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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校园故事
发信人: tk0991()
整理人: lly(2000-08-20 12:14:27), 站内信件
阳一见到瑜就觉得可以和瑜成为交好的朋友。阳来自南方,有着南方的男孩子特
有的灵气和聪慧,只是生性内向、含蓄,碰到女孩子时有时显得有些木讷、迟钝
。瑜则来自江南水乡,身上凝聚了江南女子几乎所有的优点。瑜皮肤白皙,身材
玲珑娇小,五官娟秀,虽不属于令人一见就惊为天人的大美人,但整体特别耐看
,尤其是一对毛茸茸丹凤眼脉脉含情,随便瞟一眼便似含有千言万语,回味无穷
。这样一副外貌,再配以瑜的兰心慧质,就在高中时就不知浪费了多少男孩子的
纸条。只是瑜那时觉得学习为重,考大学要紧,无心答理这类游戏,以致使那些
多情学子们的一腔热忱化为流水落花,不可问矣!通过自己的努力,瑜在千军万
马过独木桥的七月竞争中终于脱颖而出,巾帼不让须眉,以全班第二的成绩考入
了这所名牌高校,在这里碰到了同样傲视同侪的阳。
  见面伊始,阳便被瑜那特有的气质所迷住,心里产生了一种慌慌的感觉。阳
虽然自视甚高,但在女孩子面前缺乏经验,又总是莫名其妙地自卑,碰到面生的
女孩子更是抬不起头来,虽极想与瑜搭话,但苦于机会无多,又缺足够的勇气,
只好把满腹心事收藏于心底,暗地里发出"既生瑜,何生阳"的浩叹。说来也巧,
就在阳万般无标之际,机会来了,班上开始编学号,瑜和阳的学号紧挨一起,一
个13号,一个14号,在教室里的坐位也就在一起了,有了这等便利条件,纵是再
痴如阳者也有了办法,先是借书看,再请教功课上的问题,一来一往,不到一月
,两人便已相当熟稔,成了颇为谈得来的学友。阳来自农村,高中时学习认真,
心无旁鹜,各门功课都学得很扎实,唯是农村条件环境差,英语水平相对差一些
,而瑜则来自海边一个中等城市,环境要开放一些,受海派影响,英语要强过阳
不少,尤其是听力。上听力课时,老师提问,轮到阳时,阳经常一头雾水,瑜就
在后面以极快速度把答案写在纸条上塞给阳,阳就凭此过关。而在别的功课上,
阳要比瑜学得好,尤其是理工类,男孩子嘛,在这一方面往往是要强于女孩,考
试时,阳就经常把答案写得大大的,并不经意地尽量把卷子放到瑜能够看得到的
地方。瑜自然心领神会,考完后戏称互帮互学。就这样,一学期下来,两人走得
更近,两人一起去图书馆,去校外马路上散步,还一起看过几场电影。只是,虽
然两人关系密切,交往不少,但由于阳在女孩子面前天生的胆怯,不敢主动表述
,是以两人也仅仅到此为止,无法更进一步,阳在内心虽无数次痛骂自己的怯懦
,但关键时刻总是小腿抽筋,临阵退缩。在瑜方面,自然更不会主动有甚表示了
。就这样,一学期很快过去了。放寒假时,阳送瑜上火车后,在回来的路上发誓
,下学期一定要向瑜表达自己心中的想法。
新的学期到了,阳见到了小别的瑜,心中自然高兴,就在阳正准备向瑜倾诉心曲
时,杉出现了。杉是阳的室友,也是阳的好朋友,杉来自北方,长得人高马大,
颇有几分男子气。杉佩服阳的才华,阳则欣赏杉的豪爽、热烈。就在一次一位同
室的室友欺负体弱的阳被杉饱以老拳之后,杉和阳便成了知心的朋友,两人在一
起无话不痰,也谈到过瑜,只是杉对瑜未置可否,而阳则也把内心的感受掩盖起
来。毕竟,情窦初开的年龄对这种事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纵然是男孩子之间也
不例外。
  这一天吃过晚饭后,阳和杉躺在校园内的草坪上,开始天南海北地聊起来,
慢慢地聊到了男孩子间不可避免的话题上来,杉坐起来,认真地对阳说:"我有一
个问题,想听听你的意见。"阳不在意地说:"什么事神神秘秘地,说吧!"杉说:
"我喜欢瑜,你认为我去追她有希望吗?"阳听了这句话,如挨了当头一棒,一下
子蒙了,猛地爬起来。"你说得可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吧?""这种事谁跟你开玩笑
?这不在征求你的意见嘛,我心中没底"。阳呆在那里,一下子失去了思维,喃喃
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杉扫兴地说:"你这人真没劲,瞧你平
时一套一套的,怎么真要你说话的时候就没诃了?"过了一会,杉又说:"这样吧
,我也不要你出主意了,你帮个忙,代我去向瑜说,试探一下她的口气。"阳说:
"我考虑考虑再说吧。"
回到寝室,阳躺在床上,心中一团乱麻: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呢?偏偏我们又是好
朋友,我该怎么办?告诉杉我也喜欢瑜吗?那样太不够意思了吧,先下手为强,
去向瑜说我喜欢她?那也太不道德,有趁人之危的感觉,非君子所为。再说,瑜
真的喜欢我吗?相交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她有什么表示,没准人家心里根本没这
回事,只是把你当作一普通朋友,你自己自作多情罢了。象西方人一样的fairpl
ay ?我争得过杉吗?我其貌不扬,而杉英俊潇洒,正是女孩子们心中的白马王子
的形象,虽说自己自恃在学识上不比杉差,但我这个满身土里土气的农村小子能
与来自大城市的杉相比吗?听说杉的父亲还是一个什么局的副局长呢。想到这此
,阳浑身冰凉,全身没有一丝力气,躺着连翻身都困难。阳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
上,好一会儿缓不过劲来。终于,阳清醒了,既然怎么都不行,我就死了这条心
吧,阳决定退出了。阳想起了刚看不久的古龙的武侠中的小李飞刀,小李飞刀为
了成全他的朋友,把心爱的女人让给了朋友,这是多么伟大的胸襟!我为什么不
能学李寻欢呢?我为什么不能高尚一些呢?想到这里,阳心中好受了一些,觉得
自己也有一点了不起,尽管这样退缩有些窝囊,心中也有些难受,但为了朋友,
也为了瑜今后的幸福,我就牺牲自己吧,阳这样安慰自己。
  阳找到了瑜,对她说要跟她说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瑜随阳来到草坪上,就
是杉和阳躺的那块。"说吧,什么事?一定要到这儿来讲!"阳本来已想好怎么说
,可事到临头又心慌了,虽然是说别人的事,但也不知怎么开口。瑜笑了,"既然
是重要的事,为什么又不说了?是逗我玩吧?"阳连连摆手,"不,不,不,真的
有事,不骗你!""那你说吧,我们不是朋友吗?有什么不好说的"阳嗫嚅了半天,
终于鼓起了勇气,"有一个人说他喜欢你,不知你是否答应,让我先问问你。"瑜
听了阳的话沉默了,半响,瑜抬起头来,"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不自己来说?"
"那个人不好意思,怕你不答应,他还交待若你不答应就不要说出他的名字。""好
,我答应,"瑜深深地看了阳一眼,阳不由得低下头。"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
那个人亲口对我说。""好,好,没问题,没问题,那个人一定会亲自同你说的!
"阳如遇大赦,始终不敢抬眼看瑜一眼,说完就狼狈地逃走了。
阳把结果告诉了杉,杉大喜,拍着阳的肩膀,"好小子,有你的,哥们谢你了,剩
下的事由我出马就得了!"当天晚上杉就去找瑜,具体情况阳不清楚,也没好问,
只是杉深夜回来时,脸上红的厉害,象喝了酒似的,掩饰不住的兴奋:"结了,哥
们,为我祝福吧!"阳知道事成了,瞧着杉得意的样子,阳内心有一点刺痛,也多
少有一点慰藉。
  从此,杉和瑜成了形影不离的一对,他们的关系很快成为全班乃至全系的公
开的秘密。图书馆、实验室、校内的草坪、样外的马路到处可见到他们双双出没
的身影。阳当然再也没有单独和瑜在一起,虽然在教室里坐位仍然紧挨着,但瑜
再也不给阳写纸条,阳也不再把卷子给瑜看了。阳和杉仍然是好朋友,杉经常把
和瑜在一起的事讲给阳听,而当杉向阳诉说与瑜之间的欢乐和烦恼时,阳只是静
静地听着,从不插一言。杉当然不需要阳说什么,他只需要有人听就够了。从杉
嘴里阳了解到,瑜和杉在一起不甚和谐,常为一些小事伴嘴,急了的时候,瑜还
骂过杉不够意思,杉不明白瑜为什么这么说,阳更是不理解,也懒得去想那么多
。虽然阳也希望杉对瑜好一些,虽然阳和杉是要好的朋友,但这种事毕竟是杉和
瑜两个人之间的事,阳没有发言权,就算想说什么也无从置喙。
  以为做了一件很高尚的事的阳却并不快乐,看到杉和瑜每每双进双出的身影
,阳心里不是滋味,但这种感觉无法对任何人述说,尤其不能让杉和瑜知道,否
则一番苦心化为流水了。阳还常和杉在一起,当然是杉不陪瑜的时候,但瑜却总
有意无意回避与阳见面。 在课堂上,瑜坐在阳的后面,但阳连头也不敢回,每每
感到身后有一盏大功率的灯泡,烤得背后发热。经与一位同学协商,阳借口视力
不好换到了前排,不再与瑜相邻了。阳变得有些心灰意懒,对于与女孩交往失去
了兴趣,虽然有女孩向阳示意,但阳总是视而不见,更多的时候是毫无感觉。有
一个高中的女同学写信给阳,信中明白地告诉阳"既然你。。。那么我。。。"阳
也只是一笑置之。连信都没回,很伤了那个女孩的心。有人说阳变得有些怪,有
人说阳更深沉,有人说阳太消极,阳都置若罔闻,我行我素,把自己的生活轨迹
固定在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上。在这种单调而冷漠的气氛中,迎来了毕业

  毕业分配到了,许多同学开始寻找关系,四处活动,试图谋划到一个理想的
去处。阳仍然漠不关心,听天由命。结果阳被分配到一个山区城市的一家不景气
的企业,而杉和瑜则在系里领导的照顾下,分到了瑜在家乡的一个海滨城市。同
学们当中有许多人羡慕杉和瑜有情人终成眷属,阳也在内心替他们感到高兴。
  阳到单位上班不久就失去了兴趣,半年后, 阳毫无留恋地辞去了这份工职,
只身南下到了南方的一个大都市,凭自己的学识和能力,阳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
作,虽然收入不算太高,但比较稳定,上司也器重。阳满足了,不再想到处漂泊
。安定下来后,阳打电话告诉了杉。不久杉打电话中告诉阳,他与瑜在分来不久
就分手了,具体原因也说不清,总之是两人合不来。阳听后大吃一惊,没想到他
们谈了三、四年的感情这么快就完结了,阳问杉是不是对瑜不够好,是不是移情
别恋了,杉苦笑一声:"你去问瑜吧?"放下电话,阳怎么也想不通,又有点惋惜
当年的苦心全白费了。阳又打电话问瑜,瑜只是说,她知道迟早会分手的,还在
大学校园里就知道,阳问为什么,瑜也不再说,问急了,瑜一句:"你可真是杉的
好朋友,管得那么多。"让阳哑然无语。不久,从别的同学口中传来了杉结婚的消
息,杉娶了单位处长的千金,还调换了工作,离开了瑜所在的海滨城市,调到了
省城,可谓春风得意,阳得知后怒火中烧,认定是杉抛弃了瑜,另攀高枝了。于
是阳给杉写了一封信,信中怒斥杉喜新厌旧,忘恩负义,不仅对不起瑜,也对不
起阳本人,对于这种不仁不义之徒阳决定不再与之交往。信发出后也没收到杉的
回信,阳也再懒得去理杉。一对交往多年的好友就这样绝交了。
  阳从此再也没有和杉联系,同瑜也只是偶尔通通电话,连信也懒得写,用阳
自己的话说叫进入了"言而无信"的时代。阳决定忘掉过去的一些,包括杉和瑜,
开始属于自己的感情生活,在同事和朋友的帮助下,阳认识了一些女孩子并和她
们中的一个确立了恋爱关系,女孩子也是来自阳所在的省份,老家与阳相距不远
,也算是老乡吧。女孩对阳不错,周末和节假日总是过来陪阳,生活上也把阳照
顾得很周到,可是不知为什么,阳总感觉自己进入不了状态,对女孩的体贴入微
总感厌烦,明知人空一片好意又无从发作。虽然当着别人的而阳也和那女孩表现
得很亲密,但阳内心并无恋爱中的人那种心动的感觉,表现上的一切只是做给别
人看的。时间长了,女孩有了感觉,问阳是不是不喜欢她,阳不置可否也没安慰
女孩,女孩伤心地走了,没再来找阳。初恋就这样结束了,连分手都没说,以后
阳又找了几个女孩,可都相处不久即告结束,没有任何结果。阳把这叫"习惯性流
产"。与感情生活相反,阳在工作上颇有起色。阳在一家进出口公司工作,老板是
香港人,阳工作认真又肯学习,不久业务就非常熟练,老板很常识阳,阳凭自己
的学识和经验在几次进出口交易中为老板避免了许多极可能出现的损失。老板感
激之余,给阳买了一套价值不菲的住房,并给阳涨了工资,阳也算进入了白领阶
层。尽管男主人把房间修饰得很漂亮,什么也不缺,但始终没有女主人入住,虽
然恋爱屡屡受挫,但阳并没有灰心,阳相信自己终能找到能够安慰自己孤寂的灵
魂的人。阳内心始终充塞着一种期盼,一种幻想,就象失落了某一样自己珍视的
东西,虽然找到了替代品,但总是不称心,希望有朝一日能重新找回,至于失落
的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失落感,阳自己也不能很清晰地指出来。有时候阳给
瑜打电话,问瑜的状如何臬,瑜也总是一如既往地告诉他,自己仍然是孑然一身
,阳问瑜为什么没找人结婚,并劝瑜不要太挑剔,瑜反击阳:"你不也一样吗?你
也多替自己想想。"阳默然无语。虽然有些为瑜担心,但每次听到瑜仍是单身一人
的消息,也不知为什么,阳心中总会有一丝轻松的感觉,就象明知什么事迟早会
发生,但总想把它往后拖一样。阳有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内心还忘不了瑜,但这个
念头一涌出,马上就被"朋友妻不可戏"的古训冲击得一干二净,虽然瑜并没有嫁
给杉,甚至杉也不再是阳的好朋友,但阳总忘不了大学校园里瑜和杉的情史,忘
不了自己为成全好友而做出的牺牲,这种牺牲直到现在想起来阳仍有一种自豪和
满足感。阳不想破坏这种感觉,纵使杉已不再值得阳为之付出,但对已经付出的
,阳并不后悔,也不伤心。就在与瑜这种淡淡的交往中,三个寒暑被打发了。
  这一年秋天,阳的老板派阳到东部出差,途经瑜所在的城市,阳停下来,找
到了瑜所在的单位,在瑜靠近海边的宿舍里,阳见到了分别四年之久的瑜,瑜仍
然白皙,仍然娇小玲珑,只是阳感觉瑜的眼睛不再有过去的明亮,不再有那种毛
茸茸的感觉。阳内心掠过一阵刺痛。见面后阳似乎有许多话要说,瑜也显得有些
激动,但两人表现得有些拘谨,只是互相问了一些近况怎样及双方的亲友之类的
话题便进行不下去了。瑜建议去街上吃饭,顺便买点衣物。吃完饭瑜想买一件过
冬用的毛衣,阳给她推荐了红色的羊毛衫,并替瑜付了钱,瑜没有推辞,阳也没
有多说什么,做这些时阳感到心中溢满了快乐,巴不得瑜再多买一些别的东西,
但瑜买了一件羊毛衫后便不再要别的了。回到瑜三楼的宿舍,阳站在窗子边,眺
望不远处的大海。在宿舍大楼与大海之间,有一片长满了杂草的荒地,秋天到了
,草全变黄色,海风吹来瑟瑟作响,伴随着远处海面的波涛,天地之间仿佛充满
了寂寞和凄凉。阳胸中充满怜惜,瑜这几年过得太苦了,这种环境下生活四年实
在难以想象!一种保护意识由然而生,一刹那间阳真想把瑜拥入怀中,好好地疼
爱她。但瞧了瞧正整理房间的瑜的身影,阳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脱下外套帮瑜收
拾起来。
  吃完晚饭,阳躺在瑜的室友的床上与瑜开始了重逢后的对话。瑜因是单身,
单位没分给独立的房子,与一个本地的女孩全用一间大房子,房子很大,但没有
隔开,那女孩因为家近,平时较少住宿舍。谈话主要是围绕阳这几年的经历进行
,瑜问起了阳的生活,打开了阳的话匣子,就在阳滔滔不绝的时候,瑜大部分时
间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插问一两句。也不知为什么,阳这天显得特别激动,想
说的话也特别多,阳看得出瑜也听得饶有兴趣。这更鼓励了阳的谈兴,当阳谈到
在南方与女孩子的交往总以失败告终时,瑜插了一句:"你还是这样。"阳问瑜: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是这样?"瑜只是笑而不答。说了一会自己的事,阳没忘记问
瑜这几年的经历,瑜淡淡地说,没什么好谈的,大部分事情阳也清楚。在阳的一
再追问下,瑜告诉阳,自与杉分手后,瑜也与两三个男孩子相处过,但每次都时
间不长便告吹,至于问到瑜为什么与杉分手时,瑜只是说,她知道迟早会有这一
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罢了。再问下去瑜便不说了。不知不觉中时间飞快地过去
了,阳抬腕一看,已是十二点了,急忙起身问瑜招待所关门没有,瑜盯了阳一眼:
"有必要吗?这儿有现成的空床,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自己?"阳听了不觉脸
上一红,觉得自己有些小气,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好。瑜看了阳的表情,轻轻地笑
了一声:"睡觉吧,别想这么多了!"阳觉得瑜的笑声中充满了揶揄,有心辩白也
无从说起了,虽遭抢白,但阳内心很快乐,至少瑜没拿他当外人。这一晚阳睡得
特别踏实,听着窗外远处的海浪,伴随着瑜轻细的呼吸声,阳有一种回到了父母
亲身的感觉,内心宁静如水,晚上连梦也没做。
  第二天,阳要走了,起来一看,瑜已把阳的衣物收拾好装进了旅行包里,连
阳昨天换的袜子也已洗好烫干。阳内心滚过一阵热浪,一刹那间,阳仿佛又找回
了很久没有的一种感觉,虽然一下子说不清,但阳知道他需要这种感觉,也喜欢
这种感觉,只是阳天性中的木讷成份又占了上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看看不知
所措的阳,瑜又笑了一声:"走吧,时间不早了。"阳觉得瑜的笑声中包含了轻蔑
的成份。
  离开瑜后,阳内心充满了后悔,后悔自己在瑜面前表现得太不成熟,太缺勇
气,担心瑜瞧不起自己,又担心自己做借了什么让瑜不高兴。阳发现自己变得患
得患失,这可不是阳的一惯风格。阳一直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常自诩为"是真名
士自风流",可现在不知为什么这么多顾忌了。阳细想了一下,认为是太看重瑜对
自己的看法了,而为什么自己这么在意瑜的看法,显然是自己对瑜有了一种不同
寻常的感觉,至于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阳一时也分不清,只知道心中多了一层
对瑜的牵挂,而阳同时认为瑜也是牵挂自己的。因此,刚回到南方的都市阳就打
电话告诉瑜回来了,仿佛向家人报平安一样,而以前阳可是从来没有这种习惯的
,就是和以前那几个女孩子交往,阳也很少送她们上车,曾经还被骂过没风度。

  春节很快就到了,瑜来电话告诉阳,春节不回老家了,就在单位过并问阳在
哪里过,阳虽然有时迟钝,但毕竟是有几分聪明,没有一秒种的迟延,马上回答
说自己也不想回家。想到瑜那儿过春节,电话另一端的瑜沉默了一会,阳觉得自
己的心都停止跳动了,生怕瑜拒绝,幸好,瑜说话了:"可以,随你便,不过我这
儿可没有什么好吃的招待你!"阳长出了一口气,"没关系,你知道我不是嘴馋的
人。"阳提前请假飞到瑜的身边,两人见面后比上一次随便了许多,仿佛两人心中
有了某种默契,什么也不用多说了,一切都显得很自然,两个人忙忙碌碌地采办
春节用品,过起了阳以前一直不以为然的小家庭生活。只是,阳内心仍有块心病
,那就是始终对瑜与杉的过去不能释怀。虽然几度欲重提这一话题,但每次都被
瑜乱以他语。年三十晚上,阳与瑜都喝了一点酒,阳变得胆大了一些,再一次追
问瑜为什么与杉分手,瑜沉思了一会,问阳:"你真不知道吗?你真想知道吗?"
阳点点头,"那好,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杉,我和他注定是要分手的!"
阳听后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呢?你不喜欢他怎么又和他有了开始,并维持了那么
长时间呢?"瑜冷笑了一声:"那都是拜你所赐,一切不都是你做的好事吗?"阳蒙
了,"怎么可能呢?当初我告诉你,有一个人喜欢你但不敢跟你说,让我先试探你
的意思,你应该知道那个人是杉的呀,平时我与杉最好,系里谁都清楚,你也该
知道的!""我怎么会知道,我怎么会想到这种事也会让别人来说,我以为那个人
是你!等到杉来跟我说,我才知道误会了,一气之下就答应了他!"听了瑜的话阳
仿佛窒息了,呼吸变得极为困难,"天哪,我真傻,我真他妈是天底下最傻的人,
亏我还自诩为才子呢!"阳真想抽自己几下,阳内心后悔得要流血,又充满了深深
的歉疚,由于自己的愚不可及,致使瑜这么多年来一直生活在痛苦中,泪水浮上
了阳的眼帘,"我对不起你,我太蠢了,所幸一切还不太晚,你能原谅我吗?"模
模糊糊中,阳还是看到了同样已泪眼朦胧的瑜点了点头。
  一年后,阳与瑜结婚了,新婚之夜,阳与瑜有段对话,摘寻如下:
   "有一个说他喜欢你,但他不敢跟你说,让我先问问你,你答应吗?"
   "我答应,但条件是要那个人亲自对我说。"
   "那个人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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