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xuan00gd(小玄)
整理人: supraboyqd(2002-12-14 19:35:4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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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三个残兵如同惊弓之鸟,不论半倚在沙发上的陈文礴,还是坐在椅上的我,或是我搀扶着的冲虚,都立时跃起,似乎虚弱的身体在一瞬间回复了正常,又似乎低等生物的网状神经一样。我领头冲了过去,只见小兰站在厨房,呆望着地下,地上什么也没有,我转头望了望法仔,法仔疲倦的躺在墙角,一声不出。我问道:“什么事。”小兰说:“我、我、我。。”
冲虚问道:“是否你从幻境中带了本不该有的东西回到现实中?”
陈文礴说:“没有,他把手提电脑忘在幻境中我的房间里倒是有的。”
我疑惑的道:“没有啊,倒是把你的罗盘也忘在里面了,法仔帮我回来后,我给它接好骨,就把它和茶壶交给小兰。。”
“茶、茶壶,。”小兰回过神来,“地板,地板吃了茶壶。。”
“是了,就是茶壶!”冲虚一拍大腿,高声叫道:“快、快谢龙子诛邪!”
这时我也想到了,我送冲虚出门口,手中本没有茶壶,我出幻境时,着了相,就在出的一瞬间,妖邪乘机而入,一点魔气幻作茶壶跟了我出来。想到此处,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我不是叫小兰拿了茶壶先进屋,在为冲虚施术时,身边又没有护法的同道,。。。。
冲虚扯着我的衣袖道:“别发呆,快谢。。”
我方才代冲虚施法,又刚从幻景中出来,实在太过疲累,加上我习得道法只是机缘巧合,本是无师自通,正常施术者要报出“X年X月X日,X州X府X县X山X观X真人门下XX”,再以他本门口诀,请出他平时供奉神仙,但我一无所属道观,二无授业师尊,平时我也没供奉神灵,所以我施术并不是请神,说白了,是做生意,买空卖空,我只是做个担保人的角色,
我说:“不用吧?设它们就是用来护院的,还谢什么?”
冲虚说:“小兄弟,你这不是养鬼仔啊!”
我走向书房道:“我可不管了,休息一会再说了。”
冲虚咬牙切齿的说:“你师承何人!怎么教你的?”
我头也不回,径直走进书房门口才停下来道:“要是我有“师”可“承”,你就不用不见三十年功力了。”
冲虚笑道:“哈哈,话虽如此,但上达天听,也不是普通人就可以随便做到的!”
我实在太累了,连发呆的小兰也不想管了,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便回过头去,神秘的问他道:“你真想知道?我说了你信吗?”
冲虚正色道:“你眉宇间正气冲天,你说的我信!”
我笑道:“尊长不讳?”
冲虚马上整了整道袍,才醒起背后的太极给我割了出来施术,便从背上袋子里抖出一件道袍穿好,站到下首,低头持弟子礼道:“弟子武当山养生堂玄恒真人座下弃徒冲虚,恭听仙长法号。”
事以至此,我只好对他实话实说:“我们不是道教的。”
他颇为意外抬头的“噢”了一声,又低头道:“弟子武当山养生堂玄恒真人座下弃徒冲虚,恭听前辈法号”
瞧他这样子,我只好老老实实说出第四个答案:
“引本人入此门者,匡少权老师是也!”
冲虚道:“晚辈谨受。”然后抬头低声问我:“你们不是那法X功吧?政府捉得很严的啊!”
我笑道:“不是的,我们政府不会捉的。”
“你们是什么门派,可方便告知?”冲虚小心的问。
“快快说来听听,我好想入你们门派啊!”陈文礴一脸期望的蹦过来,“你小子也不早告诉我,你们也不用吃素,也不用做功课,让我加入吧”
我对陈文礴说:“出去!法不传三耳”
关上书房的门,我对冲虚说:“我们的创始人,是在欧洲的。”
冲虚道:“噢,如同少林?”
我笑道:“不同,质上的不同,但传到中国的经历有此过程是类似的。”
冲虚道:“贫道洗耳恭听。”
我就把共产党发源、、纲领和传播的过程和他说了一下。匡老师是我在部队时的教官,也是我的入党介绍人。而我懂道家一些法术,也是机缘巧合,我也从来不信的,并且,我只是本着尊重愛人的信仰,才在家里設的風水局,而不是我自己信这个。
冲虚听完,却没有和陈文礴一样,而是点了点头,道:“以前听过共产党,却没有如此详尽的了解,如此说来贵党应是高人林立。”
我说:“不是吧?”
冲虚说:“小兄弟,贵党传到中国,如同达摩创少林,贵党领袖,也是天地千年不遇一奇人啊!再说如贵军中有许将军者,枪林弹雨,末伤分毫;彭元帅者,横刀立马,于高丽以劣胜优,可以常理喻?”
我笑道:“我们讲的是无神论,我们的国际歌就是唱道:世上没有神仙。”
冲虚笑道:“无便是有,幻就是真,真真幻幻,何必分清?”
我想一时也和他说不清,便笑笑由他自言自语去了。
冲虚却又道:“可惜贵党领袖,早年以绝世功力,挽万民脱水火之中,却在晚年闭关修炼时,走火入魔,因此前辈功力深厚,一发作起来,竟使生灵涂炭。。唉。”
我一时语塞,真是不知笑好还是哭好。
冲虚又道:“自毛前辈走火入魔后,贵党便分为几派,一如神棍,借贵党之名,招摇撞骗,贪图黄白俗物,自然,因其功力,有大贪小贪之分;一如贵党兰考焦前辈,老山众将士,顶天立地好男儿!一如老弟,隐而不降其志,不辱其身。”
天,我就要昏了。这样都能让他绕到唯心的观点上去!我打开书房房门,陈文礴冲进来大叫道:“不用听我也知道!一定又在说共产党!”
我正想问他,刚才他处于臆病状态中,是共产党员救醒了他还是武当山的“仙长”救了他?
冲虚已很严肃的对他道:“非也!施主,不可妄语!实为你慧根不够,悟不透此中玄机!如贫道末曾在师尊座下学艺,就算长在武当道观之中,也当加入中国共
产党!”
我借口说要上网找些东西,让他们在书屋休息一下,抽身进了主人房,把房门一关,先睡一觉再说吧。
却又一次听到厅中铃中大作!伴随方才在虚幻中听到的不知名的笑声!。。。。。
突然风铃不响了,但客厅的声响继续着,“哒、哒哒、哒”“卡”“当”,其中还夹杂了小兰和尖叫,我急步跑了出去,冲虚和陈文礴也从书房跑了出来,却见客厅的地板裂开了一道口子,也许说客厅的嘴烂掉了会较合适。
因为裂口很奇怪,如同当年在军伍中,给军事法庭判了死刑的犯人行刑时,有打了几枪还不死的,就用枪顶住他牙关紧闭的嘴来开枪。开枪之后,连牙床都轰烂了,就和现在这道由大理石层、水泥层构成的裂口一样,不同的是,行弄时,犯人的嘴是向里烂,不过这个裂口是向外烂。而风铃中有铸“蒲牢”的,都碎成数片掉在地上。此时玄关突然渐渐隆起,天花板上四角上的螭吻塑像突然间仿佛活了起来一样,大门、剑架、假山“答、答”的振动,房里的所有关紧的、没关紧的水龙头全部哗然流出水来!
法仔跑到客厅的裂口边上,吡着牙,发着“嗯嗯”的声音。冲虚咬破指头,拔出背上的桃木剑,把咬破的中指从剑尖一路向下涂到吞口处,踏着个七星步,左手捏了个剑决,把剑遥指玄关处,口中念念有词。
我叫小兰拿我的笔、墨砚、墨过来,叫陈文礴到书房拿我的刻刀、印白过来。
我对冲虚道:“只要你顶到等我们研好墨,我们连去陈文礴的office都不用。”
我叫陈文礴和小兰他们两个研墨,我问冲虚:“三昧真火你学过吧?”
冲虚道:“学过。”
我把余下的风铃摘下来,把地上风铃的碎片放别放进完整的风铃里,叫小兰过来,和她说:“站在冲虚的左后方,把风铃一只只交给他,他交给你一只,你再给他另一只,而他交给你的,你就拿来给我,明白吗?”
小兰点点头,依言行事。
说话间,陈文礴已研好了墨汁。
我举笔沾墨在小兰衣服背后题: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转身急步叫陈文礴转过背来,题: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於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於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
然后在地板上裂口的左边写上:
“左眼为日,右眼为月。。。”
小兰递了四只风铃给我,我指了位置叫陈文礴挂上。一挂上去,风铃就当当做响,裂口已渐渐合拢,此时玄关的隆起渐渐平了下去,此时冲虚向前了两步。此时,幽幽一声叹息响起道:“想不到,此处还有荆先生此等高人,不过若不是这个武当山赶出的东西帮你手,你也远不是我的对手。。。”
我趴在地板上继续写:
“开眼则火光万丈,照耀天地邪鬼灭绝。。。。”
不过阁下的师承,终有给我查出来的一日,到那时,你就不得不帮我打开阴阳之锁了。。。”
我已快写完左边,“天圆地方, 六律九章。。。。。。。。。。”
“哈哈哈,荆先生不留客,我便且去也,明日陈君处,扫径待先生轻马蹄舞杨柳絮,明日再聚,君请留步。”
“滋”的一声响,一道轻烟,从玄关腾起,窜入合陇到成了一道缝的裂口中。
此时,裂口已合在一起,水龙头的水也马上停了,剑架、假山也不震了,天花角上螭吻的塑像也回复了正常。
陈文礴和小兰都松了一口气,两个人都瘫在地上不动了,冲虚急步走了过来,“啪、啪”两步踢了他们两个人的昏穴。问道:“荆兄弟,你刚才在地板上写的,可不是贵党的东西!你在陈施主和这位女施主背后题的,也不是贵党的东西。”我低头瞧瞧一手墨汁,笑笑不语。
“而且,在幻境中,罗盘是、电脑、茶壶皆是幻,如何助你脱身?如今的情况,我们命在旦夕,我连被赶出武当都和你说了,我托大称你一声兄弟,望你让我万一不敌妖邪战死也不会连并肩共生死的兄弟都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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