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henleqianhe(神乐千鹤)
整理人: 83187(2003-08-10 11:57:2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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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太阳挣扎着散发着最后一丝光亮，妄想把即将到来的黑暗驱逐。
沙巴克城。
从城里跑出一匹快马，向着蛇谷方向跑去。可惜，随后追来的大队人马把它团团围住，使它动弹不得。
“大胆孽子！快把吾女璃儿放下！”为首的老者怒气冲天。
“义父！”马上的白衣男子看了眼怀中尚还昏迷的白衣女子，“请放我过我吧，我是真心爱璃儿的！”
“孽畜！收起你的花言巧语！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把璃儿的未婚夫杀害，如此狠毒，我怎能放心把年纪尚幼的璃儿交给你！”老者想到女婿的惨死，不禁痛心。 白衣男子剑眉一挑：“这就不能怪我了，义父。我和璃儿青眉竹马，你却要把我的心上人另嫁他人，我能看着不管吗？”
“住口！这样你就杀了剑云山庄的少庄主之后迷昏璃儿？我幸而未把璃儿交给你，否则就是害了璃儿！”老者说完，催马上前，拔出身后的炼狱，与白衣男子战在一处。
“义父，我还尊称你句义父。今天就是血洗沙城，我也要把璃儿带走。”白衣男子边战边道。
“孽畜休狂！吃我一斧！”老者的炼狱呼啸着，夹杂着风声向白衣男子袭去。
白衣男子躲过一斧，挥手一符，正中老者面门。顺着老者的面门，一团莹绿扩散开去。
老者啊的一声，心知不好，“绿毒！”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咬紧牙关，仍与白衣男子作战。
白衣男子虽然年轻有力，但毕竟怀中有个人，使动作缓慢许多，收放不能自如。更何况面对的是沙城城主。一不留神，已被老者击中要害。
温热的鲜血从男子的伤口迸溅。他看了一眼怀中尚在昏迷的女子，无限温柔：“璃儿，我的爱，我们还有一步就可以永远相守了，可惜……不过你放心，我会回来的，生生世世，你是我唯一的爱。”
他口中开始延出血丝，抬起无限愤怒的眼，望着老者：“你中了我的毒，下半生只有半条命。不过你放心，我会来取你的那半条命的！”
说完，他从马上落下，雪样的白衣沾着鲜红的血，落在滚滚黄沙之中。
夜，终于来了。它无情的撕碎太阳仅有的那丝光亮。整片法玛大陆，已然被黑暗笼罩着。
“眉姐姐，醒醒啦，看我做的风筝漂亮不漂亮？”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张开眼，看着眼前的可人儿，无限宠爱的说：“漂亮。”
琉璃嘟着小嘴：“眉姐姐骗人，你还看都没看。”
我顺着琉璃的手看上去。那是一只蝴蝶，做工精细，色彩明快。我抚着她柔顺的发丝：“眉姐姐没有说谎啊。璃儿这么心灵手巧，做出的风筝当然漂亮。我对璃儿可相当有信心哦。”
琉璃被我的这番话说的面颊粉红：“不理眉姐姐啦，我出去放风筝了。”说完，蝶样轻盈的步子走出了我的睡房。
看着琉璃走出我的房间好久，我唇边的微笑仍未散去。又做这个梦了。想一想，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四年了吧。四年前，我被沙城城主——也就是琉璃的爹杀落下马，奄奄一息的时候，我以为这一切就此完结，再也看不到了。没想到，在黑暗与时间的夹缝中，赤月恶魔出现在我面前，他的邪魅与阴冷至今回想起来，我的身体仍能感觉到那份寒冷。
不过他带给我的，却是个好消息。一个能让我活下去的消息。
“只要你把灵魂交给我，和我结定契约，我就可以让你存活下去。”邪魅的眸子看着我。
我看着他，法玛大陆都为之心颤的人：“好，我答应你。只要让我活下去，再见到琉璃，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赤月恶魔发出一阵阴笑，紫眸中闪过一丝令人不解的戏谑：“好，那么，契约开始生效。”
我的头开始剧痛，生命仿佛被抽离身体。我大叫着，翻滚着，最后，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沙城里边了。还是熟悉的人和环境。可是他们看我的眼神却不再熟悉。照顾我的琉璃对我笑着：“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
我飞快的跑到诺大的镜子前想看清我自己。就这一眼，足以让我惊呆。
镜子里的我有着让所有男人动心，女人嫉妒的一切。修长姣美的玉腿，盈盈一握的细腰，柔美的肩膀，纤纤的玉手。那张脸，更是一张人间没有的尤物。乌黑柔亮的如丝长发，柳叶弯弯的眉毛，凤眼散发着无限的柔媚，樱唇微启，露出的是一排如玉般莹润的贝齿。
好一个国色天香，妖娆万分，邪魅有加的媚女子！
可是，这是我，那个白衣男子吗？
一瞬间，眼前又划过赤月恶魔那股戏谑的眼神。是他！是他把我变成女人的！他让我活着见到琉璃，可他却让我变成了一个生命脆弱的法师，一个女法师！我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
我愤怒着，不禁握紧了拳头。
“姐姐？你身体不舒服吗？”琉璃看着我，清灵的大眼睛透露着不安。
“没……没有。”我的声音慵懒撩人。
“哦……那姐姐叫什么名字呀？”听我说身体无恙，她松了一口气。
“我叫眉妩。”我没有忽略我柳眉间的妩媚动人，猫样的慵懒。
“姐姐的名字好好听哦。”琉璃拍着小手，神采飞扬，“姐姐留下来陪璃儿好不好？”
也罢，既然事已至此，我就随遇而安吧。变成女人，也许可以从另一种角度接近琉璃，保护她，不让她被任何人抢走。
后来，我住在了沙城，以城主女儿姐姐的身份，被大家奉若上宾。我知道，如果想要在沙长久的住下去，不能以客人的身份久居。于是，凭借着我聪明的头脑，短短四年，沙城大大小小所有的帐目全权归属我管。因为我的美丽聪明，在沙城拥有了极其良好的人缘。当然，其中也不乏垂涎我容貌的登徒子。不过为了我的计划，我忍了下去。
我要复仇。目标是琉璃的父亲。如果四年前他不阻止我把琉璃带走，我也不会变成女人，也不会成为赤月恶魔的玩物棋子。我要亲手把那半条命也毁灭掉。时机随着时间逐渐推移，逐渐成熟。
我下床，在镜前望着我白皙无暇的冰肌玉肤，这是多么美丽的景象啊。可是我却宁愿不要，我男人的身体永远不能回来……
思绪漂浮在虚无缥缈的空间，回忆着往事。然而终究是要回到现实的。接过婢女奉上的黑纱长袍，轻轻的穿上。婢女感叹我的妖魅时，我的心随之坠落。琉璃，你是我活着的唯一动力。
“啊！风筝！”
是琉璃！她的声音焦急而无措。
我迅速施展瞬息移动，眨眼便到了她面前。
“眉姐姐，我的风筝挂在树上了。我拿不下来，怎么办……”她美丽的眼中充满泪水。
看着她那样惊慌，我的心也痛着：“璃儿不哭，乖，姐姐给你拿下来。”纤手一挥，一道闪电由天而降，把树炸为两段。风筝飘落之时，我施展瞬息移动，在半空中接住了风筝。
在我徐徐下落之时，我看到琉璃破泣而笑：“眉姐姐好厉害，姐姐降落的时候衣袖飘飘，好漂亮哦。”
看着琉璃笑了，我也笑了，笑得惑人心神：“没有的事情，璃儿小嘴真甜哦。”
琉璃失神看着我的笑脸，忽然笑脸暗淡了下去，恍然若思。
我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璃儿，怎么啦？”
琉璃嘟着小嘴，可爱的眉毛让人心疼的拧着：“眉姐姐好漂亮，璃儿在眉姐姐身边都觉得璃儿好丑……”说着，眼睛里又有了雾气。
我的心仿佛被刀扎了一下，极深沉的痛。赤月恶魔啊，你给我的是怎样一张容颜啊。它真的能让天下人为之倾倒吗？如今，我所爱的人竟然也嫉妒我的样子。
绝世的妩媚，我自嘲。
“璃儿，”我艰难的，忍着心痛轻启朱唇，“我是法师，你是道士呢。向来，法师代表的都是妩媚天香，而道士都是清丽脱俗。”
“璃儿那种美，是不染凡尘的，仿佛深谷中的幽兰一般。是眉姐姐没法比较的。璃儿绝对不可以妄自菲薄，在眉姐姐心里，璃儿永远是最漂亮的。”还是我最爱的人。我心中默念。
听了我的话，琉璃的眼睛一亮：“真的吗？眉姐姐？”
“嗯，眉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对不起哦，眉姐姐。刚才是璃儿不对，不过，谁叫姐姐这么漂亮呢？如果我是个男子，我就娶眉姐姐当璃儿的妻子哦。”琉璃的眼睛闪闪动人。
我的心一紧：“璃儿……”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琉璃嫩滑的粉颊，无限宠爱。我深爱的人啊，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也一定会娶你为妻，一定！
琉璃像只乖巧的猫儿，享受着我的抚摸：“眉姐姐……”
我望着她，琉璃年幼的时候，城主夫人就仙逝了。她是被乳娘带大的。沙城城主把她视若珍宝，让她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正因如此，本已有清丽容颜的她就更添一份绝世的幽雅。我的出现，让自小缺乏母爱的她多了一个撒娇的机会。虽然我知道自始至终，琉璃都把我当作姐姐，可是……我终究还是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眉姐姐？”琉璃举起手中的风筝，“我要去放风筝玩哦。”
我放下手，微笑：“去吧，我看着璃儿放。”
“嗯。”小鸟一样快乐的琉璃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
平常琉璃总是粘在城主身边的，今天则不。我望着极远出放风筝的琉璃.她似乎特别喜欢放风筝呢。所有的婢女都围绕在她身边看着风筝，没有人注意到我。那么，今天我的机会来了。
太好了！
我一个瞬息移动便到了城主的房间。远远的，我看到了那个令我憎恶的身影躺在床上。哼！他也就只能躺在床上了。四年前我的独门绿毒天下无人可解，要不是他内功深厚让他保住半条命，否则，现在他早已是烂骨一堆。
我莲步轻移，他渐渐从沉睡中醒来，看着我。
“城主。”我娇声唤他。
他对我微笑。“原来是眉妩姑娘。”他和天下的男人一样，仍旧无法逃脱我的魅力。
“呵……告诉城主件事好不好？哦，应该叫义父大人才对。”我的凤眼燃起一团火焰。
“啊？”他的迷惑不解让我恼怒。
我用纤手抚弄着我的袖子：“你别不记得哦，当年，我要带璃儿走。是你阻止了我。我说过要来拿你的那半条命哦。义父别不记得，让我惆怅不安哦。”说完，我轻声娇笑。
“你，你是那个孽畜！”他的眼中尽是恐惧，“你怎么没死？”
“对！我就是！就是你当年差点弄死的养子。上天怜我，让我能苟活下来，取你这半条命！”说着，我从宽大的衣袖中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匕首的刀刃映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耀眼而显得锋利。我微笑着，无限妩媚而又准确的把整个刀刃毫不吝啬的送进了城主的心脏。
血飞溅开来，迸溅在我的黑色长袍上。红色遇到黑色，竟渐渐的被黑色主宰，看不出任何红色的痕迹。
而黑色更黑。我感到了魔力正在滋长，周身充满了力量。难道每个法师手刃仇人之后，血溅到衣袍上，长袍就变成传说中浸透着魔力的恶魔长袍？
我手刃了仇人，手因为兴奋而略略颤抖着。
但我聪明的头脑没有停顿。我把匕首擦净，重新放到袖中。擦掉所有我来过的痕迹。随即，施展瞬息移动回到了我原来看琉璃放风筝的地方。
婢女依旧围着琉璃,琉璃仍旧关注着风筝，谁都没有注意到我。
我坐在草地上，换上我平常那慵懒妩媚的，如猫样的神情，嘴角一丝令人销魂的微笑，悠闲的看着远处的人们放风筝，仿佛我从未离开这里，从未踏足城主的房间。
远处走来一个男子，看装备，是一个战士。
琉璃的风筝不偏不依，正巧掉在战士的身边。
战士捡起风筝，递给琉璃，琉璃低头，仿佛是害羞一般。
不！琉璃是我的，我不许任何男人接近她！
我飞到琉璃旁边，轻拥着琉璃：“璃儿，怎么啦？”
琉璃看了一眼那个战士，马上把头低下，脸上飞起一道红霞：“璃儿的风筝撞到了仲天大哥，仲天大哥帮璃儿拿回来……”
琉璃脸上的红霞看在我心里，引起我的醋意。不过表面上，我仍风情万种的娇声道谢：“谢谢仲天公子帮舍妹，眉妩代舍妹谢过公子。”
这个被唤作仲天的战士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显然我的出现让他惊艳：“不敢不敢，眉姑娘言重了。”
我的勾魂媚眼漾满笑意：“仲天公子真是礼貌之人。”
还未多说些什么，从城中跑出一匹快马，到了我们面前停下，面色凝重：“小姐，眉妩姑娘，城主被暗杀，请速回城。”之后快马加鞭，返回城中。
琉璃听到这个噩耗，竟然昏了过去。因为我是女人，没有力气把她送回到城内，不得已，只好忍着醋意央求仲天：“仲天公子，请把舍妹送回沙城。眉妩乃女流，气力短小，还请公子帮眉妩，眉妩先谢过公子。”
仲天自然义无反顾，看着他抱着琉璃的样子，我暗暗咬牙：“仲天，我早晚杀了你，不让你玷污我的璃儿。
沙城内外俱是孝装。不过只是一天而已。沙城不可一日无主，明天，按照世袭制度，琉璃将成为新任城主。而我，将是她强而有力的助手，帮她治理沙城，母仪法玛。
可是现在，我焦虑着。璃儿喜欢那个战士，我看得出来。我的璃儿只是我的，不是任何人的，我不许她喜欢仲天。
仲天，那个可恶的战士。如果他没出现，琉璃仍是我一个人的。可是他的出现，直接威胁到了我的存在。
真想一刀结束了他的性命！
可是不行！如果是以前，我是男人的时候，我可以很轻松的打倒仲天。
可我现在是女人。
我的力气很小，根本无法和身为男人的仲天相比，而法师生命的脆弱更决定了我无法胜利的事实。我在我的睡房中踱步，心烦不已。
一个婀娜的身影闪过。我抬眼，我完美的身形便在镜中呈现。镜中的我是如此的风华绝代，妩媚动人。
是啊，我是女人。作为女人，有属于女人的武器。我不是弱者。唇边扬起一丝摄人心魄的媚笑。
琉璃，我的爱，你是我的，我不许任何人碰你。
夜。
我身着黑色长袍，无限娇媚的扣动了仲天的房门。
“谁？”
“是我，眉妩。”
“这么晚了，眉妩姑娘有什么事吗？”
我倚着门，朱唇微启：“眉妩有点私事想与仲天公子当面相谈。”
仲天似乎有些为难：“这么晚了，若是有人看见眉妩姑娘到在下房间里来，恐对姑娘名誉不利。”
哼！假正经。表面上是为我着想，实际上是怕被别人撞见。虚伪！这种人怎能染指我的琉璃！
“眉妩从房间到公子门前，并不见何人来过。”娇声软语，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果然，我的这句话说出后，门即被打开。仲天邀我进来：“眉妩姑娘请。”
我在进门的同时，凤眼偷瞄仲天。
他在我进来之后把门关好，还叉了起来。
别有用心。
我故意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挽起袖子，露出雪样的肌肤，把裸露的玉臂递到他面前：“眉妩身体不适，还请仲天公子瞧瞧。”
仲天的呼吸明显乱了几拍，火样的目光盯着我的手臂：“可……仲天并非医生，恐怕……”
我顺势站起来，把我妖娆惹火的身体贴在仲天身上，双臂环住他的脖颈，轻轻的对仲天的耳朵吹气：“仲天公子真会说笑，眉妩知道公子是名医，专治眉妩的病……”
这么明显的暗示，仲天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我抱起，向床铺走去。
我在他怀中，搂着他的脖颈，娇笑不断。只是他没注意我的笑容有多么妖冶艳丽，犹如罂粟般致命。
我穿好衣服，看着床上赤裸的，躺在血泊中的尸体。回想着刚才在他激情之时，我把匕首送如他后心的画面。
“傻瓜，敢碰我的璃儿。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轻蔑的看着尸体，收好匕首，“你就和琉璃的爹一样，都该死！”
此时房门大开，琉璃满脸泪水的出现在我面前。
“璃儿？”我大惊失色，“你什么时候……”
“眉姐姐，我从你刚从房间出来就看到你了。我怕你晚上饿，特意给你做了鹿茸雪霜羹。可是……”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璃儿……”我心痛的看着她哭泣，伸手想安慰她。
“别过来！”她仿佛受惊的小鹿，“你这个凶手！你不仅杀了仲天大哥，更杀了我爹！”她的眼神，是仇恨，“我恨你！”
我呆住了，我所爱的人竟然对我说恨。这么多年来，我为她受苦，呵护她，照顾她，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我杀了她父亲，那是为了报仇。我杀了仲天，是不希望那样的登徒子染指她啊。既然仲天能被我诱惑，那就不是一个可靠的人啊。琉璃，你应该知道的呀！
琉璃独自饮泣：“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他们。一个是我喜欢的人，另一个是我的亲爹啊！多年来，我把你当作我的亲姐姐来看。可是，你为什么作出最让我痛心的事情？”
我无语，我不知道怎么对琉璃说。
浸在仇恨中的琉璃吟唱咒语，顷刻，她的守护骷髅在轻烟中显现。并且，她抽出了随身佩带的龙纹。
她没有召唤神兽，我知道她潜意识里还是希望我能逃掉。
可我已不想逃了。身为女人，我无法对她说我爱她，娶她为妻，生儿育女。我的手中沾满鲜血，我配不上纯洁优雅的她。长久以来，成为赤月恶魔的玩物，身不由己的痛苦，我已厌倦了。而赤月恶魔给我的倾世红颜，不仅没有成为我活下去的乐趣，却早已成为折磨我灵魂的剧毒。
琉璃的龙纹向我刺来。
我不想躲什么，在她的龙纹刺进我心脏的同时，我的唇上浮现一丝解脱的，魅惑众生的笑。
“为什么？为什么你连躲都不躲？你是个凶手，不是应该逃跑的吗？”琉璃大惊，拔出我身上的剑，铛的一声，剑落在地。
血迸溅而出，竟然也是鲜红的。我没有解释什么，依旧对她媚样的笑着：“璃儿，面对你，我怎能逃跑？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想拿回于否，都取决与你……”我是为你才复生的，你若讨厌我，不喜欢我，即使我得到永生，又有什么意义？与其被你讨厌，不如死在你的手上……对我而言，那也是种幸福。我在心底默默道。
泪，一滴滴的由琉璃的眼中落下，她疯狂的抓着我的黑色长袍，摇晃着，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你不逃走……为什么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你还这么说？这算什么？”
我笑着，我的灵魂，快到赤月恶魔那里去了吧……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隐约中仿佛听到琉璃的大喊，那么绝望，那么绝望…………
ＰＳ：坐在学校图书馆二楼的一个角落，下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我和桌子上。周身暖暖的，很难想象窗外是北国的严冬。桌上安静的放着我最爱的，雨果的《巴黎圣母院》，看着这本我的最爱，思绪不知飘到何处。似乎每次拿这本书已成了我的习惯之一。恍然中，眉妩在我的笔下已然成型。很喜欢唐·克罗德·浮罗洛，也很喜欢卡席莫多。而眉妩呢？她的狠毒，是浮罗洛吗？她的专情，是卡席莫多吗？而她最终又是谁？二者皆有，还是二者皆无？
唉…………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淡淡的愁……
小鹤于１１月２９日午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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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哀乐无尽头，江湖恩怨几时休。
唯我十指谈不绝，天龙八音断魂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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