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pkelvin(KC)
整理人: supraboyqd(2002-12-07 08:55:40), 站内信件
|
王风沉吟片刻之后问:“赵淳,我从来没在你面前以师长自居。你要是还当我是朋友,就告诉我这三十六个地点都在什么地方?还有这个阵怎么破?”
赵淳又笑了,苦笑:“我怎么会知道?就好像周小姐身份也和我一样,也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但有一点是确实的,你们要注意到这个阵最初出现的目的是为了困住什么人——他已经不需要这些邪物来增加力量了。”
王风立刻紧接着问:“他想要困住什么人?”
赵淳摊开说:“连我也是猜的,我又怎么知道他想困住谁?还有谁值得他困?”
许浣玉忽然插了一句嘴:“这位朋友,我虽然看不到你,也听不到你说的话,但我相信他们两个人不是在说相声给我听,请你告诉他们你在这学校的任务,王风,他要是跟你说了你就转达给我。”
赵淳立刻说:“我的任务很简单,看住那三十六具已经长大成形的尸体,有谁要是在无意中碰到他们我就想办法抹掉他们的记忆。”王风向许浣玉转述了。
许浣玉又问道:“你也没有见过‘那人’?”
王风倾听,说:“没有。”
许浣玉吐出一口长气:“尸体都在哪里?”
王风:“大部分都在教学楼的地基下面。只有一个在这树林里,他们有些已经进入浅休眠期。偶尔会在地下活动手脚。”
许浣玉再次叹气:“我问完了,那么,你让不让我们走?”
听了这句话,赵淳露出悲哀的神情:“也许能,也许不能。因为只要在需要的时候,那人随时都可以控制我。我猜不透他下一秒钟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他何时来,何时去,这么说吧,我是一把刀,无法控制自己将要砍向谁。我不能自杀、不能昏厥,连眼皮也是透明的,你说我还能怎么办?我只有眼睁睁欣赏自己杀人的光景。”
月亮正在头上的一小片天空里,随着赵淳冷冰冰的话,森森鬼气在这方寸之地弥漫开来,王风和周楚楚不约而同地打个寒战,唯独许浣玉好似不曾感觉到一般。月亮的光芒渐渐变成血红。
许浣玉抬头向天,用力嗅嗅鼻子:“月黑风高杀人夜啊!我们还是走吧。”
赵淳的身体开始发光,他越来越接近无限的透明。他眼睛的颜色也渐渐由青转红,他的脚离开地面,身体飘在空中,四周充斥着冷森森的阴气。王风和周楚楚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只听得赵淳嘶声喊道:“快跑!”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王风条件反射地拉起周楚楚和许浣玉转身就跑。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了巨大的喧哗声,那是夹杂着不明意义的嘲笑、哀号、叫嚷和涕泣的声音,犹如暴雨突至一样覆盖了这片大地。空气的温度也似乎急剧下降到冰点以下,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冲击着他们三人的嗅觉。那是尸臭!
王风等人冲入了树林。周楚楚偶一回头,赵淳化为一个微小的光点,直冲上天,在夜空之中画出一道明亮的轨迹冲向了宿舍楼。
沈清容在王风的宿舍里睡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黑。她站在窗子前面寂寞地望着夜空之下的树林,心乱如麻。最后她发出轻微的叹息,从桌子上拿了一只杯子出去漱口。
门在身后被关了起来。空空的楼道寂然无人,只有顶灯发着昏暗的光芒。沈清容被自己拖鞋撞击水磨石地面的声音吓了一跳,片刻之后,她把鞋子拎在手里,赤足行走在虽然冰冷但是干净的地面上。假期开始,单身的老师们大多都已经回家了,这座楼里除了自己和王风、还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子之外估计已经没有别人。楼道长得怕人。
怕人?沈清容心中一紧,然后掩盖着恐惧轻轻嘲笑着自己。冷气从脚底慢慢上升。走过了几道木门之后,前面不远就是水房,已经可以听得到清晰的流水声。还有随之而来的什么人的歌声。
沈清容快走几步,穿上鞋子,提起裙子踏进了水房。地面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冰冷入骨。水房最里面的龙头是开着的,不大的水流断断续续敲击在贴着瓷砖的水槽里,声音清脆。沈清容径直向那个龙头走去,因为她是一个主张节约资源的人。歌声仍然在飘荡,但是没有人。沈清容走到龙头前面,用杯子接了一杯水,然后关好龙头,漱口。一切正常,可是她毫无来由地害怕着。总有什么感觉让她毛骨悚然,正在这时,背后传来轻轻的关门声。
沈清容回头,水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接着,几个窗户也都关上了,轻柔无比。沈清容忘记了害怕,呆呆地注视着这些变化的发生,所有的水龙头忽然全部打开,水流急速下泻,沈清容手中的杯子不由自主地跌落下去,却没传来破碎的声音,她低头一看,水已经涨到膝盖了。水面居然是一张张诡异笑脸的形状,而在不远处的水面上缓缓漂来一个仰面朝天的人,那人她认识,是王风的学生,叫做赵淳。水房的灯忽然灭了,似乎有几个白色的影子在水面上直直地跳动。沈清容的呼吸在瞬间停顿,指甲刺入肉里。
她的第一声惨叫被掩盖在水房内雷鸣一般的水声里。
等王风等三人冲出树林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四下里风动尘静,星朗月明,虫声传来,直令人难以相信如此美丽的地方居然是邪阵的阵位。他三人不假思索,直奔宿舍楼而去,这楼放假之后空得厉害,晚上关门很晚,他们一路跑上三楼,王风朝着自己的房门就是一脚。
砰的一声,房门洞开,他们抢进屋去,屋子里一切完好,沈清容不在其中。王风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滋味难言。周楚楚一言不发,右手大拇指在其余四指关节指根处点了几点,轻声说:“沈清容现在身遭水厄,只怕就离这里不远。”话音刚落,走廊里传来惊天动地一声巨响。
原来水房终于禁不起巨大的水压,墙壁门窗都已经破坏,污脏的水流从破坏的洞口激涌而出,把走廊淹得有如洗澡堂子一般,水面上污物云集,还有几只老鼠悠哉游哉地踩着水。周楚楚别的不怕,但她生来有洁癖,对这些脏水耗子可是怕得要死。不等水流涌到,惊叫一声跳上桌子,再也不肯下来。
水渐渐落下,王风和许浣玉向水房走去,透过破壁向里张望,只见沈清容抓着一条铁管靠在墙边,一动不动。王风跑过去,沈清容双目紧闭,面色煞白。他伸手探了探沈清容的鼻息,只觉得冰冷一片,不由得慌了手脚,喊道:“快叫救护车!打急救电话!”
“放心,她死不了的。”一个带有几分疲倦的声音传来,王风和许浣玉一起回头,赵淳靠坐在水槽上,身体越来越显得透明。王风吓了一大跳,许浣玉更是吃惊得厉害:“不可能啊?我是无神论者,我怎么可能看到你的样子又听到你说话呢?”
赵淳不答话,抬头看着窗外的月色,喃喃地说:“星空是天地间最美的东西,可惜啊,以后大概看不到了。”
王风和许浣玉都大是摸自己头脑不着,问:“怎么回事?”
赵淳回头看着他们,一双眼睛在月色下灼灼发光:“他妈的,老子好歹也是往日的男人,现在的新鬼,难道能老受那人挟制吗?我又想救沈清容,又要和那人抬杠,就把你教的佛经道经随口背了几段出来。你别说还真灵,他马上跑了,嘿嘿……”自王风认识他以来,他从没说过粗话,这几句说得似乎十分得意,面露笑容,但身体已经透明得好似玻璃一般,只剩下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
王风和许浣玉的心中都是一紧,他们都明白鬼魂念了经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赵淳虽然一时义愤,用佛经反噬了控制他的“那人”,但他马上就会魂飞魄散,消失在尘世间。王风不禁说道:“你……”
赵淳笑着打断他的话:“别废话啦,我还要看星星,多看一眼是一眼,王老师,哥们,有空再聊。”说着按照古礼拱了拱手,不再理睬两人,再度转头去看星空,眼神中不无忧伤之色,但却始终挂着笑意。随着他的话声,身形在空气中渐渐消失,终不复见。只有最后一句话依然在空气中盘绕:“真美……”
王风长叹一声,许浣玉心情也是恶劣之极,两人对视,又都觉得对方实在是无用之极。于是用力拉开沈清容牢牢握着管道的手,你头我脚的把她抬了回去,周楚楚依然在桌子上发呆,地下非常脏,现在她是宁死也不下来的。她看到两人抬着周楚楚进门,问道:“怎么回事?”
“赵淳完啦。”王风说道,语气沉重。说完之后把沈清容放在床上再次伸手探她鼻息,只觉得若有若无,气若游丝。许浣玉当下打了急救电话。王风找个墩布,把屋子里的地面拖干净,周楚楚这才从桌子上下来。惊魂普定,又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风心下烦恶,只挥了挥手。许浣玉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觉得应该首先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现在我们知道的事情是:有那么一个法力高强之极,匪夷所思的半魔他或者是自己做了这个阵,或者是发现了前人正好可以用来做阵的遗迹,于是想把阵法完成以用来困住什么人。别的,我们一无所知。”
周楚楚问:“那他为什么不杀我们,却要对沈清容下手呢?沈清容几乎算是个无关者。”
许浣玉摇了摇头,问王风:“你怎么看?”
王风心下怅恨交加,怒道:“我也不怎么看,他杀了我的朋友,又把沈清容弄得半死不活,再加上伤了那许多人命,我就是豁出去也要和他拼了。”
许浣玉长叹一声,周楚楚问道:“你行吗?我都不行,何况我还被下了长乐符,我们怎么和他拼?”许浣玉眼睛一动,凝视着周楚楚说:“长乐符并非不可破解。破解之后只要你控制使用法力的时间,他就很难再次感应到你。世界上没有全无破绽的阴阳师,我们不但能找到他,还要打摆他!”
王风忽然问道:“机会有多少?”
许浣玉恩呀啊的半天,最后说道:“聊胜于无。”
王风咬牙道:“没问题,只要不是零就好。我们干了。”
——————————————————————————————————
作者只写到这里了
----
东商公司现推出极具竞争力的"PAY AS YOU GO"服务,为配合此业务发展需要,现急聘业务代表,每校限1-2名伦敦地区 07985860102 KELVI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