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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st2170865(跋涉者) 整理人: weiniduge(2003-01-24 09:59:39), 站内信件 |
“扎西啦，是你？”仓姆决惊喜地坐了起来。 “好些了吗？”扎西坐到床边，细声细语地问。 仓姆决用怀疑的目光凝视着身边的扎西。“怎么？我又做梦了？”她一边说一边把右手的食指伸到嘴里，轻轻地咬了一下。 “不，你不是在做梦。阿妈呢？你的阿妈不在吗？” “阿妈到医院去了。扎西啦，你来做什么？”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呀。别胡思乱想，好好养病，过几天会好的。” “不，扎西啦，你还是走吧。我阿爸是铁匠，我是黑骨头，和我在一起，你也会变成黑骨头的。我，我不配爱你。” 仓姆决说完，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扎西。 扎西的脸显得很平静。他微微一笑，对仓姆决说：“这没什么嘛，都八十年代了，你还信这一套。仓姆决，我是真心爱你的，别说你是个铁匠的女儿，你就是个铁匠，我也和你结婚！”扎西激动地把双手搭在了仓姆决的肩上，用力地摇了摇。 “扎西啦！”仓姆决悲喜交加，猛地一下把扎西紧紧地抱住了，把挂满泪水的腮，紧紧贴在扎西那张刚毅的脸上。 扎西热烈地拥吻着怀抱中的仓姆决，喃喃地说：“仓姆决，我爱你。你是个好姑娘，我们在一起会幸福的，我给我的阿爸写了一封信，让他亲自到你家里来提亲，你就放心地养病吧。” 仓姆决的脸上又泛起了微笑，她把扎西搂得更紧了。 十多天后，扎西的父亲次仁旺杰，果然到仓姆决家里来提亲了。 “您好啊，我是扎西贡布的父亲，您的女儿和我的儿子相爱了，我带来了香醇的青稞酒和洁白的哈达，为儿子求婚来了。”次仁旺杰一边说，一边脱下头上的大沿礼帽，恭恭敬敬地放在胸前，向仓姆决的阿妈微微地鞠了一躬。 “快请坐吧。您的声音这么耳熟？您是从哪里来的？”仓姆决的阿妈颤颤巍巍地迎了上去。 “我是从南边的雪果拉山下来的，那儿原先就有我的庄园。” “雪果拉？什么？”阿妈的脸骤然变了，她紧走了几步，来到次仁旺杰的面前，仔细上下打量一下。“是你？是你！”阿妈的嘴在抖动，双腿不停地打颤。躲在里屋的仓姆决，听到声音不对，急忙跑出来，上前搀住了摇摇晃晃的阿妈。 次仁旺杰也仔细地打量着仓姆决的阿妈，他觉得这个老年妇女很面熟，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 “尊贵的次仁旺杰老爷，你不认识我了？”仓姆决的阿妈眼里放射出仇恨的目光。这双眼睛象两道电光直射次仁旺杰的脸。 “你是卓嘎？” “我是卓嘎！我就是二十多年前被你逼得离开家乡的卓嘎！我的强巴呢？我的强巴在哪里？他到底在哪里？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仓姆决的阿妈发疯般地扑上去，一边喊叫，一边撕扯着次仁旺杰的衣服。 “阿妈，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仓姆决用力拉扯阿妈的胳膊。 仓姆决的阿妈早已泣不成声，她经不住女儿的用力拉扯，“扑通”一下坐在地上。 “阿妈，阿妈。你安静安静。”仓姆决跪在阿妈的身边，轻轻地为她捶打着后背。好半天，仓姆决的阿妈才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仓姆决，你好命苦呀！”母女俩抱头痛哭起来。 当母女俩哭累了的时候，仓姆决看了看四周，发现来提亲的次仁旺杰早已不知去向。 “阿妈，你认识扎西的父亲？”仓姆决怯生生地问。 “孩子，你坐下，听我慢慢说。二十多年了，我不想再提那些过去的事儿。我一天天的老了，我不能把该说的话带走。”仓姆决的阿妈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谈起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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