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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eros(天马行空) 整理人: southernchen(2002-12-19 14:14:24), 站内信件 |
| 一个故事[上部](8)
二十二 第二天我写了一封短信，对香说我愿意和她在一起。我说我也不清楚对她的感觉，所以试一试没有什么不好。我说我是一个好的哥哥，可未必是一个好的情人。我说如果我们觉得互相并不合适，也许可以很轻松地回到兄妹的关系，尽管我并没有什么把握。 我告诉了她我和蓝的事，对香说我以前喜欢她，因为我不想有什么瞒着香。然后我让她仔细想一下，把决定权也让给了她，把自己换到了追求者的位置上。 然后香和蓝聊了一个上午，我同样并不知道她们之间说了些什么，永远不会知道。后来香对我说，要我做她的男朋友，蓝对我说，要我和香在一起。 于是我踏入了一种幸福和痛苦的混合地带，在被爱和痴恋之间的矛盾中徘徊。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什么，不知道是快乐还是痛苦，不知道是甜蜜还是苦涩，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恋爱还是正在失恋。 而这种古怪的混合体，就是我第一次恋爱的感觉。 后来我写了一封长信，毫无顾忌甚至有点过份的责备蓝，大骂她不在乎我的感情，用了好多刻薄和挖苦的字眼。而她只是默默的接受了，她说这是她做过的最大的一件蠢事，想得太简单了，根本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她是个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傻瓜，当时我气忿地想。不过后来我们还是在电话中和解了，因为我们都已经疲惫于太多的争执。 二十三 写到这里我想应该改变一下痛苦的感觉了，一味痛苦和失望的描写会使人觉得我的经历太过悲伤。 我不想读者把蓝当成一个没有情感或是飘忽不定的人，或者因为她真的像水一样柔弱吧。我也不想别人把香看成一个傻傻的而没有吸引力的女孩子，她的热心和纯洁可爱是很难找到的。其实我得到的快乐应该远比痛苦要多。只是我生性略偏悲观，所以常常只会看到杂草而不注意野花而已。 蓝是一个神奇的女孩，每个认识她的人都会说她是忧愁的，却又都会感染于她的快乐，那忧郁衬托下天真的笑声会让人心情开朗。每个人都认为她是柔弱的，可面对命运的坚强又使他们感动。 我想打动我的是那种纯洁无暇吧，她有时会变得深沉，但仍然透着那股稚气。仿佛一个天真的小孩子和温柔的女人的混合体。 对于她，我既有关怀和怜悯，也有敬佩和赞赏。只是我有一个想法，觉得她不该是那么坚强的，所谓的勇敢和坚强无非是机械的做给大家看的。在她的内心非常的柔弱和敏感，只是把自己装得非常坚强而已。 所以我常常会把自己放在一个拯救者的位置上，尽管我并不自觉。我希望她需要我的关怀，希望我的关怀能对她有所帮助，应该是这样的吧。至于是不是“得不到”这个原因强化了感情，我自己也并不知道。 蓝不爱我，或许以前喜欢过，但现在不是了。用她的话说，感情更干净了。她不知道什么是爱，最后她说。她说她甚至能忍受和健分离，却不能忍受我的离开，然后把这些作为拒绝我的理由，使无一直无法信服。 在我苦苦追问的时候，她说我很重要，她依赖于我的宽容和平和，她说我是她最重要的一个朋友。但仅仅是朋友，这正是我无法接受的。 我不知道这是真话，还是只为了安慰我的心情。但后来我发现，只要不触及爱情这个字眼，她会非常快乐的和我做朋友，所以我们所有的矛盾好像都在那一点上。 于是我好像只有让步，而这是我在距那很久以后的现在才了解并且能够安心做到的。而在那个时候，我的头脑里只有痛苦。 二十四 对于香，我则相反，处在一个索取者的地位。当我有痛苦或是失落彷徨，我会来到香的身旁。因为蓝自己的忧伤尚且无法负荷，怎么能够再分担别人的痛苦呢？在向她诉苦的时候，还要时时担心把她的心情更坏，结果往往是要反过来劝她的。而香就不同，一般太阳般的朝气可以包容所有的忧伤。 其实香本身也是忧郁气质的，但她却会用一幅小孩子的天真模样让你快乐。甚至在开始和蓝交朋友的时候，是因为我关心蓝。而为了让这么一个她本人并不太关心的人开心，她会甘心的叫小她三岁的蓝是姐姐。（当然这和蓝的当姐姐癖有关^^） 我只是想说香有一种牺牲自我的潜意识，无论她自己多么忧伤多么痛苦，都能够轻松的隐藏到欢笑的背后。而你看到的永远是一张快乐天真的笑脸，一张能够洗净所有痛苦的笑脸。 我说不出是什么理由才让我无法爱上香，也许只是因为与我梦中的那个人物相差太远。或者说和蓝相差太远，因为我那时的心中只有蓝一个人。 香在活泼热心的同时，少了一点蓝那样的敏感和灵动，那时我这样想。香会在你忧郁的时候说出一大堆安慰的话，或是说笑来逗你快乐，却并不会去思考让你忧郁的原因。 可我知道，这些决对不应该是我不爱她甚至背离她的理由。或许是我习惯于从她那里索取，而从来没有想过用自己的爱来回报吧，我是个自私的人。 总之和香做网上情侣的日子，大多是痛苦的。或许因为本来就不合适，或许因为我心里还想着别人吧。 我常常讽刺地挖苦自己，落入了那个所谓“爱我的人我不爱，我爱的人不爱我”的俗套。 我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一个年长我几岁的老朋友听，她是我认识很早的一个网友，对我的故事她感到荒唐。 “你爱的却不去追，反倒欺骗你不爱的，我怕你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她说。 我苦笑着回答是的，“我知道我会死的很惨，一定是不得善终的。” “这么容易就放手，你知道什么是真爱么？”她问我。 “是什么呢？”我反问。 “就是到了那个时候，你知道那就是你的，你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得到她。”她这么解释。 “我不知道，”我说，“我只知道我一想到无法和蓝在一起就会泪流满面。这算不算呢？” 她沉默了一小会，“你是个傻瓜！”然后她说，“这么爱的人你不去追，还算是男人么？” 我只有苦笑了。 可我还是决定要继续下去，为了能让蓝得到她希望的纯洁的友谊，为了能让香有一段美好的回忆。不管是不是真的，总之当时我这么想，也许只是因为把自己放在一种牺牲者的位置上会更舒服些吧。其实我真正需要的，是香的爱，我会把自己挖苦成骗色，在有的时候。 我也曾试着全心地去爱香，尤其是在蓝给我的那一次重伤还没有被治愈的时候。那一段时间我是完全真心的与香相处，一心想做个合格的男友，以为痛苦就会这么远离了。 可后来却是完全不同的结果。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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