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ancerlt(迷幻列车)
整理人: yefat(2004-03-12 15:04:3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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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是狂慌吧。
呆呆地对着空酒瓶望了足足五分钟,还是作了总结似的结论。已经想不起太多事情的碎片,只是清楚这绝非突袭、也不可用早有预谋去蔽之。生活进行到此,自当是有它流动的节奏以及必然性。什么时候一片波澜、什么时候死水一潭,都是到时到候鬼使神差地自觉按下那enter键,花啦啦地就显示出来,来不得半点的犹豫。
结构性的思考,结局通常都叫人失望。而逻辑性的思考,就只能将人推向悲剧性的结局了。悲剧性,悲剧性的人物,这是我对自己由衷的结论。当然,悲剧性并不真的意味最终悲惨剧烈的结局,那仅仅是代表一种类悲剧的情绪或性格,而这种情绪和性格结纠到事情上就会演变成具有悲剧元素或可称为亚悲剧色彩的过程中去。仿佛一条海水鱼总是不知不觉往淡水游去,发觉不对劲的时候,才又晓得跌跌撞撞地挣扎。倒不是到的地方真有错误,只是容易弄坏途径吧。
每个开始以眷恋的情感亲近我的人,最终都会失望而果断地离开。记忆中洹墟是这么给我说过的。
如果每毫升的酒液能洗去每毫升的虚无,那我将是个灌满幸福的人。现实是,我除了让每毫升的酒液在我体内风一样的见缝就钻,继而使我中风般在虚无中不能动荡地瘫痪下去外,我只能象个笑话在空气中摇传。
这样的比喻,让我想起老得如搓皱的衣服的chet baker在勉延着年轻时候的曲段,那同样忧郁的眼神,却不能同样地有色。这就是一脉的悲剧性。事实上,chet baker自恋的音色,是如此地适合溺满酒精的夜晚。
电视机放着《台北晚九朝五》,酒池肉林、舞榭歌台,激荡的夜生活在画面中来去切换。里面的人年轻得理所当然、漂亮得不知所已。青春再不挥霍就过期作废了,东风在看过那有着蔓妙身材的镜头后,坏笑地为我倒了杯J&B。我揉了揉眼,确定了一下,好在不是R&B,J&B?原来是Jazz&Blues。这种浅度的玩笑让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在字典的最后一页终于找到要查的那个字符一样,前面的郁闷和烦躁都落在了书脊另一侧给完全掩盖。
我大概是用这么一种“生之无趣,死之黯然”的表情在表达我捶胸跺足的忧患。年老色衰、青春的尾巴怎么甩也甩得不利索的阶段,如何才能安全渡过?东风匆匆喝过一口他的J&B后,近乎默哀地表示,穷尽极乐!
而后,我们开始在比赛力数27岁之前完蛋的天才的名字,兰波、Janis Jopin 、Ian Curtis 、Jimi Hendrix、Jim Morrison、Blind Melon、海子、戈麦……然后再仰拜了一番中老年才自弑的凡高、茨威格、海明威。
一片寂然。
酒液的颜色还是这么有质感,如某种不真实的饰物。掩藏在平静后的思绪,永远象自己背脊处的一颗痣那样,可以肯定它的存在,却无法明确它的厚重。而生活的本质也仿佛过过酒场,百威之后是J&B,然后再是伏特加。顶多加加料调杯“血腥玛丽”什么的鸡尾。悲剧性也不至于致命,悲剧性的人物也照样营营碌碌得以败存。
之后我似乎在朦胧的界面中隐约地听到:一巴掌刮不醒自己的话,就继续沉沦吧。
再之后,在chet baker响起的一小节的“3”音里,我促然失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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