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fengqiaoyepo()
整理人: xiaobd(2000-09-18 17:50:2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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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番话，都给偶尔路过的翠翠听见了。
这里面，好像有见不得人的事，是什么呢？她带着疑问告诉了晶莹。
“会是什么秘密呢？”晶莹突然想到翠翠提起的那个老婆婆，不由自主打了
个寒噤，庭院深深，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啊。或许，她无法了解，也无从了解
，她对翠翠说：“翠翠，千万不要多嘴，知道吗？这——不该是我们管的事。”
“你们在说什么呢？”天翼进来微笑着问。
“没什么，没什么。”晶莹慌乱地掩饰：“对了，我妈托人带来了桂花莲子
羹，公公婆婆那儿我已经送去了，你要不要喝一碗？”
“好啊。”天翼欢快地言道。现在他与晶莹的关系怪怪的，说夫妻，却分室
而居，但是有什么知心话，却常常会向对方诉说。那次疾病，已使他们成了好朋
友。天翼感觉到了晶莹的善良和宽容，但是，心怡已在他心上深深的扎根了，他
不会再对第二个女子有类似的感情。
“很好吃哎，又糯又甜，还有特别的香味。”
“那是杭州的客人专程送我爹的满觉陇的桂花，你喜欢吃，就多吃一点。”
“桂花开了，晶莹，如果说我们成亲的话，也该三个多月了。”
“那算是成亲吗？”晶莹俏皮地说：“拜堂的不是你，又和我大吵大闹的，
你那副样子，可把我吓坏了。”
天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真不好意思，那次害你淋雨，害你生病，我真
的十分抱歉，你知道我嘴笨，不会说话，可是我心中真的很过意不去。”
“算了，看在你那么卖力地为我找药，什么仇都没了。”晶莹笑嘻嘻地说。
天翼实在是个十分纯真的人，虽然他有时候有些鲁莽，但晶莹知道，他有一
颗金子一样的心。
“你不怪我吗？”天翼问。
“怪你什么？怎么突然地那么严肃？”晶莹依旧微笑着。
“对于你来说，是不公平的，你欢欢喜喜坐着花轿到我家，可是我千不愿万
不愿的不愿拜堂，还那么大喊大叫地说心怡是我的心上人，哎，有时候我就是这
么婚，不顾别人的感受。还有，我至今还住在书房里，而爹娘，已指望抱孙子了
，晶莹，你是个好女孩，十分好十分好的女孩，但是我们只能成为兄妹，成为最
好的朋友，却不能成为，成为——夫妻的那种，你，你能了解吗？”
晶莹慢慢搅着银匙：“我能了解，我能懂得，或许，老天只是暂时拉错了红
线，一切都会慢慢纠正的，或许，”，晶莹浮起了笑意：“我会做你和心怡儿子
的干妈。”
天健的诊所开了起来，就在沈阳最热闹的街上，他人又好，医术又高明，当
然来看病的人是应接不暇了。
但是，缺少一个护士，有时女病人来看病会很不方便，天健向爹提出：“爹
，能不能让晶莹来帮我忙？”
“这样啊，”欣望考虑着：“她是大家闺秀，抛头露面的总不大好，天健，
你能不能找别的女孩子？”
“别的女孩，我恐怕不够细心，会影响诊所的声誉。依我看来，她是最合适
不过的了。人又大方，又温柔，对人又和蔼，爹，你就答应我了吧。在上海北京
这些大地方，做护士的都是好人家的女儿，沈阳现在也是了，我听说张伯父李伯
父他们的小姐都去护士学校培训了。”
现在，对于小儿子，欣望是近乎溺爱了。他微笑着说：“那也好，晶莹呆在
家里，也无聊得很，让她出去做点事吧。”
看着一脸慈祥的父亲，天健突然有种负疚的感觉，他知道，自己一方面是确
实缺少个护士，另一方面，可以制造更多的与晶莹呆在一起的机会，可是父亲却
蒙在鼓里，还那么地通情达理。他几乎想收回这个要求，和晶莹之间，到底会发
展到什么程度？会不会爱火肆横，烧毁了一切理智的樊笼？不，现在已经是了，
在他们中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的了。他是不是太坏了？原谅他吧， 爱，从来没
有理由。
“爹……。”他又唤了一声。
“什么事？”望着快要出门的儿子又回过头来，欣望奇怪地问。
“没什么，没什么……。”天健掩饰地说：“爹，您，您休息吧。”
但他终究掩饰不了激动的心情，他那样沉静的人，快乐起来却象个孩子，他
赶紧地往晶莹的“绿蕉轩”跑去，现在天翼应该在店里，他只想把喜讯飞快地告
诉她。
翠翠不在，只有晶莹安静地在刺绣，水汪汪的大眼睛凝神看着绣架，小小的
樱桃嘴微微撅起，因为认真而专注显得愈加美丽，真如春天的小仙子，天健呆呆
在旁边看了好久。
晶莹偶尔地抬起头，看见他，摸着胸口：“吓了我一跳。”
他把她揽在怀中，她那样娇，那样小，象个婴儿，他真爱煞了她！
“晶莹，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她惊讶地抬起头，那种探询的眼光真让他怜爱不尽！他抚摸着她的柔肩：“
爹同意你去我的诊所帮忙。”
“是吗？真是一个大喜讯，我可以为你照料病人，而且，我可以时时看见你
。”她流出惊喜的目光，依在他的怀里，声音柔柔的、轻轻的。
“没有什么能够分开我们了。”他含着她的耳朵，小小的、嫩嫩的耳尖，让
他心荡神驰，他又轻吻她。
她突然有了一丝忧郁：“我们可以这样过一世吗？用尽心计，取得彼此在一
块儿的机会，却没有名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堂堂正正在一块儿呢？”
“时间不会太长的，我会秉明爹的，也会详详细细和大哥谈一次，错误应该
让它纠正，对吗？晶莹？”
她的大眼睛微闭，长长睫毛扑闪：“我但愿，但愿一切顺利。”
“当然会一切顺利，我爹，我大哥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放心，晶莹，象我们
相爱的这样深厚的人一定会博得老天的垂怜。”
十二
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真的是一件最快乐的事。
晶莹看着天健和颜悦色地为每个病人诊治，看着他那种温厚的表情，她每一
分钟，心里都充满了喜悦，充满了陶醉，充满了爱。
原来爱就是这样的感觉啊，她才知道，就是你想时时看见他，时时擦掉他辛
苦流下的汗水，时时为他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这小小的诊所，对她来说，
不啻是爱的天堂。
看完一天的病人，天健顿显疲劳之态，晶莹忙盛了一碗木耳红枣，端到他面
前，柔柔地说：“天健，快吃一碗，好累了吧。”
他微微一笑：“不是太累，你才辛苦，今天又那么多病人要注射。”
他刚端上碗，就有人问：“有医生吗？”
“我出去看看，”晶莹说：“或者让他们明天再来，你吃不消的。”
“不，”天健阻止她：“我去，来看病的都是有急难的，医家仁心，切不可
拒病人于门外。”
晶莹一吐舌头：“是，我的大医生。”
他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翘翘的小鼻子，使她看起来犹为可爱：“哦，晶莹
，我一定要对父亲说，纠正他所谓的荒唐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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