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anyu111(吃苹果的虫子)
整理人: spiceqi(2003-02-27 11:17:4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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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老太和他的残疾儿子住在一起。
这个佝偻的老太每天清早总在我上班的同一时间拿着小锅哆嗦着给她的儿子下楼买豆浆。锅子边缘烧得己经黄中发黑了。
我总觉得她会在任何一个时刻走着走着突然就倒地而死去了。
听人讲起很多年前他的残疾儿子曾是一所中学的体育老师。健康,英俊。
那个常出入我们楼道的黑衣女人是他当年的未婚妻。
在他们即将结婚前的一次体育课上他教学生拿手的双杠翻身动作。漂亮的起跳,单手撑杠,翻身......这一系列的动作在他看来己不在话下了。象跳舞一样总能引来学生的声声赞叹声。
可就在那次,他居然摔下了。断了脊椎,瘫了!就这样一躺就是几十年。
两个相爱的人也就最终没能走在了一起。
我叫那个老女人:奶奶。
她就回:唉!去上班呀。
我微笑。
多年以来一直如些重复又重复。
我甚至想到过她死去的情景。
那一定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凄冷清晨。她去给她瘫着的儿子哆嗦着买豆浆。就这样突然死在了路上。白极了的雪盖上她劳苦了一世的身子,她显得安祥极了。
她的儿子等待又待待,然后也在等待中灵魂游离了他破残的躯体.....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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