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lueleaf()
整理人: yvonneh(2000-11-05 19:28:2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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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秦宇慧
食指(郭路生)是著名的知青诗人,他的诗在文革期间曾经在无数年
轻人手中传抄,相对舒婷、北岛等人,也许他是更早开始创作的“朦胧诗
人”。后来由于感情上的问题他曾经进入精神病福利院接受治疗,然而也
正是因此他才在九十年代这一杂乱无章的世界中得到一块净土持续了诗人
的思索。今天,当顾城已经陨命激流岛,北岛远赴异地,而舒婷日益走向
安宁乃至凡俗的1999年,诗名不逊于他们然而经历了更多苦难的食指,即
将离开他栖身八年的精神病院,进入“常人”世界。
对于食指,“常人”这两个字有着复杂的含义。一方面它代表着自己
可以与其他人一样走在闹轰轰的街上,做一切不违反法纪的事情;另一方
面它也代表着纷繁的物质诱惑,平面化的生活,因此食指内心中感到隐隐
的忧虑:“一旦离开精神病院,我还能‘苦苦不懈地纸笔耕耘’吗?而写
不出诗或写不出好诗,我的心不就‘因快乐而变得无用’了吗?”――食
指在自己的随笔《我的1999》(《文艺报副刊》1999年1月5日)中这样引
用一位朋友的诗句,因为八年的精神病院生活使他深深知道:苦难孕育着
精神。
事实正是如此,现代社会中的物质享受正如同驴子前面的胡萝卜,诱
惑着渴求者无暇顾及脚下的芳草,只顾伸着脖子向前奔。多少文人投笔从
“商”,正是“胡萝卜”效应的结果。人类是经不起诱惑的动物,这无须
指责。但对于一个将思想看得比肉体更加重要,至少是曾经如此的诗人来
说,这一危险无疑将使他感到某种忧虑。
不寻常的食指即将面对“ 常人” 世界,是他不寻常的思想将给“常
人”带来些变化呢,不是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最平庸的“常人”?这一
点我们只能拭目以待。
1999年1月21日
附录:食指最近新诗
《我从冰天雪地中走来》
我从冰天雪地中走来
苦寒给了我传奇的色彩
落雪时茫茫苇席般大小的瑞雪中
数古论今,诗情是何等的气派
大雪把如画的山河信心涂抹
我敢将如诗的人生随意删改
化雪时冷得令人出奇的清醒
清醒时明白得叫你说不出话来
哆嗦得下齿止不住地磕碰上牙
乖乖顺从了大自然做出的安排
雪化后的泥泞使你向前迈一步
都一身大汗却是寸寸相挨
这便是惨淡人生的心路里程
漫漫几千年走过一代又一代
人生就是场冷酷的暴风雪
我从冰天雪地中走来
(1998年12月14日,未修改)
-- 我好喜欢蓝色
象梦一样
因为我那么喜欢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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