼎鼎的卢卡斯(《星球大战》系列)和斯皮尔伯格(《外星人》、《夺宝奇兵》、《侏罗纪公园》、《拯救大兵瑞恩》《辛德勒名单》《少数派报告》)协助下,黑泽明拍下了此片。

故事梗概:

一、《雨中的阳光》狐狸娶亲

这个梦可能是真的。因为它虽然被导演结构成了教益寓言,但还是大大保留了童真的自然趣味。故事是:一个男孩子被妈妈告知:“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我们家不能留下你了。”——他看到的是狐狸新娘的出嫁。狐狸送他一把刀。各种迹象表明,他“必须决死地谢罪”,用这把刀。

因此他到处找狐狸的家。而狐狸的家就在彩虹下面。然后我们真的来到了彩虹下面:那里鲜花遍地,青翠的山峦在雾中若隐若现——谢罪不了了之(他大概谢了,而狐狸原谅了他,于是孩子看到了雨中的阳光),我们却为黑泽对神奇事物的神奇处理而惊叹:狐狸,是神秘的;雨中的阳光,更是不可思议。而这一切都被看到了——这是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物”的意外奖赏。由此我们可以联想到,作为一个从事一生电影的人,黑泽可能有时也会有这种恐惧,那就是看到了太多不该看的事物。但是,他自己通过这个梦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既然从一开始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事物,那么就看到底吧!也许会有奖赏。这个梦,隐约可以看出一位导演大师的自恋。黑泽远非一个虚无的导演,所以,他也远非能够自动地沉浸到梦里。梦是他的奖赏。老美投资他是对他的奖赏。

还是让我们别这么过多联想吧!我宁愿把它看成一个孩子最初的恐惧:他的恐惧居然是“看到了狐狸新娘的出嫁”!这是一个人生秘密。一个孩子是不应该知道太多人生秘密的。那样他就不被允许回到家里。——就到这里吧!其他的都无关紧要,让我惊奇的是那些灿烂的美景,而不是这些可以引起无数联想的念头。色彩如此缤纷,如此东方;一个孩子的“奥德赛”获得了如此灿烂的回报——雨中的阳光!

二、桃园

这里有日本鬼片的因素(呵呵):房间里明明只有这些人,可是恩太郎愣说:“姐姐,还有一个人。”那些花枝招展的姐姐们张皇四顾:没有,还是只有这些人。

“姐姐,真的还有一个人!”三月三的偶人节就这样被见了鬼的恩太郎搅乱了。

可是,真的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和姐姐们穿得一样花枝招展。

是桃花姑娘。她为什么不邀自来?因为,今天是“桃树节”,家家都要砍桃树过节。正如西方人圣诞节要砍松树一样。孩子们高兴的时候,桃树可就遭了秧了。不知不觉中,我们来到了山下,看到了辉煌的能剧表演,他们的背景不是舞台,而是漫天飞舞的桃花、层叠浓密的桃花林,(我数了一下,共有四层)!此时的音乐用的是大乐队演奏的交响乐。一个小姑娘穿着一身白衣,掩映在花丛中,待恩太郎跑上去找她时,她已化成一截被砍掉的树桩。隐隐约约中,还能听见小姑娘脚铃的声音渐渐远去……

美不胜收的场面,激动人心的音乐,童话格调,纯真趣味,这一切就是黑泽导演替桃树所做的梦。最开始的一切头绪到这里都有了结果:一些简单的主题在桃花丛中掩映。如果少一点强烈的功利性的话,如果让它再模糊一些的话(毕竟梦是模糊的),或者人们会更加感动。

这个梦不如上个梦。里面有一句话,可以拿过来说明主题:“桃子可在市场上买到,可是开花的桃园在哪里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主人公的脸上严肃得象是一位环保主义者。

可是我更喜欢开头恩太郎喋喋不休的那句:“姐姐,真的还有一个人哦!”

三、风雪

这可能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梦了。浓浓的风雪。什么也看不见。接着出现了两个人影。听见喘息声。喘息声大概是用很近的拾音器录制,很有逼迫感。我们以为只有两个人,可是过了一会儿,几乎以同样的方式,又出现了两个人。现在是四个人了。听见他们之中一个喊道:“黑夜快到了!

还在吗?(——典型的日本式的缺乏主语的句子,造成了无对象性的问话)……别傻了,我们出发得太晚了!睡过头了!”他们显然互相联络不上。

渐渐地,我们明白了,原来这些人是要到一个营地去。

“再一点点就可脱离这幽谷,到达我们的营地!我不想再听你们的了!”

其中一个显然是个很固执的人。另几个则处在消极的一面。他们不停地怀疑:

“表错了吗?”

“路线错了吗?”

“这场暴风雪是不会停的了!正等着我们的是死亡!”

……

这些话显然对前面那个固执的人是产生了影响的。他们希望有人来,但一个一个影子过去,还是没有人来。要是能睡一觉该多好啊!

“可是,”前面那个人顽强地想到,“不能睡!睡着了会死的!”

局面在令人昏昏欲睡地单调中延续着。这时,我们突然听到了柔软、亲切的女声:“啊——”

的哼唱。象安魂曲,又象催人入眠的摇篮曲。那个人终于倒下了,他太困倦了。接着冰天雪地之中飘然来了一位女神!用羽被盖住那个人,嘴里喃喃地说着,象是一种咒语:“雪是暖和的。冰是热的。”这句话在不断的重复中似乎产生了效力——那个人正待听从这明显的欺骗,闭上眼睡去。可是,他同时听到了呼啸的风雪声!那声音提醒他:“不能睡去!睡着了就会死的!”

……这种反抗和温柔的欺骗在继续。力量在不均衡地变化着。正当那个人似乎将要睡去的时候,清醒的理智战胜了女神(尽管睡在她怀里可能真的是很幸福的,甚至是一劳永逸的。多少次,我们在生活中就想这么做了:睡下去吧!那样,这无边无际的烦恼和严酷的局面就会自动认输、就会远遁而去,甚至如果幸运,如果睡得很深,也许还会有梦!),他居然推开此刻令人感到安慰的女神,和她的“羽被”,从风雪中站了起来!他推了推同行的几个人,发现他们真的睡去了——或者说:永远地被冰雪女神收编了过去。他走着,这时女神竟象一件轻飘飘的衣服一样飞走了!

——对这种顽固的人,冰雪和温暖似乎都没有用!他们严酷而清醒的理智比冰雪更可怕!

……最后,这个人听到了山外的号角。营地近在咫尺,我们甚至看到了猎猎的风旗!

音乐渐强,那个人到达了目的地,我却冷得发抖!如果是我,我可能宁愿选择睡去!更不用说,是睡在如此温柔暖和的梦里,尽管它如此虚假——如果真实让人这么心寒,又何妨睡去呢?

对这个梦,目前我只有笨拙地讲述它,在这过程中,我好象有一种讲述自己的幻觉。

四、隧道

场景的确给人噩梦的感觉。兵士脸上的鬼相、狗的狂吠、隧道的深不可测……这个兵士不承认自己的死亡,而事实上,他可能已经死在军官的手臂中(军官是这么说的)。一个死鬼,在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家,却不能回——这在日本电影里是司空见惯的。在《雨月物语》中,那个死鬼虽然回到了家,但实际上他的家已经是坟场了。这种忧伤甚至连一个鬼也承受不了。但问题不是出在他这里。不一会儿,一整队士兵从隧道里走出,向中将喊道:

“第三中队向中将报道!没有死亡!”

整个梦就是纠缠在“死”与“没死”之间,原来,中将宁愿接受属下已全部战死的原因是:

“劫后余生的我没脸见你们!我被俘了!”这些“死鬼”前来报到仿佛是对他的谴责。小日本顽固的军国主义在这里暴露无遗。

最后那只狗又出现,向这已经空荡荡的隧道再次狂吠。

这哪里是梦?这是日本黩武分子的现实写照!黑泽明的死亡观投降于他的荣誉观。荣誉是可以不讲道理的。一个鬼在荣誉面前也可以谴责一个苟活的人。尽管那个苟活的人可能更少罪孽感。

五、乌鸦(梵高)

在《蓝色》中,当主人公以手指轻轻一点乐谱,甚至还未接触到时,音乐就突然响起来,好象它早已经等在那里,只等着一只手指来启动它;在《梦》里,黑泽明面对凡高的名画,也用了同样的手法,这次,他用音乐代替了手指,等待启动的,是凡高画中的境界——阿尔的吊桥、麦田、旁边的洗衣妇……色调和情境完全一样!

想想这些吧——一个人,在一家画廊静静地欣赏着名画,却意外地走进了画中。这个梦是个绝对意义上的幻梦。

麦田的金黄色一下子让我接触了凡高这个主体。如果说,一个人能从作品直接进入它的创作者的世界,那么,是不是也可以通过“人”——这个上帝的“作品”来直接进入上帝的世界呢?

想到这里,我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只是一个梦——进入上帝的世界是不被允许的,是破坏神圣。那么,凡高是不是被允许进入“美”——这也是一个凡人禁止入内的禁区——呢?或者,他有这种资格进入?

在1901年凡高死后的11年举办的第一次凡高大型个展上,批评家米尔博用了大量这样的语词(这些语词注定成为今后有关凡高评论的最基本词汇):痛苦的、悲剧的死亡/神秘的灵魂/注定要疯狂/致命的不安/异想天开/充满热情的、引人入胜的一生/艺术的使命/传播信仰的需要/潜意识的力量/美的殉道者/……这些词汇在时间的流失中渐渐淹没了一个画家的最初。一个人就这样成为神圣不可亵渎的神圣。

随着时间的延续,“让我们看到主体”也就真的成了一个梦,一个不可企及的梦。

什么时候,有人会给我一付手指,只要我轻轻一点,就会进入某个不被许可的禁区——就象我现在在网上做的那样?

六、红色富士山
核电站爆炸,人们惊恐的往海边逃蹿,并淹没在海里。

七、垂泪的魔鬼

现在我终于接触了黑泽明的幼稚。这两个梦,象两篇正义的宣言。里面没有丝毫感性,有的是直接的、外表的简单联想。如果说有梦的因素的话,就是第七个梦中一些颠倒的、噩梦般“不可思议”的花——有的茎自花中长出,上面是奇怪的蕾,类似蒲公英;有的花叶残缺不全(玫瑰)……而这些花全都长在沙漠上,这里曾经氢弹、飞弹横飞。结尾,老黑做了结论:“这些都是愚笨的人类自己行为的恶果!”顺便说一句:现在花农们如果一生能培养出这样怪的花来,那他可就发了。

关于红色富士山的联想,没什么大不了:日本就这么一座山值得拿出来,而核能发电厂的爆炸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们自己干的。不用怪别人。老黑真的是老了。

八、水车之村

黑泽明的“桃花园记”。加进了一些现代的想法,比如,用鲜花供奉一个癌症病人的死;没有电力,“到了晚上就应该暗,太亮了看不见星星”;木炭取材自自己倒下的树木,而被抢救下来的“几棵树能给你一林子的温暖(相对于一时一屋的温暖)”;有时牛粪也能做燃料……其中的人物:一个自称103岁、戴着草帽的老人在做水车。后来他参加了一次出殡,死去的老太婆是他的初恋情人,“但她让我失恋,却嫁给了别人!”他笑着说。

最后还是他来给他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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