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azylu(胡说八道)
整理人: sisi8597(2003-03-12 05:45:4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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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民乐的时机
《二泉映月》乃首本名曲,自小学音乐课普及以后,听过不下百次,有无心而聆的,有刻意欣赏的,然而无论我堆积起多少情感去品味个中的悲切,到底只能摇晃着脑袋,把CD机按停。
某日感冒(放一百个心,不是不典型的肺炎),正躺在床上朦胧之际,不知是哪个多手之人将HIFI打开,放的乃是既优杨且热闹的《月露五牙》,无奈病塌上懒得动一下,也只好算了。
听得烂熟却始终不得其味的《二泉映月》便是在此般状况下出现的。刹那间,一种不可名状的痛苦唤起了我身体内的每一个病毒,尽力地折磨我。我却一如桑拿室内的胖子(本来就是胖子,不过没出什么汗而已)任由其肆虐——烦躁亦好,痛楚亦好,不过是肌肤而已,《二泉映月》的悲凉却是骨髓之作,其冰冻似一屏障,隔绝一切外感。哀莫大于心死,乐曲便是要令你心死,只是绝不是断头台似的死得触目惊心,而是白绫一条,了断了事,死得极恬静,不惊天不动地——冷漠。
我断断想不到,原来二胡的揉弦竟有如此魔力,一松一紧,远胜凡柯灵。诉诸于视觉,便是毛笔的按、提、顿,于是一时大兴,拖着赢弱之躯,起床便寻文房四宝。
结果墨没磨好,心境便中断了——不知又是哪个多事之人,停了一切的音乐。我匆忙蹦出房间重放CD,听到的却只是一股不干不涩,不冷不热的弦乐,什么悲切,冷漠统统抛到九宵云外。望着惨白的宣纸,浓黑的墨汁,意味全无,我又趴在床上。
于是慨叹:民乐竟如此苛刻,需就天时地利人病。只这一时之感,绝非贝多芬的精彩纷呈,莫扎特的悲天悯地,巴赫的神圣庄严所可比拟,足以一世玩味!
---- 吾心胡说,吾文八道,虽是清高,未有犒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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