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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昨夜噩梦--巨大骷髅5
发信人: hongkong-xu(东方?败)
整理人: supraboyqd(2003-02-05 10:14:19), 站内信件
  天色渐渐黑下来,我感觉眼前一片的血色,每个人都呆呆的,仿佛世界刹那变成一个大的太平间。在下水井里的管工,已经成了一个血人。我最先缓过神来,告诉管工,把所有的碎肉和碎骨头捞上来,他已经吓呆了。昨夜小温奇怪的举动,她的未打过来的电话,现在她失踪了,可是这些碎骨肉----上帝保佑,不要是小温。可是我没有办法停下自己,让生产工人取来筛子,我自己跳下去,一筛子一筛子往上捞。终于,一结还算完整的颈骨,连着一大块胸上的肉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玉缀。我刹那间呆坐在下水井的血水里,掩面痛哭。
  没错,那就是小温的,年初小温的奶奶去算命先生那给小温算命,结果说她今年有一劫,她奶奶就去老道那给她求个护身符----小温那时并不信,当笑话讲给了我,还给我看了那个护身符,就是一个穿着红线的小玉缀。小温,怎么可能呢???告诉小温的父亲?我还是先打厂长的手机,嘱咐厂长就对小温的父亲说生产有事。紧接着,我报了警。
  厂长随行的副厂长都惊呆了,瞒是瞒不住了。小温的父亲来时,看到血淋淋的玉缀,未及哭出来就昏倒了。警察很快来了,封锁了现场,就在单位,给昨天包括我在内所有的夜班,还有住在这里的民工,当兵的都录了口供-----没有任何异常。
  晚上,我没有回家,独自在福利楼走廊徘徊,洗衣房晚上的门响,以前小金子找的妓女失踪,食堂库房却多出了肉;小温失踪……我心烦意乱。这时,值夜班的人事厂长杨厂长散步到这,看到了我,就邀我去他的办公室坐。
  “许子。”他递我一支烟:“我知道,你现在非常难过,虽然你当时和小温没成,可是,你还会挂念的……”我摇摇头,勉强笑笑:“同志而已吧,她死的太惨了。”“澡堂子夜班也说,昨晚根本没人洗澡----小温被倒进下水道,一定得从男澡堂子下水道倒掉的。”我们彼此沉默好久,一支烟接一支烟。忽然,杨厂长问我:“你觉得小莲怎么样?”“很不错呀,”我强笑道:“可是,她妈妈总让她住这----不想吗?”“想?怎么会想?”杨厂长嘲笑般摆摆手:“她恨不得小莲也像小温那么惨死。”“为什么?”杨厂长熄灭了烟,缓缓讲述了小莲的身世。
  小莲的父亲戴永康下乡插队时,结识了同是知青的张凤英,回城后戴永康当了教授,便和张凤英结了婚,结婚一年后生下了他们的孩子,就是戴莲。小莲生下来不久,张凤英去世了------小莲居然有和小温相同的身世。后来,戴永康被自己的学生喜欢上了,那个学生也姓戴,叫戴亮,农村考上大学的。戴永康干脆和那个姓戴的学生结了婚。结婚后,新妻子一直没生孩子,即使这样,戴亮仍然觉得戴莲碍眼,不过因为有戴永康在,她表面就对戴莲很好---后来当上了北地门诊的院长,还给毕业没着落的戴莲找了工作,那时,戴永康已经任教育局长了。去年,戴永康喝的大醉后桑拿导致急性脑出血,没等送医院就死了。戴亮的本色渐渐露出,要把年仅19的戴莲嫁给她的侄子---一个初中毕业就闲逛的农村闲人。后来,听说那个侄子进城时迷了路,死了。现在,戴院长又找了男人在家住着,就把小莲安排在这。
   “原来是后娘……”我自语:“可是,那天他们来时,戴院长对她挺好的。”“装的呗。”我们一直对着抽烟,直到深夜。我告辞了杨厂长,准备回办公室,好好疼一疼那个可怜的小莲----小温已经没了,不能让小莲再有意外了。
   出了机关楼,碰见了民工小金子,他解手完回宿舍,和我一道。他边走边兴奋的说:“今天可开眼了……”我狠狠瞪他一眼,他不说了。很快他又转了话题:“说真的,我昨天,真听着洗衣房门响,我特意过去看,锁着呢。”“那警察录口供,你怎么不说?”“说也没人信,再惹人注意,把我当嫌疑犯抓了那?”我没理他。
  福利楼门口,下二班生产工人都聚这里。夜班浴池工小李也在这,看我来对我说:“澡堂子更衣箱被撬了。”“混蛋,”我一肚子无名火发了出来:“你干什么呢?”“我和人家喝酒去了-----不过没丢东西。”“没丢东西?”“是呀,小偷在洗衣房里死了。”死了?死洗衣房里了?我觉得脑袋都快炸开了。拨开众人,径步走进洗衣房。
   洗衣房门锁被撬开,里边的箱子的陈年旧锁也被撬开很多。地上,一个男子横躺在地上。“你们都回家吧,李哥,你也下去吧。”他们知道我的脾气,都走了。我独自站在洗衣房中央,拉一下电灯开关------糟糕,为什么这个时候灯坏了??窗外的积雪,把天上的月光映进屋子里,北方冬夜微弱的冷光,使这个屋子更加阴森。我壮壮胆,蹲下去看看那个贼,他瞪大眼睛,嘴大张着,死相非常难看,显然是被吓死的。
  难道,他撬开了放尸体的箱子?回头看看藏尸体的箱子,锁果然被压坏了,箱门半掩,我几乎感觉到,那半掩的箱门里,正渗出股股寒气,让我不寒而栗。我站起来,看着窗外夜空的弯月,深呼吸一口,略略平静一下心情。
  二班都走了吧?民工也都睡了吧?调度室,澡堂子的夜班睡的也早-----静静的,静的奇怪,静的心寒,静的美丽,静的-----恐怖!
  支呀,背后一声箱子门响,死静的夜,这个声音格外清晰,刺耳。不是幻觉,这个声音就在身后!我壮着胆战战兢兢的回过头看。那个藏尸体的箱子的门,就像被人从里边推开一样,“是风吹的。”我这样给自己找借口壮胆,虽然这个借口自欺欺人,-----屋子密封的,根本没有风。箱子门渐渐开大,我心几乎跳到了喉咙。但是好奇心指示我继续去看,去看那具神秘的尸体……
  箱门终于大开,我终于看到,冷冷的月光下,一个纸一样惨白的狰狞恐怖的面孔,瞪着没有眼珠的空空的眼眶,眦着同样纸一样惨白的牙,冲我阴森的笑着。那,是一个巨大的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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