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action99098()
整理人: yerk(2003-01-19 08:35:1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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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九回 噩梦
房间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黑黄的墙壁潮湿又肮脏。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样熟悉又陌生，为什么我又来到这里？
他心里充满着疑问，脚步开始移动起来，穿梭过一个又一个一模一样的小房间，整个小屋里似乎藏着一个没有尽头的世界，或者是空间在这里打了一个死结。一些火焰盘旋在他的周围，灼得他生痛，但是却看不见一点伤口。
我要去哪里？
是谁？一直在我耳旁偷偷哭泣......
不，不是一个人，是很多，很多孩子，我甚至可以听出有多少个......
十四,十五,十六......二十二，二十三......
他们在哭,他们在笑,他们在扭曲,他们在呻吟......
好象,就在我的耳旁......
流着眼泪难过地说:
回不去了......再也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了......
空气中却有别的声音不停地唱着:
二十三......二十三......
还有一个......
怎么还有一个不见了......
最后他又来到了那个房间，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破旧的书桌。
这不是我的冷无双的房间吗？
他去哪里了？他的床在哪里去了？那个老邮差去哪里了？
他摸索着来到书桌前，虽然光线很昏暗，但是还是看得清楚上面有两本书，一本上面写着“无双谱”，一本是一个人的手记。
上面只有两个词，写了二十三遍。
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永生
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替身
二十三遍，
二十三遍。
那个声音飘在风里，
还有一个。
有人微笑着，用霉变的声音在身后说。
他猛地回过头，没有看见说话的人。墙壁上的黑黄突然流动起来，他这才看清楚那原来是人的脑浆，血液和内脏间的脂肪。
它们流动着，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大字。
“无”
“不——————！！！”他用手拼命地蒙住眼睛，惨叫起来。
冷剑月一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急促地喘息着，发现满身都是大汗，把被单都打湿了。
十多年了，只要一睡着就会做这样一个梦。
十多年了，他没有真正睡过一次好觉。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样的梦的呢？只要一回想那一天头就会剧痛起来，只有在模糊中还可以想起，自己那时候拉着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冷无双，躲在街边的一角，一个“东西”被马拖着经过。
那个东西指了指冷无双。
然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噩梦就开始了。
你还想辱骂谁？你的嘴唇都没有了
你还想怒视着谁？你的瞳孔都被磨穿了
没关系没关系
我心里还有一把匕首
冷剑月定了定神，深深地呼了一气，拖着疲惫的身体点着了蜡烛，从床底的暗箱抽出一个黄封皮的本子，那正是无双教的名册。
无双教全教都生存在骨烂野，虽然被江湖中人看成是邪教，但是本身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与其说他们是教派，还不如说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大家平时的生活不过就是参拜一下无双大神，每月去冷无双那里接受一次“抚顶”祈福，接下来就各忙各的了，他们有的有田地，有的是木匠，有的还写写文章，做做功名的梦，生活清贫但是安乐。
只是就是这个名册上，有着所有人心里无法抹去的阴影。
每年，都会有二十四个人的名字被划去，然后打上一个特别的记号。
“去年到现在，还有两个。”冷剑月自言自语道，端详着这一年的二十二个被打上“无”字的名字。
外面，突然传来了异常的嘈杂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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