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mtkitty(七濑)
整理人: supraboyqd(2002-12-20 14:01:0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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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响起了小萧翻身的声音。
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从床上传过来:
“你压我腿了。”
小萧又翻身。
我听到小萧突然呼吸急促,如同前些天被我搂在怀里一般,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我感到莫名的紧张,想爬起来,却被困在了梦里,身体动弹不得。
小萧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在黑暗的夜里,清晰可闻。她呓语道:
“走开,你这个坏蛋。”
既而,我又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这哭声飘渺恍惚,时断时续,持续了一夜。
我听到小萧在床上翻来覆去。
(待续)
作者:尽千钟 回复日期:2002-12-2 10:28:00
次日醒来,小萧还在沉睡。我跳到床上,伸手搂住她的腰。此时天色大亮,我已经成功的扮演了一个正人君子的形象,不必再有所顾及了。
小萧睁开惺忪的睡眼,用力把我推开:
“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我嘿嘿一笑:
“昨晚睡的好吗?”
“不好。”
“怎么了?”
小萧神情古怪,迟疑着说: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身边躺着一个婴儿,对我说我压了他的腿。然后他在我耳边啼哭,整整哭了一个晚上。”
我毛发悚然。这不正是我昨晚梦到的?
我勉强笑笑,问:
“然后呢?”
“然后,”小萧沉思着说:“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
她把手缩回被单里,脸色通红的说:
“一定是你这个坏蛋干的,把我的胸衣都解开了。”
我暗自震惊,干笑两声说:
“我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干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
小萧的话让我大为心惊,我们怎会做出同样的梦?那个婴儿的哭声那么真切,难道真的是梦境?如果是梦境,小萧的胸衣怎会无故被解开?我知道那决不是我干的。我脑海里掠过一个满脸血污的婴儿的影子,不由打个冷战。
我狐疑的打量着卧室,突然在墙上发现一面镜子。这面镜子穿过房门,经客厅里的镜子的反射,刚好照在客厅靠墙的桌子上,桌子后面是一扇紧闭的门。这两面镜子显然是精心设置的,坐在床上,可以毫不费力的监视客厅里的物事。
小萧穿好衣服,起床洗脸。等她洗刷完了,我才从床上爬起来。
我洗刷完毕,看到小萧站在客厅当中,聚精会神的看着墙壁,墙壁上画了好多奇怪的符号。听到我的声音,小萧回过身,指着那扇紧闭的门问:
“这里怎还有一扇门?”
我想起小岩跟我说过的话,说:
“这是两室一厅的房子,房东把这个房间锁死了,只作为一室一厅出租。”
“里面有什么呢?”
我摇摇头。
小萧又问:
“这墙上画的什么?”
我还是摇头。我不知道,
小萧自言自语说:
“我觉得这个房里有些古怪。”
我也查觉到房中的古怪,这种古怪的感觉如同地面上的水渍,在我心底慢慢的扩散,让我感觉到一股阴郁的寒意。我不能让这寒意侵入小萧心中,赶紧拉着她下楼。
我跟小萧在外面游荡了一天。这是一个纯粹的物质时代,我们眼巴巴的看着有钱人开跑车打高而伏出入高级酒店,自己只能隔着橱柜艳羡的瞅瞅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幸而小萧不是利欲熏心的女人,我们相识这么久,除对我的人品过于苛求以外,从没提过非分要求,她知道我是一个穷光蛋,从来不对我抱有幻想。
傍晚的时候,我们回到住处。打开房门,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们用两条腿丈量完了这个城市的最繁华的商业街,早已疲惫不堪。小萧把小背包向床上一扔,大喊一声“累死我了”,仰天躺在床上。
她伸开双臂,双峰耸起,姿势性感而妖媚,我急做踉跄状,也大喊一声累死我了,一头扑在她的身边,胳膊趁势搭在她丰满的胸脯上。
如此美妙的豆腐,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小萧胸脯起伏不定,却没有推开我的手。隔着她薄薄的衣杉,我感觉到她身体柔软而滚烫。我手掌轻轻的用力。
小萧没有拒绝。
我大喜,小萧的纵容就是最大的鼓励,我的手掌开始移动。
小萧在我抚摩下,呼吸渐渐急促。我一翻身,将自己的嘴压在她唇上。她半推半就,挣扎着坐起来,我们忘情的亲吻在一起。我心神激荡,双手在她身上游走,只觉口干舌燥,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小萧显然也已动情,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回应着我的亲吻。
我紧紧搂住她滚烫的身躯,正要进一步动作,突然发觉怀中的人冷却下来。小萧的身体不再扭动,转头挣开我的亲吻。
我一愣,只见小萧惊恐的望着我的身后,身体簌簌发抖。
“怎么了?”我疑惑的回头,只见身后正是那面镜子,冷冷的照着客厅那扇被锁死的门,门前的桌子上空空如也。此时已是傍晚,客厅里一片昏暗,什么也没有。
小萧不说话,冷冷的推开我,跳下床,收拾自己的背包,转身就走。
我莫名其妙,抓住她的肩膀,问:
“怎么了,你说话啊。” 我抓住她的手不放。
小萧用力挣脱我的手,咚咚咚跑下楼去。
我急忙取了钥匙,锁门跟下来。小萧已挥手招了一辆的士,一溜烟的跑远了。
我呆呆的站在路边,不知所措。每一次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简直是折磨人。我垂头丧气的回到楼上,只剩了长吁短叹的份儿。
我极力回忆着刚才的细节,怎么也想不出导致小萧愤然离去的原因。根据以往的经验,她并不反感我的抚摩和亲吻,可今天为什么一句话不留,突然冷冷的离开?我做错了什么?
回到楼上,我一遍又一遍的拨打她的手机,始终关机。我沮丧的躺在床上,心里空旷的厉害。我与小萧相恋三年,其中也闹过矛盾和别扭,可从没有象这样莫名其妙。我脑袋昏昏沉沉,睡意渐渐涌上来。
我又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哭声断断续续,仿佛就在身边。
突然,有铃声急促的响起,我惊恐从床上弹起来,手机正如受惊的老鼠般吱吱的惨叫着,我舒了一口气。原来刚才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看来电显示,正是小萧。心头一喜,急忙按下通话键。话机里响起小萧歉意的声音;
“对不起,钟子。”她一直喊我钟子。
“刚才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走?”我责备的说。
“我害怕。”小萧说。
害怕?我哭笑不得。
“我们的关系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怕什么?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你该了解我的。”
“我不是怕这个,我……”小萧欲言又止。
“那你怕什么?”
天色已暗,房间里黑乎乎的。窗外的灯光映进来,更显得阴暗冷清。
“对不起,钟子,我不该自私的跑开,可是我吓坏了。真的。”
“到底什么呀?”我不耐烦的说。年纪年轻就这么婆婆妈妈,将来老了怎么办?
“你的房间里有面镜子,”小萧说,“我们搂抱在一起的时候,我突然从镜子里看到一个影子。”
小萧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看到客厅的桌子上,蹲着一个婴儿,身上全是血,我……”
我心头一沉,眼睛下意识的去看那面镜子。房间里很暗,窗外的一缕灯光射进来,我可以清晰看到那张桌子。桌子上果真趴着一个婴儿,满脸血污,正透过两面镜子的反射,静静地盯着我。
我血向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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